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溫泉很幽禁,路克兩人所在的單獨溫泉更是突出一角,能居高臨下地看著小溪谷。
不遠處的小溪嘩嘩的流水聲,溫泉帶出一陣陣白霧,升騰而起,迎上紛紛揚揚的漫天雪沫。
除了溪邊,其余地方大片的銀裝素裹,還有間雜其中的黃黑斑塊,以及深綠色的植物葉片,頗有野趣。
路克雙手放在池邊,抬頭望著深沉的雪夜,心神放空,久久沒有再動。
良久他才低下頭,看向旁邊兩個正用鬼鬼祟祟姿態吃東西的家伙:“你們在干嘛?”
賽琳娜猛地呼出一口氣,直接翻白眼:“看你剛才那樣子,似乎是在進行大灰(大老鼠斯普林特代號)說的那種冥想,這種狀態對平靜精神有好處,我們這不怕打擾你么?”
金塊也在邊上連點狗頭,表示吃東西不出聲難度真的很高。
路克啞然失笑,感受著似乎真輕松了很多的心情,點頭接受了這份體貼:“確實有效果,你們有機會也可以試試。”
賽琳娜和狗頭不禁對望一眼:試什么?按照斯普林特說的放緩呼吸,放空心神,然后就可以…睡著了嗎?
她和狗頭試驗了好幾次,都是這結果,入眠效率僅次于看路克的那些技術資料。
路克本想再說些什么,突然手機很小聲地叮了一下。
他隨手拿起來一看,嘴巴就張得老大:“?WTH!”
賽琳娜吃驚:“怎么,有緊急情況?”
路克被她一問,打斷了震驚的情緒,張嘴好兩次,還是干脆把手機遞給她:“你自己看吧。”
賽琳娜一把抓過去,看了一眼:“?WTF!”
狗頭也忍不住湊過去看了一眼,狗嘴里的半塊烤鰻魚吧嗒一聲掉在地上:“嗷唔?”
賽琳娜跟著震驚過后,忍不住又用力眨眨眼,再看一遍那條短信,確定自己的確沒有眼花:“他們…怎么搞上了?”
路克咳嗽一聲:“那位怎么也算我的便宜“叔叔”,大家又是同伴,還是不要用“搞”這種詞比較好。”
賽琳娜一攤手,挺起胸膛,一副問心無愧的模樣:“這兩位都是有兒女,嗯至少有過兒女的成年人,速度快一點不是很正常的么?”
路克無言以對。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的話沒錯。
成年人的愛情,可能很復雜,但也可能很簡單。
這兩位么?肯定沒那么簡單,但也未必復雜。
賽琳娜卻眼珠子一轉:“要不,我們偷溜去看看?”
路克滿臉拒絕:“太熟…這不太好吧?”
賽琳娜的腳丫子立刻在他大腿上扭了一下:“收起你這該死的表情!不就是要我“說服”,然后你勉強同意么。說,同意不同意?”
路克嘿嘿直樂,舉起雙手:“OK,等他們明天過來再說。”
賽琳娜斜著眼哼了一聲:某人的“再說”一直很玄學,但自己卻能輕易分辨出到底是默許,還是拒絕。
這次當然是默許,但不能太過分的意思。
畢竟路克當初自己訂的規矩,就是尊重隊友隱私。
不過這次是路克兩人先來霓虹,然后對方才選了這里。
這種巧合,不小心“旁觀”到隊友的旅游,自然不算刺探隊友隱私。
突然,還在賽琳娜手上的手機再次叮了一聲,她下意識看了下,驚咦一聲:“大半夜的還有人到這里來?嗯,這家伙好像有問題。”
說著她單手輕輕一撐,整個人飄到路克身邊,把手機遞給他。
路克接過,就見屏幕上無人機監控畫面里,一個人正用略顯遲緩的腳步,從溫泉入口的小公路走了進來。
來人是一名亞裔男性,看著三十多歲的樣子,穿著普通的厚夾克和牛仔褲。
附近是溫泉區,札幌也算霓虹旅游勝地。
他的穿著打扮沒太明顯的特征,倒未必是霓虹人,也可能是亞洲其他國家的游客。
不過他衣物上似乎有些暗色斑塊,雖只是零星幾處,但賽琳娜這種老警探只看了一眼,就察覺那很像是血漬。
賽琳娜有點躍躍欲試:“過去抓住他?”
路克想了想,卻搖頭:“暫時不用,反正這里沒其它人,等我們泡夠了再說。”
賽琳娜想想也是,身體立刻躺回石臺。
這個單獨小溫泉池距離樓體百多米,還有幾個山坡和樹林隔開,那人進入賓館大樓也不會發現他們。
而路克說這里沒其他人,就是提醒她,哪怕這是個殺人犯也沒新的受害者殺。
跑掉?這里不還有條鼻子很靈的四條腿么!
于是,路克這邊兩人一狗依然悠閑地吃東西喝酒,享受著難得的雪夜溫泉。
對于他們來說,很多東西享受過一次,就不太可能花時間來第二次。
因為這世界上能玩的地方實在太多了,有錢人(狗)根本玩不過來。
一個多小時后,帶來的食物酒水消耗一空,兩人終于從溫泉里起身,開始收拾東西,準備離開,被調整成震動的手機卻又來了消息。
路克隨開一看,有些訝然。
野營帳篷里,賽琳娜已經擦干身體,剛換上納米戰甲,見狀探出個頭問到:“又有什么事?”
路克點頭:“又有人進來了,兩車四人,三男一女。”
賽琳娜手腳加快,給自己套上T恤牛仔褲,口中嘖嘖有聲:“半夜三更,一女三男,霓虹人可真會玩。”
路克同樣加快速度,將酒瓶餐具統統扔進食物箱里:“還有更會玩的消息,你想聽不?”
賽琳娜鉆出來,將雙腳塞入納米戰靴,兩眼冒光:“那個女的,該不會是你經常說的那種大雕萌妹吧?”
路克突然覺得,自己平時不應該灌輸她太多奇怪的知識。
輕咳一聲,他合上食物箱蓋子,再把厚夾克扔給她:“應該不是,但萌妹…勉強沾點邊吧,畢竟JK。”
賽琳娜接過夾克,有點不解:“杰克?”
路克:“J和K,霓虹網絡語,羅馬音女性與高中生的字母縮寫。”
賽琳娜愕然:“那不是跟我們那邊的中學生一樣會玩?”
路克面色古怪地看著她:“你忘記了,那些晚上穿著校服站在路邊的年輕女性…”
賽琳娜一聽,頓時沒了什么興趣:“原來是趣味換裝的服務業啊。”
幾年警探當下來,她雖沒負責過這個范圍的案件,但在洛杉磯和紐約從事此類服務業人員實在很多。
為錢干點非主流的事,根本不新鮮。
只要舍得服務費,別說讓女性從業人員穿校服,男性穿個女生校服都可以。
金錢就是上帝,這就是資本主義的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