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金城公主就瞧著玉容公主緩步進來,不由輕聲道:“你怎么來了?”
“玉容放心不下哥哥,想過來看看,剛聽見這位先生的話,姑姑眼下是非常時期,但一切當以王兄為重才是。雖說這個時候敏敏公主的身份進宮不合適,但若是為了王兄便也不無不可。
若是姑姑擔心,不如讓玉容去一趟永安公主府,將敏敏公主換做宮女打扮,帶進宮來,如此一來姑姑便不用擔心旁人會如何去說。”玉容說著,面上滿是懇切之意。
金城公主聞言看了眼呂韋,瞧著呂韋因為一日一夜沒睡,著實有些疲憊,便只得點點頭。
“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玉容聞言福了福身:“那玉容現在便去永安公主府。”
說著帶著宮女離開。
如今華蓁被囚禁在公主府之中,玉容要去見華蓁,自然不能是以登門拜訪的理由。
便帶著一幫娥太監,怒氣沖沖的進了公主府。
瞧著模樣似是聽信了那些閑言碎語,來尋華蓁的麻煩。
公主府的侍衛,見著玉容公主如此怒氣沖沖,誰也不敢攔著,只得快步進去給華蓁送信。
玉容就這般帶著人氣勢洶洶的進了屋子。
華蓁剛在給傷口換藥,周姨和江芙正伺候著。
張媽媽聽了消息帶著人出來,就見著玉容公主,當即道:“不知玉榮公主有何要是,永安公主正在歇息,還請玉容公主稍等。”
聞言玉容公主對著手下的宮女擺了擺手,這才說道:“這位媽媽,我來是有事要見永安,還請代為通傳。”
張媽媽瞧著剛剛還一副氣勢洶洶要尋華蓁麻煩的玉榮公主,這一開口卻是溫柔的很,心中更是不解。
卻也沒問,只是福了福身,道了一句稍等,便去尋華蓁。
華蓁自也聽到外面的動靜,讓江芙替自己將衣裳穿好,吩咐周姨先去看一眼。
等周姨回來,就見著她眉頭緊皺:“是玉容公主來了,帶著不少人,瞧著樣子,怕是為了大王遇刺的事情。”
華蓁聞言點點頭,一旁的江芙見此,卻是很有些擔心:“公主,您的身子...”
“不礙事的,既然來了,總是要出去看看的。”說著吩咐周姨:“將玉容公主先請去花廳。”
聞言周姨點點頭,華蓁這才穿上鞋子,站起身來由江芙攙扶著,朝一旁走去。
等華蓁進了花廳,遠遠的就瞧著玉容公主端坐在椅子上,也不說旁的,只是打量著桌子上的梅瓶。
聽著腳步聲這才回頭,等瞧著華蓁,當即站起身來:“蓁兒。”
華蓁聞言點了點頭,雖說玉容公主乃是白玉的親妹妹,但畢竟是正統的公主,華蓁見了禮數自是不能缺了的。
這公主府的伺候的下人,便都跟著一起恭恭敬敬的給玉容公主見禮。
玉容這才抬了抬手,讓眾人都起身,上前拉著華蓁道:“蓁兒,你莫要誤會,我來是為了帶一個人入宮。”
華蓁聞言看著玉容不由眉頭微皺,再見那些跟著她一起過來的宮女,當會意:“可是宮中出了什么事?”
“剛剛我去看王兄,剛巧遇到有人在宮中謀害王兄,巫醫趁著呂先生想要去休息的時候,用淬了毒的匕首要刺殺王兄,索性的是被秦淮給救了下來。只是沒想到。這些人著實有些膽大包天,竟然敢當著姑姑的面,毒殺了巫醫。
現如今秦將軍已經帶著人封鎖了王宮,去抓毒殺巫醫的兇手,眼下呂先生不放心王宮之中的人,懇請姑姑讓敏敏公主進宮幫她。”
玉容公主說著頓了頓:“因為敏敏公主的身份,眼下是在不適合這般堂而皇之的進宮,所以也是萬不得已,玉容這出此下策,想著讓敏敏公主混在宮女之中雖玉容進宮。”
言辭間溫柔婉約,饒是剛剛還有些怒意的張媽媽,此刻也覺得很不好意思。
是他們錯怪了玉容公主,還以為她來是為了找華蓁的麻煩。
態度很是不善。
華蓁聞言點點頭,吩咐江芙:“去請敏敏公主。”
聞言江芙點點頭,福身退下。
不多時領著敏敏進來。
敏敏這是頭一回見著玉容公主,便依著吐蕃的禮數,給玉容公主行了禮。
玉容公主自也是禮數周全。
江芙早便將玉榮公主的來意說了清楚,敏敏便也不廢話,見著玉容公主身邊的宮女拿出衣裳,便跟著去換了出來。
等她換衣裳的這段時間,玉容公主看著華蓁輕聲道:“蓁兒你也莫要擔心了,我們都知道這件事與你無關,自然也會查清楚的,你身上還有傷。我聽說了,你的藥被人動了手腳,眼下很是有些危險,所以莫要想太多,一切都是自己的性命最重要。”
