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當初若云是在雍州城外,為了擋住那些殺手這才丟了(性性)命的,此刻若是出現在京中,會不會是她被人給救了逃過了一劫。
雖說當初她懷疑若云跟沈家有關系,但是在若云為了替她們拖著殺手爭取時間的時候,奮不顧(身shēn)的模樣也讓她有些猶豫自己的猜測是對是錯。
現在聽著皎月說見到若云,心中自是在意,想要見到若云。
皎月聞言,面色卻是有些為難看著華蓁:“奴婢瞧著她坐在一輛大馬車之中,(身shēn)上穿著錦衣華服,還有丫鬟隨行伺候,便就是在知味坊的門口瞧見的,應該是她讓丫鬟去買糕點,這才在知味坊門口停了片刻。”
皎月說著,自己心中都有些懷疑,自己看到的到底是不是若云。
華蓁聞言,心底咯噔一聲,看向一旁的江芙:“你可看見了?”
聞言江芙點點頭:“當時奴婢與皎月在一起,瞧見那輛馬車了,只是馬車中的女子并不識得。奴婢瞧著那馬車,應該不是一般人府中能有的,若是猜的不出,該是王公貴族的才用的起的。原先瞧著,還以為里面坐的是誰家的千金。奴婢已經留意了馬車,著人去查了,應該很快便能有消息。”
華蓁聞言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
一旁的皎月見此,卻是沒有看出來,眼中滿是擔憂和疑惑:“郡主,會不會此人只是跟若云長得極為的相像?”
“也有這種可能。”華蓁點點頭。
就聽著皎月應聲:“也是,當初若云可是死在雍州城外的,咱們都是知道的,她已經死了又怎么可能會出現在馬車之中,只怕我是看錯了。”
便是這一句話,卻是讓華蓁的(身shēn)子猛地一震。
眼中頓時閃過一絲精光看著皎月:“不對。”
“什么不對?”皎月也被華蓁這一句話給問的愣住了,看向華蓁。
就見著華蓁的面色很是嚴肅:“當初我們并非是親眼看著若云死在我們面前的不是么?”
許是因為知道若云跟沈家有關系,所以在華蓁聽到皎月說見到若云的那一瞬間,她心中便有一個念頭,就是覺得此事沒那么簡單。
這才在聽著皎月的話之時,突然想到這些。
頓時面上神色更是冷了幾分。
皎月聞言這才反應過來,當即點頭:“當初因為下雨,又是晚上,若云受了傷落在后面,當時還有殺手在追咱們。然后就聽到了若云的慘叫聲,那時候我以為若云已經死了。所以郡主的意思,若云很有可能沒有死?我看到的當真是若云?”
說著面上更是透出幾分驚喜。
她與若云一同伺候華蓁這幾年,自是將若云看做是姐妹,原本因為若云和張媽媽的死還難過了好些(日rì)子。
若是若云當真沒死,她自是高興的。
只是高興之余,也忍不住抱怨了一句:“若是若云真的沒死,為什么不來找郡主,莫不是她遇到了什么事(情qíng)不成。”
心中想著今(日rì)看到那馬車和一(身shēn)華服,忍不住怨怪若云怕是如今過上富貴人家的生活,這才沒有來見郡主。
華蓁看著皎月臉上的神色,心卻是沉了下去。
當即看向江芙:“要想知道若云到底是死是活,與其咱們在這猜測,倒不如去問問他。”
說完吩咐江芙:“你速去一趟蕭世子的別苑,就問蕭世子一句,當初在雍州城外他可有讓人殺了我的(身shēn)邊的侍女,讓蕭世子問問,當初雨夜胳膊受傷的侍女,到底是死是活。”
江芙聞言眉頭微皺點點頭,轉(身shēn)出去。
倒是皎月聽著華蓁的話頓時愣住,看著華蓁:“郡主你這是什么意思?當初不是蕭世子救了咱們,怎么郡主要問他可有殺過若云,這件事與蕭世子又有什么關系?”
雖然心中對蕭懷瑾并不喜歡,皎月還是忍不住替蕭懷瑾問了一句。
華蓁卻是沒有解釋,只是看著窗外(陰陰)沉沉的天氣,連著心(情qíng)都跟著沉悶起來。
江芙回來的時候天色已晚,華蓁坐在窗前的軟塌上,看著江芙不由坐直了(身shēn)子:“他怎么說的?”
