在來之前,青山鶴子給出的是個單選題,可她怎么也沒有想到,羅戒竟然這么大膽,敢當著青山家長老團和代家主的面,給出這種近乎于在戲弄青山家的答案。
同時迎娶同一家族的兩姐妹這種事,在很多傳承了數百年的大家族中并不罕見,什么現代社會一夫一妻的律法,對于這些至今遵循著傳統與家規生活的世家貴族們來說,那是根本不存在的。
青山家雖是古世家,卻與倭國的其他世家不同,家主之位只能由直系血脈的女性去繼承,男性無論什么身份,都僅僅只能是家族的附庸。
這樣說可能不好理解,那么就打個比喻。
在青山家的女人地位等同于男人,而男人則相反。
羅戒現在的行為,就相當于一個不知什么來路的女人,跑到一個豪門貴族家中,理直氣壯的表示老娘要嫁給你的兩個兒子一個一一個二四六星期天雙飛一日游。
這特么已經不是狂不狂妄的問題了,簡直就是把青山家的臉按在地上摩擦啊 “大膽”
“狂妄”
“口胡”
青山家可是退魔師世家,無論男女老幼都是刀不離身。
羅戒話音剛落地,利刃出鞘的錚錚聲此起彼伏,外溢的靈力在房間內卷起恐怖的空氣亂流,茶杯花瓶等細碎雜物被當場掀翻,滿地狼藉。
所有人的視線都死死鎖定在羅戒的身上,大有只等家主一句話就將此人亂刀分尸的架勢。
羅戒不緊不慢的端起茶杯,無名刀法氣勢外放,硬生生在這洶涌的靈力潮水中撐起了一片獨立的小天地,手中清茶波瀾不驚,完全沒有受到外界一丁點的影響。
他完全不擔心青山家會直接翻臉,系統既然給出了姐妹丼這個任務,就絕對不會出現開場死局的情況。
再結合之前的一路所見,他對于這個任務如何破局已然有了五六分的猜測。
至于另一半,那就是運氣這種玄學的范疇了。
“都把刀收起來,我們青山家可不是這樣待客的。”
在代家主青山英理的喝令下,眾長老們不情不愿的收刀入鞘,視線卻依舊如同一根根鋒利的錐子集中在羅戒的身上。
暫時鎮住眾位長老后,代家主青山英理再次看向下方的羅戒,臉上那溫和慈祥的笑容已然不見,語氣清冷道:“夜魘君,我可以給你個機會,收回你剛才的那番狂妄之言年輕人有沖勁是好事,但不能不知天高地厚。”
羅戒放下茶杯淡然一笑:“如果我拒絕呢”
“大膽”
“狂妄”
“口胡”
“要打給我出去打”
代家主青山英理的一聲怒喝,定下了整件事的解決基調,同時也變相的證明了目前青山家的經濟窘迫程度。
房子打壞了特么真修不起啊 原本群情激奮的眾長老瞬間臉色一僵,灰頭土臉的提著刀起身往門外走。
簡直是恥辱啊打個架還得考慮后續的修理費,堂堂百年青山家何時已經淪落到如此落魄的地步了 另一邊。
整件事態的發展讓兩個當事人青山鶴子與青山素子是愈發的看不懂了。
青山家對于支系的聯姻對象要求并不嚴格,但對于本家血脈的傳承卻是非常看重。
什么財富權勢在青山本家看來都是毫無意義的,她們對于聯姻對象只有一個要求實力。
畢竟作為一個退魔師世家,只有保證后代擁有最優良的基因,才能最大程度的保證家族的傳承不會隨著繼承人的劣化而逐漸丟失。
事實也證明,青山家的這種做法雖古板守舊,但在保護傳承上確實起到了極好的效果。
當年一同封印妖刀日向的幾大退魔師家族,其傳承都隨著與其他權貴的通婚逐漸缺失,甚至是斷絕。
其中最能說明問題的就是浦島家,曾經封印妖刀的第一高手,其子孫浦島景太郎除了繼承了浦島血脈那強大的生命力外,其他方面早已泯然眾人矣。
只有青山家,當代繼承者之一的青山鶴子比起百年前的祖先不遑多讓,另一繼承者青山素子雖年紀尚幼,但其資質與潛力甚至比姐姐青山鶴子還要高上幾分。
可以說是有史以來最強的一代。
然而,個體的實力終究挽救不了青山家人丁單薄的事實。
若是不能在這一代上盡可能多的開枝散葉,青山家連基因劣化的資格都沒有,恐怕直接就要絕戶了。
正因知道青山家當前所面對的困境,青山鶴子才會不惜放下矜持,對羅戒做出近乎于逼婚的請求。
雖說這樣的結合未必談得上有什么感情,可在這種時候總要有人為家族做出犧牲。
無論是她,還是妹妹素子。
在青山鶴子的概念里,這次的提親之行應該是很順利的。
能夠獨自擊殺妖刀日向已經足以證明夜魘此人的實力,能夠有這樣一名強者為青山家提供下一代的優良基因,代家主與長老們只會舉雙手贊成,甚至估計巴不得當場完婚送進房抓緊時間造小人。
然而萬萬沒想到,那個叫夜魘的家伙居然會在簡單的二選一中給出了第三個答案 青山鶴子一時間不知該說這個叫夜魘的家伙究竟是狂妄還是米青蟲上腦。
青山家就是再缺男人,也不可能答應這么荒謬的要求。
“姐姐,他夜魘君為什么要這么做明明他有更簡單的選擇。”
望著群情洶涌的長老團,青山素子一臉困惑的扯了扯青山鶴子的袖口。
青山鶴子搖了搖頭,她心中隱約有種猜測,但卻又有點不敢相信。
責任。
對方是打算承擔起設計了她們姐妹二人,并奪走她們初夜的全部責任。
除此之外,青山鶴子是在想不出還有什么理由,會讓對方放棄唾手可得的嬌妻美眷,而去主動挑釁整個青山家。
忽然間,青山鶴子似乎對這個渾身上下透著神秘的男人產生了極為濃厚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