華蓁聞言點點頭,嘴角微揚謝過玉容公主。
因著來的時候,是借著過來尋釁的由頭,這走了,戲也是要做足的。
玉容公主帶著人出門的時候,臉上依舊是帶著怒氣。
公主府外面有些不怕事的人遠遠的看熱鬧,見著玉容公主出來,當即小聲議論。
再看公主府的管家匆忙出去尋大夫,心中明白,這玉容公主怕是好生教訓了永安公主。
聽聞永安公主本就受了傷,眼下怕是更危險了。
不過這也都是眾人議論,卻沒人知道到底如何。
寧老夫人瞧著華蓁越發蒼白的臉,很有些心疼:“蓁兒,你還是好生休息吧,你這身子本就沒好,還發生了這些事情若是再折騰下去,只怕還沒等大王醒過來,你就先將自己給折騰的倒了啊。”
一邊說著,忍不住擦著眼角。
華蓁搖了搖頭,只是嘴角的笑容顯得有些苦澀。
卻不知道,大燕派來攻打南詔的軍隊已經在朝著南詔來的路上。
不僅是華蓁不知道,連著蕭懷瑾此刻也不知道,燕北王竟是調集了十萬兵馬來對付南詔。
只以為燕北王現在是想要攻打南陽王。
看著燕北王派人送給南陽王的詔書,點點頭。
“南陽王勢必不會進京,到時候父王利用諸侯對付南陽王,才是真正一舉兩得之法。”
七月聞言卻是有些擔心:“世子,屬下聽聞,王爺好像是不單單打算對付南陽王。”
聞言蕭懷瑾不由眉梢微挑:“什么意思?”
“屬下也不確定,只是聽到的消息,似是王爺讓北風帶著人出了京城,好像是去南詔的方向,而且北風還拿著王爺的虎符。”七月說著,很是小心翼翼。
說完就見著蕭懷瑾變了臉色:“什么時候的事情?”
“似是今日剛走。”
蕭懷瑾聞言頓時面有怒意,當即站起身來朝著門外走去。
七月趕緊跟上。
那些個別苑門口的侍衛見著蕭懷瑾出來也不敢真攔著,畢竟這是丞相的兒子,加上蕭懷瑾身上的那一股冷意也沒人敢上前。
蕭懷瑾直奔王府。
這邊他剛走,就有人去給蕭靈均送了消息。
得知蕭懷瑾來了,蕭靈均當即嘴角微揚。
看向一旁的如煙:“準備的都怎么樣了?”
聞言如煙點點頭:“郡主放心,王爺現在不在府中,算著時間,該是世子到的時候,王爺剛巧能趕回來。”
“既是如此,那最好了。”
說著站起身來看著梁靜:“姐姐,我也是看著你這般執著的份上,只盼望日后哥哥能明白,莫要因此怨怪了我。”
聞言梁靜滿是感激:“靈均為我如此,這恩情我定銘記于心,日后你我便是親姐妹,若是世子怨怪我定會與他解釋清楚的。”
“有姐姐這句話,那也不枉費我一番苦心了。”蕭靈均說著,笑了笑,拉著梁靜的手。
梁靜聞言點點頭,目光卻是看著門外。
因為上次一別,梁靜只覺得自己似是著了魔一般,蕭懷瑾的身影便徹底住在自己的心里,趕也趕不走。
想著蕭懷瑾臉上的冷意,梁靜越發下定決心,一定要嫁入蕭府。
不管他愿意與否,自己都會是他的妻子。
所以派人去打探蕭懷瑾的消息,想要跟蕭懷瑾多接觸接觸,以為自己如此便能讓蕭懷瑾多看一眼。
比起那個永遠都不可能的華蓁,自己這般溫暖的人兒才是真實的,定是能讓他動心。
卻是沒想到,等來的竟是蕭懷瑾要退婚的消息。
梁靜便再也坐不住了,只得去尋蕭靈均,求著蕭靈均絕對不能讓蕭懷瑾退婚。
蕭靈均這才給梁靜出了注意,說是讓蕭懷瑾不得不娶她。
梁靜也沒多想,心中還感激的很。
看著蕭靈均吩咐好,便也點點頭,看著蕭靈均出去,讓丫鬟將門給關上。
丫鬟瞧著梁靜將衣裳一件一件脫了下來,只留了身上的肚兜和褻褲。
卻是有些不安:“小姐,若是這件事被老爺知道了,老爺一定會打死小姐的,老爺那般重視禮數。”
聞言梁靜卻是搖了搖頭,眼中的神色越發的堅定:“他不會知道的,我一定要嫁入蕭家,一定要嫁給蕭懷瑾。”
說著背對著門口站著。
外面蕭懷瑾一進門管家便迎了上來,當即道:“世子。”
“父王呢?”
“王爺不在府中,世子可是有什么事?”管家聞言恭敬的應聲。
剛說完,就瞧著蕭懷瑾直接朝著蕭靈均的院子走去,當即追上去,再想說,蕭懷瑾卻是快步走遠。
蕭靈均的丫鬟如煙守在門口,見著蕭懷瑾進來,當即上前福了福身:“奴婢拜見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