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聽得一頭霧水,出了沈柏舟的屋子,便忍不住問道。
“到底什么(情qíng)況?含章你還沒有告訴娘,為什么你突然回來了?你大伯母死怎么你也跟著回來了?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情qíng)?”
聞言沈含章看了二夫人一眼,示意二夫人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
等到了二夫人的屋子,將伺候的下人都遣散出去,沈含章這才開口。
“我接到爹的密信,當初大伯父交給他的死士收到了星辰閣發出的消息,如今星辰閣的少閣主在召集這些人,因為這些人當初是仁孝皇后給大伯父的,所以沒有簡單閣主信物之前,他們不得擅自離開,爹知道京中定是出事,這才讓我跟著柏舟一起回來。我們也是等到了京城才知道大伯母去世的消息。”
沈含章說完面色很是嚴肅。
饒是二夫人,此刻也變了臉色。
“星辰閣閣主?”
“我和爹猜測這星辰閣的閣主,若是不出意外應該是表妹。”
“你是說華蓁?”二夫人聞言頓時驚訝不已 “恩。”
“怎么可能,若是這星辰閣當真存在的話,皇后也該是留給太子,怎么會將這個留給華蓁。”
“娘這個你就不懂了,若我是仁孝皇后也會將這些留給表妹而絕非太子。”沈含章說著面上露出笑意:“娘你覺得太子為何會是太子?”
“太子那是東宮所處,理所應當被冊封為太子,這有什么問題么?”二夫人越聽越糊涂。
沈含章卻是笑了起來:“娘說的不錯,太子乃是皇上的嫡長子,若是冊封太子自該是嫡長子。但是咱們皇上除了太子之外,可是還有十位皇子,哪怕不算還在襁褓中的十皇子,和不過八歲的九皇子,還有四位皇子可以與太子相爭。便是大妹夫祁王的才能也比太子出眾,皇上不是個傻子,自然知道治國需要的是能人而絕非是庸主。若只是因為太子乃是嫡長子,便是如今太子的表現,皇上只怕早就廢了他,另立旁人了。皇上之所以在仁孝皇后死后,并未廢太子,只怕心中早就認定了太子為自己的接班人,如今的皇上還年輕,他還有很多年的皇帝可做,自然不希望自己的太子太強,這樣會危及自己的皇權。所以太子表現的越平庸,越是無能,越不如祁王他們,皇上反而越會維護他,仁孝皇后何等聰明之人,自然也是明白的。”
“可是”二夫人還有些難以置信。
沈含章卻是神色微凝:“若是我猜的不錯,仁孝皇后的死或許并非是病重,而是皇上想要去母留子。”
“你什么意思?”一句話頓時嚇得二夫人變了臉色。
“皇上當初能奪位,完全是依仗寧家和華巖,后來等皇上登基之后,這兵權便掌握在寧家和華巖手中,娘你想想。(身shēn)為一國之君,怎么能忍受大權旁落。奪權的時候許是不得已,但是奪位之后呢,難道皇上就不想自己奪回兵權么?所以在寧家駐守盧龍之后,華巖戰死沙場。如今皇上讓蕭世子進京和親,任誰都看的出來,皇上這是動了對付寧家的心思,他這是要將寧家手中的兵權也全都掌握在自己手中。咱們的皇上登基這么多年,深受其罪,又怎么會忍心看著自己的兒子也如自己一般。所以他除掉了皇后,除掉寧家,就是要將一個完完整整的江山,交給他趙氏的后人。”
沈含章說著眼中透出精光:“皇后那般聰慧之人,自然也明白皇上的心思,若是這個時候她將星辰閣交給太子,太子有了星辰閣自然不會如現在這般,到時候只要透出分毫,只怕第一個容不得太子的就是皇上。而表妹不同,表妹是個女子,往(日rì)有住在宮中和太子關系很是密切。加上這表兄妹的(情qíng)分,和皇后當初對她的(情qíng)分,將星辰閣交給表妹,她絕對會相助與太子的。這樣既不影響太子,還未太子保存了所有勢力,皇后這一步算計著實高。”
二夫人聽著沈含章這般說,這才明白過來。
想了想,卻覺得不對:“那這跟你爹讓你回來可有什么關系?”
聞言沈含章沒有回答,只是看著二夫人:“娘,爹當初特地寫信告訴你,莫要與表妹交惡,你這些(日rì)子是怎么做的?”
聞言二夫人看了沈含章一眼:“你還不放心娘不成,自從她回來,我自是好生待著。畢竟咱們還在沈家,雖說明面上沒有像玉清一樣去跟她交好,但是私底下絕對沒有半點對不起她的,這知香園的東西,我可是一應都是撿好的送過去,半點沒有得罪她。”
聞言沈含章點點頭:“娘無需去交好她,只要不得罪便好。依著這些(日rì)子的事(情qíng)來看,如今我這表妹的戒心重的很,娘若是刻意去交好她,只怕她要懷疑你的用心,只要讓她知道你沒有惡意就好。”
“含章,娘聽了半天還是不明白,這跟咱們到底有什么關系?”
