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代表這皇上也得了消息,而且非常重視這件事(情qíng),若不然也不會派曹公公過來。
見著曹公公,就連趙(挺tǐng)也站起(身shēn)來,點點頭。
沈崇茂將曹公公迎進去,恭敬的問道:“公公怎么過來了?可是皇上有什么吩咐?”
聞言曹公公看了一屋子人,目光落在曹嬤嬤(身shēn)上,微微頓了頓,隨后道:“皇上聽聞,今(日rì)有人要刺殺蕭世子和清和郡主,此事非同小可,關乎的是朝廷和燕北的和睦,所以特讓咱家過來瞧瞧到底是怎么回事。”
聞言即便是心中早有準備,沈崇茂還是忍不住出了一(身shēn)冷汗,更是恨透了陳偉志和華蓁。
“蕭世子不知傷勢如何,皇上聽聞蕭世子受了傷,特地讓咱家過來瞧瞧,還讓咱家帶了宮中的御醫過來,給蕭世子看看。”曹公公看著蕭懷瑾,面上陪著笑。
蕭懷瑾聞言笑著應道:“不礙事的,只是小傷,剛剛已經讓胡御醫看過了,上了藥。”
“既是如此,咱家就放心了。”曹公公聞言點點頭。
又瞧著華蓁額頭上的紗布都透著血,頓時緊張起來:“清和郡主這頭上的傷是怎么回事啊?怎么成這樣了?上回進宮的時候還好好的,這太后娘娘還說過幾(日rì)要叫郡主進宮賞花,若是看見郡主傷成這樣,太后可不是要心疼死?”
說著似是很緊張的模樣看向沈崇茂。
沈崇茂頓時臉色有些難看,當即看向站在一旁的長平侯和陳老太爺。
“這”
“是郡主不小心摔傷的。”陳老太爺看著沈崇茂有些猶豫,當即搶著說道。
華蓁聞言不由冷笑:“摔傷的?我自己怎么都不知道何時不小心摔傷了?陳老太爺莫不是什么時候看到的不成?”
一句話頓時叫陳老太爺面色暗了暗。
“我也只是聽重茂說起的,并非親眼所見。”陳老太爺直接將話丟回給沈崇茂,一時間所有人都看著沈崇茂。
若是他現在說是,那也就是將華蓁被打傷的事(情qíng)攬了下來,若是說不是便是徹徹底底得罪了長平侯。
華蓁沒想到陳老太爺竟然將如此尖酸的問題丟給沈崇茂,心中冷笑,面上卻是不露分毫。
“舅舅,是這樣的么?”
沈崇茂看著屋子里的人,沒一個糊涂的,正在思索該如何回答。
倒是一旁的趙(挺tǐng)開了口:“這件事(情qíng),本王也有耳聞,說是陳老夫人登門那(日rì),在靈堂與郡主起了爭執這才弄傷的。不知郡主本王說的可對?”
聽著趙(挺tǐng)的話,華蓁眼中的冷笑更甚。
比起陳老太爺,趙(挺tǐng)這心思當真是不逞多讓。
陳老太爺是將丟回給了沈崇茂,趙(挺tǐng)則是避重就輕。
只說了華蓁的傷是在陳老夫人登門的時候所弄,并未說明到底為何會受傷,全看聽的人自己怎么想了。如此問華蓁,無論她怎么回答,這件事都算是被糊弄過去了。
蕭懷瑾瞧著趙(挺tǐng)如此避重就輕,當即笑了起來:“看樣子,那(日rì)發生的事(情qíng),當真很多啊。陳老夫人登門問罪,清和郡主額間受傷,陳老夫人撞死靈前。本世子怎么越聽越覺得不明白了呢,莫不是這其中有什么關聯不成。”
說著看向秦淮。
聞言秦淮看了眼華蓁額頭的傷,眼中滿是心疼,當即附和:“這兩(日rì)外面傳言,有說清和郡主((逼逼)逼)死陳老夫人的,有說陳老夫人怒打郡主,而后自己不小心摔倒撞死在棺槨之上的,原先聽著就不知道這到底是真是假,現在看來只怕清和郡主額間的傷勢不輕啊。”
曹公公自是聽明白他們的意思,沒有接話,只是看著華蓁:“我說郡主啊,你可要好生養好(身shēn)上的傷,這額間最是要不得,莫要留下疤痕才是。太后娘娘最是心疼你,若是知道你傷成這樣,只怕說不得要追究下去。”
說完這才看了眼沈崇茂:“晉國公,你說可是?”
沈崇茂哪里還不知道,這曹公公能說出這番話,怕是皇上和太后授意的。
今(日rì)他來,一是為了蕭懷瑾的事(情qíng),這二只怕就是太后讓他來給華蓁撐腰的。
來告訴這些人,華蓁可不是個徒有虛名的清和郡主,(身shēn)后還有太后娘娘呢。
華蓁心中更是明白太后的意思,當即恭敬的說道:“華蓁謝過太后娘娘的關心,等得空一定親自進宮謝太后娘娘。”
曹公公聞言這才點點頭,笑著道:“郡主心中明白就好。”
說完目光落在陳偉志(身shēn)上,不由眉頭微皺,伸手遮著嘴:“哎呦,這不是陳將軍么,怎么鬧成這個樣子?聽聞今(日rì)就是陳將軍要刺殺蕭世子和清和郡主?”
