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了午后,林國公府薛夫人的馬車就到了誠郡王府。
她一進逸堂,不過同姜青媛略略寒暄一二,就有些心不再問,看得姜青媛忙笑著讓鄒嬤嬤將林暖暖喚來。
“算了,還是一起去找那個小沒良心的吧。”
在誠郡王府待了一晚上還不回來,薛明珠有些坐不住了。
枂居內,外頭靜悄悄的,里頭的沉水香味正裊裊升騰…
“小丫頭,真能睡,”
薛明珠見喚不醒林暖暖,索性拿了她的一撮發,輕輕地放在她口鼻之間,癢得林暖暖沒法子再假寐下去。
“阿嚏”
林暖暖連著打了幾個噴嚏,只作才睡醒狀道,嬌嗔道:
“玉姐姐,你作甚?”
薛明玉一把將她拉了起來,興沖沖地說:
“怎么就睡著了呢,我還沒說完呢,”
林暖暖心里一陣子惡寒,方才薛明玉說的那道名菜直惡心得她今兒個都不用吃飯了,
“你若是還說那個就不用說了。”
薛明玉這丫頭,不知怎的從姜寶琴扯到了姜寶琴的父親,姜青媛的長兄,太子中舍人姜朝身上,
她開始還只是聽聽,不知為何就講起了這個中舍人的怪癖,居然他家宴請待客吃活鼠,可真讓人惡心了。
“暖暖,你聽我說完嘛,當時我聽了也是惡心了好久的。”
薛明玉一副好姐妹就該有難同當的樣子,只睜著雙濕漉漉的眼眸看著林暖暖。
這是要將惡心的事情說給她聽聽,然后一起惡心吧,
好吧,林暖暖索性披了衣裳,托著腮,聽她說。
“這才是我的好暖暖嘛!”
薛明玉張著手就要靠近林暖暖,唬得林暖暖連聲說:
“別過來,君子動口不動手,你說就好。”
笑話,她一會兒說至激動處,再對自己上下其手可如何是好!
“真小氣兒。”
薛明玉也不計較,只將從前偷看來的事情講給林暖暖聽:
“那次我在姜府,偶聞姜朝讓人準備‘糖唧’待客,據說有位貴客極其喜好吃這道菜,當日我閑的無聊,想著這名字倒也有趣兒,還想若是嘗著好了,就讓你也學著做。”
說道此處,薛明玉不由捂住了嘴,一副就要嘔吐狀,看來真是被惡心的不清。
林暖暖忍著惡心,擺著手,
“你自己嘗了就好,放心,我是學不會的。”
薛明玉也覺得惡心,可還是繼續說道:
“后來,我就偷偷跟去了庖廚,就見那些仆婢,將一盤子渾身無毛的幼鼠放在盤上端了上去,
后來我讓人去問,原來這些活鼠都是用蜂蜜喂了,以櫡夾食,吃時發出‘唧’聲,名曰‘糖唧’”
林暖暖先還當作笑話聽著,后面漸漸覺得有些什么地方讓她給漏了,她眉頭緊鎖,想了想,按住了薛明玉偷襲過來的手,遲疑著:
“你舅父喜歡?”
薛明玉滿不在乎地搖了搖頭,
“那倒沒有,從前并未見他吃過,只我進去時聽庖廚里的人說,好似他們府里養了很多這樣才出鼠胎的幼鼠,”
“哦?是么?”
林暖暖心里疑惑,卻并未再問,姜朝畢竟是姜青媛的兄長,還是中舍人掌文翰,既關著姜郡王妃又關著太子府,她可不想同皇家有牽連,
只是,這姜朝已讓她放在了心上,一個太子府的舍人交好之人居然是南詔人,這幾年,林國公府跟南詔可是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
此次回來,雖說看著一切風平浪靜,其實還在波濤暗涌。
竇婆婆處已無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