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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4 發散思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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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4發散思維  無疑,“龍蝦”是一部非常特別的作品,甚至可以簡單粗暴地總結:這是一次概念先行的“反烏托邦”嘗試,延續了歐格斯蘭斯莫斯的一貫風格;但藍禮對于故事劇情的記憶卻有些模糊了——無論是前一世還是這一世都是如此。

  原因很簡單,整個故事的設定還是不夠完整——不是劇情或者劇本的問題,而是編劇在構思整個立意核心階段的欠缺導致了后續完成工作的先天欠缺,就好像基因鏈上缺少了一個環節,最終誕生的嬰兒外表看起來是完整的,從物理和心理層面來說都是如此,但基因層面來說卻客觀地丟失了一個部分。

  可以這樣理解,編劇本來決定塑造一個冷血殺手作為男主角,但沒有構思好,他到底是天生冷血還是后天影響造成的“情感無法共鳴”,不管如何,這都使得他成為了一個完美殺手。在某些劇本里,比如“老無所依”或者“無/恥/混/蛋”,這是沒有任何影響的,觀眾不會造成任何困惑;但在某些劇本里,比如“銀翼殺手”或者“這個殺手不太冷”,卻將導致觀眾無法共情,后續反思也無法延伸,影響效果。

  現在的“龍蝦”就屬于后者。

  “龍蝦”的整個劇本可以劃分為兩個部分。

  第一部分是單身酒店,所有單身者們都必須在四十五天之內找到一個伴侶,失敗者就會被轉換成為動物。

  第二部分則是酒店外的森林,那些反抗酒店的單身者們紛紛逃離到森林,然后自己組織起了一支反/抗/軍,首領是徹頭徹尾的單身主義者,信條是“不允許愛情”,違法規則的話,也同樣會被轉換成為動物。

  無論是第一部分還是第二部分,這都折射出了歐格斯對于社會架構之中的婚姻、愛情、靈魂伴侶等等角色的思考,歸根結底還是在沉思人與人之間的關系,以符號聯系社會,真正的隱喻是人類社會對少數群體以及異類的排斥,這無疑是非常精彩也非常深刻的一出社會寓言,足以令人開始反思自己。

  那么,問題到底出現在哪兒呢?就是男主角大衛的設定。

  按照歐格斯的故事脈絡,大衛在單身酒店沒有能夠成功配對,于是,他逃離前往森林,卻意外地在這里愛上了另外一個女人——但森林卻是禁止愛情的地方,這又使得他面臨了困局,最終他和女子選擇逃離森林,重新回到都市。

  因為設定的偏差,第一部分和第二部分的矛盾無法在大衛身上形成統一,結局的嘲諷和現實意義也就無法體現出來。

  第一,大衛為什么被送來單身酒店,如果在單身酒店無法愛上任何人,還可以說是選擇范圍太過狹窄,但抵達酒店之前呢?他明知道自己沒有尋找到對象,就會被送往酒店,卻依舊保持著單身狀態,原因是什么?選擇單身?抗拒愛情?社交恐懼?

  這一設定的空缺,使得第二部分的墜入愛河與結局的返回都市都缺少了一個化學反應。

  第二,森林之中的反抗軍們,僅僅只是拒絕愛情嗎?還是在抗拒單身酒店背后的整個社會恢弘世界觀?如果是前者,他們為什么試圖攻擊酒店和工作人員,卻無視了整個城市里的那些情侶?如果是后者,他們又為什么把那些違背規則的“情侶”轉換成為動物,他們的行為與社會世界觀是否有本質不同?

  這一設定的空缺,讓第二部分的劇情發展就欠缺了根源,自然而然,結局的不寒而栗卻就削弱了力量。

  更進一步,第一部分和第二部分的“電影世界觀”就無法形成統一,編劇和導演對于整部電影的創作意圖也就變得相對單薄起來。對于某些電影來說,這不是任何問題,但對于“龍蝦”這樣具有鮮明社會現實意義折射意圖的作品來說,卻遺憾地成為了作品進一步提升的桎梏,并且影響到觀影體驗和效果。

  其實,如果能夠補充完整這些設定,讓大衛的動機變得完整,也讓反抗軍的意圖和策略變得真實,那么電影的整體核心完全有機會升華到更進一步,不僅僅是討論社會,同時還更進一步地討論愛情——

  兩名成年人之間,是否存在著完全無條件的愛情?愛情與家庭、愛情與社會、愛情與文化之間的關系,能否成為社會體系框架的組成部分,無論支持愛情還是反對愛情?