沈含章聞言看著二夫人,眼中透出一絲笑意:“咱們二房的出頭之(日rì)或許到了。”
說完不再跟二夫人解釋,只是吩咐二夫人照顧好沈柏舟,自己還有事要做,便出了府。
二夫人瞧著越發看不懂的兒子,心中忍不住輕嘆。
想著自己的兒子和相公的聰慧膽識,沈崇茂和沈柏舟根本半點都比不上,只因為他們是嫡長子。
這才叫自己相公和兒子,一直跟著大房忍氣吞聲,只要一想著這個(日rì)子她心中就覺得憋屈的很,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是個頭。
這般想著,都有些不想去管沈柏舟了,畢竟他是大房的庶子。
可是想到沈含章的交代,只能嘆了口氣,吩咐丫鬟一定要照顧好沈柏舟。
因著上午那一鬧,前來吊唁的也不好久待全都走了。
沈家將靈堂收拾收拾,等著沈松喬回來,便草草的抬去下葬了。
沈玉瑤坐在屋子里想著這些事,心中便覺得委屈的很。
想著娘因為這些更是鬧得連死都不得安寧。
眼淚順著眼角落了下來。
坐在(床床)上,任由眼淚橫流,也不去擦。
“怎么哭的這么傷心。”
突然一雙手撫上她的臉,頓時嚇得沈玉瑤往(床床)里面躲了躲,等看清來人,連著神色都變了:“哥哥你怎么這個時候過來了,現在還是白(日rì),若是叫人看見了”
“叫人看見怎么了?這是沈家,誰還敢說什么不成?”沈松喬說著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伸手拿著一旁的糕點吃了一塊,看著沈玉瑤說道:“我只是你放心你一個人,怕你胡思亂想,這才過來看看,并沒有別的意思。”
聽著沈松喬這么說,沈玉瑤這才松了口氣,放下手中用來遮擋自己的被子。
沈松喬看著她的動作,眼角動了動,當即說道:“怎么,你如今便就是這么防備我的?”
“不是”沈玉瑤剛想解釋,卻是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只得低下頭。
“娘剛走,尸骨未寒,外祖母的尸體還躺在長平侯府,還未下葬,現在外祖父和舅舅他們就要被趕出京城,哥哥我不甘心。”沈玉瑤說著眼淚滴在手背上。
頓時叫沈松喬看著心疼,眼中的那一絲怒意也跟著消失無影:“你莫要難受了,這件事我絕對不會這么輕易算了的,我定不會放過她。”
“可是爹讓我們不要再招惹她。”沈玉瑤想著沈崇茂的怒容,心中有些害怕。
聞言沈松喬嘴角揚起一絲嘲諷的笑意:“他忌憚她,但是我不忌憚。他不就是怕到時候牽連上自己,爵位不保么,既是如此咱們讓旁人動手就是,何必自己動手。”
“哥哥的意思?”沈玉瑤聞言眼中頓時燃起希望,看著沈松喬。
聞言沈松喬站起(身shēn)來,走到(床床)前,伸手撫摸著沈玉瑤的臉。
不理會沈玉瑤(身shēn)子因為害怕一陣輕顫,只是靠在她的耳邊說道:“你相公我自己有法子,只要把我伺候好了,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
沈松喬這句話頓時讓沈玉瑤整個(身shēn)子都跟著顫抖起來。
沈松喬卻是瞧著她這般,心中更是高興的緊,似是在看自己的獵物一般。
她越是因為自己嚇得輕顫,越是讓他興奮,恨不能現在就將她就地正法。
感受到沈松喬的一樣,沈玉瑤整個(身shēn)子往后靠了靠,躲開他的手,這才問道:“哥哥打算怎么對付她?”
聞言沈松喬眼中滿是玩味的看著沈玉瑤:“叫相公我就告訴你。”
被自己的親哥哥如此調戲,沈玉瑤只覺得從胃里面感到惡心,心中難受的想要嘔出來。
卻是不敢表現出來強忍著,但那句相公,終歸是說不出口。
見著沈玉瑤的面色,沈松喬微微有些不悅,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怎么,你很不愿意?”
用力之重,竟是讓沈玉瑤疼的眼淚都涌了出來。
瞧著沈玉瑤如此,沈松喬開始有些不忍心,當即松開了手,一把將沈玉瑤擁入懷中。
撫摸著她的后背:“對不起,是哥哥對不起,哥哥只是不能看不得你眼中那種厭惡,玉瑤你相信哥哥,我是真的(愛ài)你的,相信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