聞言不等江芙回答,卻是聽著蕭懷瑾的聲音,在江芙(身shēn)后傳了出來:“這件事(情qíng),你與其聽她傳話,倒不如親自問我。”
華蓁這才看見,江芙(身shēn)后跟著一個(身shēn)著沈家下人衣裳的男子。
站在屋子中間,此刻正面帶微笑看著華蓁,不是旁人,正是燕北世子蕭懷瑾。
忍不住微微有些錯愕,蕭懷瑾怎么換了這么一(身shēn)衣裳。
似是看出華蓁的疑惑,蕭懷瑾當即笑著道:“上次郡主不是說了,若是這般堂而皇之的進來,只怕會叫沈家人發現惹出不必要的麻煩。既是如此,我又想要來見你,沒有法子只能讓你的丫鬟尋了這么一(套tào)衣裳,扮作沈家的下人,這樣才不至于被人發現。”
華蓁聞言看向江芙,江芙當即說道:“衣裳是跟廣角拿的,沒有人知道,蕭世子進府也沒有人發現。”
說完恭敬的立于一邊。
華蓁只得點點頭:“你先下去吧,守在門口,莫要叫旁人靠近。”
江芙聞言恭敬的出去,守在門外。
華蓁這才看向蕭懷瑾,看著他一聲粗布麻衣卻是難掩從骨子里透出來的貴氣,站起(身shēn)來:“讓蕭世子扮作沈家的下人,著實有些委屈世子爺了。”
聞言蕭懷瑾笑著道:“既是為了郡主,便是扮作乞丐也算不得委屈的,更別說只是穿上個下人的衣裳。”
說完見著華蓁面上微微怔楞,當即笑著道:“郡主的丫鬟今(日rì)已經將事(情qíng)與我說了。”
“那我的丫鬟到底下落如何?”華蓁聞言對上蕭懷瑾的視線,眼中都帶著一絲急切。
就見著蕭懷瑾搖了搖頭:“我的人沒有殺她,當時在你們跑到馬車附近的時候,他們就停止動手了,所以并沒有殺你的丫鬟。你所聽到的那一聲尖叫,是她佯裝出來的,我屬下當時在看到她這般做的時候,還有些不解,現在看來怕是她故意如此,心中另有算計。”
華蓁聞言眉頭皺的更深,眼中神色復雜,單手扶著桌子,心中想不通若云為什么要這么做。
若是按照蕭懷瑾所言,蕭懷瑾的人并沒有殺若云,那她為什么不來尋自己。
即便她是沈家安排的人,那也該是留在自己(身shēn)邊,才有用。
沈家得知她回京,絕對不會讓安插在自己(身shēn)邊的眼線,在這個時候離開才是。
還有便是,皎月在知味坊門前看到的人到底是不是若云,如果是若云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既然江芙說那馬車不是尋常人家用的起的,便絕對不會錯,畢竟江芙和周姨原本是跟著仁孝皇后的,自是見多識廣。
若是如此,若云一個丫鬟如今卻能乘著王府規制的馬車在大街上行走,(身shēn)邊還跟著伺候的人呢。
華蓁只覺得事(情qíng)似乎讓人有些猜不透,只覺得若云的(身shēn)份都叫她有些猜不透。
蕭懷瑾見此,忍不住問了句:“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聞言華蓁沒有抬頭,只是看著眼前的窗欞搖了搖頭:“不知道,只是覺得有些想不通。”
“這個丫鬟的(身shēn)份么?”
被蕭懷瑾點中了心思,華蓁這才抬眼看著他的雙眸點點頭:“若云跟著我不過五年的時間,她并非華家的家生子,而是我爹從外面領回來的,說是瞧著她可憐,便就讓她在我院子里做個丫鬟。原本并非我(身shēn)邊的貼(身shēn)大丫鬟,只是后來在我回廬州的時候,除了(奶奶)嬤嬤和皎月再沒有旁的人跟著,她這才成了貼(身shēn)丫鬟。”
“所以對于她的底細你并不清楚?”
華蓁聞言點點頭。
蕭懷瑾還有什么不明白的,當即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了下來,單手放在桌上輕敲著。
“那照著現在來看,你在懷疑這丫鬟的(身shēn)份和目的并不單純。”
“我不確定,興許是我多想了。”華蓁聞言搖搖頭,單憑皎月在京城看到一個模樣肖似若云的人,便下定論,著實有些過早了。
可是若當真是若云,她為何死里逃生,卻不來尋自己,現在還換了個(身shēn)份。
一時間華蓁只覺得心中亂的很,怎么都想不明白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也不清楚究竟是不是自己多心了,還是若云背后真的不單純。
蕭懷瑾見此輕聲道:“既然你自己也不確定,那就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可需要我幫你查一下她到底去了何處?”
聞言華蓁看著蕭懷瑾,搖了搖頭:“這是我自己的事。”
見著華蓁并不想讓自己過問,蕭懷瑾心中明白點點頭:“好,你若是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只管叫丫鬟去說一聲。還有明(日rì)晉國夫人發喪,長平侯府定不會善罷甘休的,到時候說不得要鬧出什么事(情qíng),你且當心一些。”
華蓁聞言看著蕭懷瑾眼中的關心,點點頭,這才讓江芙送蕭懷瑾出去。
就在江芙剛領著蕭懷瑾出門的時候,卻是迎面遇到了沈玉清和小蝶來尋華蓁。
在月亮拱門的時候,兩個人迎面走過,沈玉清原是見著江芙,想跟她打個招呼。
卻沒想到對上蕭懷瑾的視線,不由看著蕭懷瑾愣住,面上的神色也是變了變。
見著江芙看向自己,這才趕緊低下頭:“表姐可在院子里。”
“郡主正在屋子里呢,五小姐是來尋郡主的么?”皎月瞧著沈玉清和蕭懷瑾遇上,當即笑著上前招呼。
沈玉清聞言趕緊順著皎月的話,錯開目光,朝著知香園走去。
華蓁站在門口將這一幕看在眼里,見著皎月領著沈玉清進來,便讓皎月上茶,自己則是陪著沈玉清進了屋子。
“怎么這個時候來了,可是姨娘有什么事么?”華蓁看著沈玉清輕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