曹公公一邊說著問向沈崇茂。
沈崇茂頓時面色有些難看,這一屋子人,他們最開罪不起的便就是這個曹公公,當即陪著小心:“我剛剛也是在招呼客人,不知道靈堂發生了什么事,等趕到的時候,蕭世子已經受傷,公公不如上座,待我問問他們再說。”
曹公公這才在椅子上坐下。
看著滿屋子人。
蕭懷瑾見此恭敬的說道:“曹公公,今(日rì)乃是晉國夫人出殯的(日rì)子,我念著上次清和郡主設宴,晉國公盛(情qíng)款待的(情qíng)分上,特地帶人前來吊唁。原本在前廳說著話,沒成想聽到沈家的下人說,后院靈堂來了個歹人,要殺清和郡主。便就跟著過去,看到陳將軍提刀(欲yù)砍清和郡主,當時想著清和郡主畢竟是皇上親封的郡主,若是在這出了事怕是不好,便前去搭救,未曾想陳將軍這一刀砍在懷瑾的胳膊上。這本是誤傷不打緊,原想著我們都在了,若是有什么誤會,或是清和郡主有什么做錯的地方,陳將軍只管說來便是,畢竟郡主乃是皇上親封,雖不說是金枝玉葉卻也是有封誥在(身shēn)。不是誰都能在郡主面前提刀弄槍的,結果未曾想這陳將軍見著本世子站在清和郡主面前,便提刀要砍,若不是(身shēn)邊侍從眼疾手快,只怕曹公公見到的便是一具尸體了。”
蕭懷瑾說著,面上的笑容早已斂去。
看著陳偉志的眼中都帶著冷意。
“雖不清楚這陳將軍到底因何要殺清和郡主,但是本世子是為了燕北和大燕的和睦,前來和親的,先不說可曾犯錯,便就是當真犯了十惡不赦的罪過,也該是由皇上處置。怎么陳將軍竟是借此機會想要我的(性性)命,下手之狠,恨不能一刀奪命,不得不叫人懷疑,陳將軍心中根本不想燕北與大燕休戰。故意借機想要斬殺我,斬殺燕北前來和親的世子,好讓燕北和大燕不得不戰!”
這一句話說的就有些嚴重了。
饒是曹公公也變了臉色,長平侯更是嚇得心中猛地一跳,當即說道:“二弟絕對沒有這個意思,只是因為家母去世,二弟初得了消息,心中一時悲憤難平,這才做出無禮之舉,還望蕭世子息怒。”
“無禮之舉?長平侯這句話說得當真是輕松的很,今(日rì)你不在,你可是沒瞧見,陳將軍那一刀可不是無禮之舉,那是實實在在的要我的(性性)命。若不是我(身shēn)邊的侍衛拼死相救,只怕我現在早就死在京城,死在晉國公府了。”蕭懷瑾說著,連著聲音都透著冷意。
原本陳偉志要殺華蓁為母報仇的事(情qíng),瞬間被挑成燕北和大燕的爭端。
若是這個時候陳偉志再說他是聽信了謠言,想要殺了華蓁為母報仇,可沒什么用了。
畢竟當時他提著刀沖著蕭懷瑾砍過去的時候,可是眾人都看著的。
長平侯聞言看了眼眾人,皇上不想挑起燕北和大燕的戰事,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qíng),在場的人自也是清楚。
眼下若是依著蕭懷瑾的話,陳偉志便就不是要復仇殺人這么簡單。
長平侯深知,若是這個大帽子被扣在陳偉志的頭上,長平侯府便算是徹底的完了。
當即心中生急,看著眾人:“諸位,我二弟絕對不會有半點要傷害蕭世子的心,這一切只怕是誤會,今(日rì)諸位都在場,你們可否為我作證,我二弟當時只是想要為母報仇,根本沒有殺害蕭世子的心思,還請諸位為我二弟作證。”
這便是要強拉著這些人串供了。
雖說今(日rì)來吊唁的,也有些瞧不慣長平侯府瞧不慣陳偉志做派的。
但是想著皇上的心思,眼下若是他們不幫長平侯,到時候讓燕北借機發兵挑起爭端,皇上勢必不會放過他們。
眼下最明智的該是順著長平侯的話,清和郡主事小,燕北世子事大。
頓時一個個都低著頭附和:“老夫瞧見了,陳將軍的確不是想要傷害蕭世子,這怕是一個誤會。”
長平侯聞言心中松了口氣,看著蕭懷瑾笑了起來:“蕭世子,您聽到了,諸位大人可都是看到的,二弟當真沒有要傷你之意,這一切怕是個誤會。”
“是么?”蕭懷瑾聞言面上神色不動,只是太陽(穴xué)處凸起的青筋暴露了他的心(情qíng)。
北風瞧著,知道自家世子徹底的被激怒了。
不由的低了頭,看來今(日rì)在這里的人,有一個算一個,是徹底的將自家世子爺給得罪了。
(日rì)后有他們好果子吃了。
正在所有人都附和著長平侯,一直沉默的秦淮卻是突然開口:“怎么我瞧見的跟眾位大人瞧見的不一樣,我瞧著當時陳將軍可是拿著刀直奔著蕭世子砍過去,當時還以為這陳將軍是要殺了蕭世子,嚇了一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