  歐格斯和他的御用編劇埃夫西米斯菲利普(EfthymisFillippou)在創作劇本的時候,沒有能夠對大衛這一形象給予清晰明確的定位,這也使得以大衛串聯起來的第一部分、第二部分以及結局出現了某種程度的割裂,限制了觀眾產生共鳴的可能,自然而然也就出現了現在的結果——

  從劇本創作和人物塑造來說,這是一個完整的故事,歐格斯和埃夫西米斯的創作意圖也能夠體現出來;但從觀影體驗和反思效果來說,這卻是一個不完整的故事,顯然主創人員還有更多想法隱藏在故事里,只是遺憾地沒有能夠展示給觀眾,又或者說,支離破碎地展示給觀眾,欠缺了一些流暢感。

  藍禮現在認認真真回憶“龍蝦”這部作品,他的記憶就是相對模糊的,他記不清楚大衛的具體形象與設定,就連結局都變得模糊起來,就更不要說什么升華什么震撼了,總感覺自己好像遺忘了什么重要的事。

  盡管如此,藍禮也必須承認,“龍蝦”是非常非常有趣的一個劇本,撇開“單身主義”不說,這確實是對未來家庭、婚姻、愛情的一種思考。

  但問題就在這里,藍禮自己沉浸于思考,那是一套一套的,真正讓他根據整個思想核心來提出劇本修改意見,他卻無法給出清晰有效的執行方案,更加無法給出煥然一新的拍攝方案——導演和編劇的工作絕對沒有那么容易,他甚至不知道應該從哪里入手。

  隔行如隔山,這句話不見得百分百是準確的,但很多時候的確如此,這也是藍禮一直以來所堅持的,即使身為制片人,他也很少干涉導演的工作;即使作為演員,對劇本擁有無數想法,他也不會對編劇指手畫腳。

  對于“龍蝦”,最好的辦法就是,把自己的想法告訴歐格斯,然后看看他和編劇到底能夠做出什么改變。

  這就是全部了。藍禮自己還是不要胡亂干涉,避免制造沒有必要的混亂。

  但有一件事,卻是藍禮自己就可以完成的——表演。

  藍禮蜷縮在沙發上,開始在腦海里構建大衛的形象,但老實說,上一世柯林法瑞爾的表演已經模糊了。

  不是說柯林的表演不好,只是角色限制了呈現效果而已。隱隱約約地,藍禮記得柯林留著濃密的一字胡——還是八字胡來著?他飾演了一個中年人,看起來圓圓鈍鈍,卻在不經意間透露出些許機靈,如此形象確實賦予了整部電影的黑色氣質更多巧妙的幽默。

  在“龍蝦”整部電影里,所有演員都保持了一種冷色調的表演風格,盡可能以波瀾不驚乃至于略顯僵硬的方式來呈現角色。這也是歐格斯電影里的典型風格,“狗牙”之中那近乎行尸走肉式的面癱表演卻令人產生了不寒而栗的裊裊余音——

  所謂面癱,其實只是缺少表情變化而已,直接對比就是“橡皮人”金凱瑞;但沒有豐富的表情卻不代表沒有情緒和情感,眼神、動作、姿態等等都能夠由內而外地釋放出興趣。

  藍禮曾經先后在“超脫”和“醉鄉民謠”之中嘗試過類似的表演狀態,卻呈現出了與眾不同的表演內容。

  更加讓藍禮感興趣的,還是大衛這一角色的原本構思。

  無論是杰森克拉克還是柯林法瑞爾,他們都是傳統男人形象:英俊、高大、健壯,同時具備雄性氣息;而柯林呈現出來的大衛,則稍顯內斂、木訥、羞澀,有一點點憨憨的氣質,由杰森來出演應該也沒有問題。

  最直觀的呈現效果就是:大衛應該是非常受歡迎的傳統伴侶形象,沉默木訥的男人形象至今依舊在美國中部地區非常流行;尤其是在歐格斯設定的世界背景里,他就應該更加受歡迎了。

  那么,大衛在原本的城市里,為什么沒有伴侶呢?歐格斯到底是如何設定的呢?

  大衛因為宅男的性格而沒有能夠找到對象?還是大衛接到了不少“邀約”而都被拒絕?亦或者是大衛依舊真誠地相信“愛情”的魔力,等待著屬于自己的愛情到來,而不愿意接受安排?再不然就是放棄努力?

  這是一個焦點問題,如果歐格斯設定的是,大衛找不到伴侶,那么他不見得愿意采用藍禮來出演角色——不是因為藍禮魅力無窮,這是每個人的審美問題;而是因為藍禮的影迷觀眾基礎太過強大,很難說服觀眾,在人人都需要尋找伴侶否則就是違法的社會環境下,藍禮扮演的角色居然還是單身。

  但如果歐格斯設定的是,大衛拒絕尋找伴侶,依舊“天真”地相信著愛情,那么故事的前后就比較通暢,同時,由藍禮來出演,也勢必非常有趣;而再次更改設定的話,那又勢必有更多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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