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含章這才發現陳偉志的意圖,再趕過去卻是晚了,這刀直直的砍在沈柏舟的(身shēn)上。
就瞧著鮮血四濺,沈柏舟后背被砍了一刀,鮮血直接濺在陳偉志的臉上。
華蓁瞧著陳偉志嘴角浮起一絲冷笑,心中更是惡寒。
長平侯府之人當真是心狠手辣,難怪陳老太爺能當場將自己發妻推著撞死在棺槨之上。
他們是為了達到目的可以不擇手段。
沈含章沒想到竟是讓陳偉志得了手,狠狠一棍子打在陳偉志的面門,將陳偉志打退之后,趕緊跑到沈柏舟跟前。
沈玉清從未見過這個場面,此刻已經嚇得臉色煞白,看著沈柏舟不知所措。
沈含章當即吩咐一旁的下人:“趕緊將三少爺抬到房間去,快派人去請大夫。”
說著看向沈玉清:“快讓人去找六姨娘,就說三弟被人給砍傷了。”
沈玉清這才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的朝著外面跑去。
沈玉瑤看著一地的鮮血,只覺得心中暢快無比。
見著沈含章的注意力全在沈柏舟(身shēn)上,當即說道:“舅舅是華蓁,是華蓁毒殺的我娘,((逼逼)逼)死的外祖母,舅舅殺了她給我娘給外祖母報仇啊!”
陳偉志聞言看向華蓁。
此刻她面前除了皎月和曹嬤嬤再無旁人。
面上頓時浮起一絲冷笑,想著沈柏舟中了那一刀要想活下來怕是不可能的了,眼下再殺了華蓁,今(日rì)的目的也就算是達到了。
當即提著刀,奔著華蓁砍了過來。
皎月和曹嬤嬤見此慌忙擋在華蓁面前。
被陳偉志一腳狠狠的踢在肚子上,頓時撞在一旁的桌子,疼的動不得。
等沈含章反應過來的時候,刀已經到了華蓁跟前。
他懷中還有一個受了重傷的沈柏舟,頓時心中急切,想要阻止,卻是來不及了。
心中忍不住嘆息,閉上眼。
卻聽著一聲倉啷一聲,刀落在地上的聲音。
再睜眼就瞧著一(身shēn)玉色衣衫的蕭懷瑾不知何時擋在華蓁的面前,袖子上一個口子正滲著血。
一張俊臉之上蒙了一層寒霜,眼中也滿是肅殺之意,看著陳偉志冷聲問道:“今(日rì)晉國夫人出殯之(日rì),陳將軍大鬧靈堂這是要做什么。”
陳偉志被蕭懷瑾打傷了手,虎口此刻鮮血直流。
眼看著自己就要殺了華蓁卻被人給破壞了,頓時心中怒不可遏:“你到底是什么人,敢管老子的閑事。”
聞言蕭懷瑾擋在華蓁的面前,對上陳偉志的視線:“在下乃是燕北世子蕭懷瑾。”
就在蕭懷瑾說話的時候,沈崇茂和秦淮等人也趕了過來。
他們原本都是在前廳,根本不知道這靈堂上發生了什么事(情qíng)。
還是剛剛陳偉志進來之時,沈含章讓(身shēn)邊的侍從跑出去,這才知道陳偉志提刀大鬧靈堂的事(情qíng)。
沈崇茂此刻臉色難看至極,一進門見著靈堂已經被砸的一塌糊涂。
沈柏舟還躺在地上,遍地都是血。
沈含章用手按著沈柏舟的傷口,幫他止血,見著沈崇茂進來。
這才抬起頭來:“大伯父,剛剛陳將軍一進門便不由分說的要清和郡主的(性性)命,并且假借砍殺清和郡主,對三弟和五妹妹下手,如今三弟受傷還請大伯父趕緊去請大夫,若是晚了只怕會有(性性)命之憂。”
沈崇茂聞言只覺得腦子轟的一聲,看著陳偉志。
沈含章將話都說的這般明白了,沈崇茂不是個傻的自是看的清楚,當即明白長平侯府的意圖,對上陳偉志的雙眸:“今(日rì)是我夫人出殯的(日rì)子,你大鬧我晉國公府到底是什么意思!”
陳偉志卻是不懼沈崇茂,看著他的眼中很有幾分輕蔑:“你晉國公府出了十惡不赦之人,既然你管不了,我便來替你管管!”
“陳將軍,那還真是辛苦你了,我晉國公府的事(情qíng),竟然要勞煩你替我管教。”看著陳偉志面上的神色,沈崇茂只覺得心中更是怒不可遏。
他當初還只是個剛入官場的參書之時,為了依仗長平侯府,在他們面前不得不忍氣吞聲。
沒想到竟是讓這些人養成了習慣,到現在當著他的面,還是如此一副不屑的樣子,根本不給他半點臉面。
只要一想到當初自己仰人鼻息之時受的那些個屈辱,沈崇茂心中便是生氣一股子怒火,看著陳偉志自然沒有半點好臉色。
跟著過來的有個御醫房的胡御醫,見著亂作一團,自是不好當看不見。
便上前先去替沈柏舟查看傷勢。
陳偉志見著來了這么多人,只怕今(日rì)再想要殺華蓁沒那么容易了。
心中頓時氣惱的很,一腳狠狠踢在香案之上,將香案給踢到在地。
便是這一腳,頓時叫沈崇茂的面色更冷了幾分。
“怎么,陳將軍這是什么意思,砍傷了我兒子和蕭世子心中還覺得不夠,還打算將我晉國公府給拆了不成。”
見著沈崇茂竟然敢用這種口氣跟自己說話,陳偉志也是火了起來:“沈崇茂你竟然敢這般跟我說話,你可別忘了我是誰!”
“怎么陳將軍這是在提醒我將軍的(身shēn)份么?莫不是我誤會了什么,陳將軍,的(身shēn)份竟是要比我晉國公還要高不成。”
“你!沈崇茂,你莫要忘恩負義,莫要忘了你當初在我長平侯府搖尾乞憐的時候!”陳偉志被激怒頓時說話不過腦子。
當著眾人的面,便將這個話說了出來。
一時間屋子里的人臉色都變了變,誰都不敢去看沈崇茂和陳偉志。
華蓁卻是沒有注意他們,目光只是落在蕭懷瑾手上的胳膊之上。
因著他們說話的功夫,鮮血已經染紅了衣袖。
頓時眉頭微皺:“蕭世子,你的傷需要趕緊處理一下,若不然耽擱了只怕是要感染的。”
聞言蕭懷瑾卻是紋絲未動,站在華蓁的面前,眼中一直帶著幾分狡黠的笑意,似是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傷口一般。
若是換做往(日rì)看著蕭懷瑾這般笑,華蓁知道他心中定是在算計什么,只會冷眼。
可是今(日rì)蕭懷瑾是為了救自己這才受了傷的,她卻是不能不理。
頓時眉頭皺的更緊。
剛要開口,落在袖子里的手,卻是被蕭懷瑾緊緊的握著。
好在借著寬大的袖子,垂在(身shēn)邊,并沒有人看見。
感受到蕭懷瑾的動作,華蓁只覺得心頭猛地一跳。
抬眼對上蕭懷瑾的雙眸,只看到他眼中的笑意,頓時覺得心似是被什么碰了一下一般,竟是因為這個笑微微輕顫。
當即轉過臉去。
就聽著沈崇茂聲音極冷的說道:“來人,將他給我叉出去!”
立馬沈家的下人上來,就要將陳偉志架出去。
卻是被陳偉志給踢開:“沈崇茂,好你個忘恩負義的,今(日rì)的事你給我記著,我陳偉志跟你沒完。”
說著啐了一口,隨后當著眾人的面,惡狠狠的說道:“你個小((賤jiàn)jiàn)人殺了我妹妹,((逼逼)逼)死我娘,今(日rì)我不要了你的小命,我就不叫陳偉志!”
“你敢!”沈崇茂沒想到陳偉志完全不將自己放在眼中。
今(日rì)前來吊唁之人,還有不少都是他平(日rì)私交過深的人,陳偉志今天算是半點臉面都不給他。
縱使他心中再不喜歡華蓁,此刻也都要護著她。
陳偉志聽著沈崇茂的話,當即反手撿起地上的刀:“你看我敢不敢!”
一刀砍在一旁的柱子上,頓時心嚇得眾人心頭猛地一驚。
只有站在華蓁面前的蕭懷瑾,和一直緊盯著蕭懷瑾與華蓁的秦淮,動都沒動。
蕭懷瑾緊握著華蓁的手,似是要讓她安心一般,(身shēn)子擋在她的面前,絲毫不管自己胳膊上的傷。
沈崇茂看著陳偉志當著自己的面砍了這一刀,這一刀哪里是砍在柱子上,分明是砍在自己的臉上。
再無半點好臉色:“來人,給我將這個瘋子拿下!”
說著沈家的護衛當即上前。
只是不等靠近陳偉志,就兩人被他手中的大刀給傷了。
一時間真沒有人敢上。
畢竟陳偉志可是在疆場上廝殺的將軍,那可是當真刀口子((舔添)添)血,骨子里都帶著戾氣的。
沈家這些護衛,平(日rì)里看家護院自是沒的說,但是真要拼命,卻是沒人敢上。
陳偉志見狀沖著華蓁便奔了過來。
蕭懷瑾一只手受傷,一只手握著華蓁的手,(身shēn)形未動。
站在一旁的北風,抽出自己的佩刀,直接對上陳偉志的刀。
就聽到碰的一聲,便看著陳偉志的刀被崩了出去。
隨后趕來的江芙看著屋子里的(情qíng)形趕緊護在華蓁的面前。
北風則是不等陳偉志反應過來,直接一刀劃在陳偉志的胳膊之上,頓時鮮血直流。
沈崇茂雖然很氣惱陳偉志大鬧靈堂,但是看著蕭懷瑾出手傷人,臉色也是冷了下來:“蕭世子,這是要做什么?”
聞言蕭懷瑾看著陳偉志,嘴角微揚:“他傷了我,我自是要討回一些的。”
說完看著沈崇茂,這才松開華蓁的手。
“他砍了我一刀,如今我也還他一刀,這算是扯平了,現在咱們來清算清算旁的賬吧。”說著吩咐北風:“派人去請一下長平侯,畢竟是長平侯的胞弟惹下這等事(情qíng),長平侯自是沒有避而不見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