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很是無語,但是玄散還是叮囑手下,“多留心周遭,無論是樹上的,還是樹后的、土里的,只要有可疑之人,先逮住再說!”
玄散驚了,“大人,地底下不會有吧”
“你不就經常在地底呆著么。”玄散不再理會這蠢貨,回到三爺身邊守衛,明里有他暗里有玄邇,此處安全無慮。
小暖與三爺分坐在河邊巨石上,一邊歇腳一邊說閑話。
三爺隨意靠在石上,神情放松,墨發長袍隨風而動,風采難以評說,看得小暖眼睛都直了。
美人!
這個美人是她的,她的!小暖恨不得將三爺拉過來抱住,然后狂笑幾聲。她忽然有點明白建隆帝見到華嬪后急于占有的心態了…
不對!
小暖打了個哆嗦,她可比建隆帝強多了,建隆帝是占有不珍惜,她是占有且珍惜!
也不對!
“怎么了”三爺見前一刻還花癡的小丫頭忽然開始揉胳膊一臉別扭,立刻問道。
小暖哪好意思說出口,“沒事兒,就是忽然想到了個很討厭的人。”
看著他居然還能想到討厭的人三爺心情不好了,“既然討厭,處理了便是,何必留著。”
她也想處理了啊,不是本事不夠嘛…
“姓方的那小子”三爺問道,眼里殺意滿滿,莫非那小子生的模樣不差?
小暖立刻搖頭,“不是,不是他,三爺別多想,那樣的小人物還不至于讓日爰心情不好。”
不是個小人物 三爺眸光剛轉,小暖就已湊到他身邊,拉著他的袖子撒嬌道,“三爺,咱去釣魚,好不”
三爺看著她白嫩的小手,又掃了掃抱著竹筒回來的秦三,暗道以后在她的手上也得下些功夫,免得被人認出來。
被小暖拉到河邊的高石上坐下,接過玄散遞上來的魚竿,三爺開始垂釣。小暖則游目騁懷,欣賞著晚春的盎然噴發的綠意。
“三爺,魚!”小暖猛地拉住三爺的袖子,跳起來指著遙遙路上一匹快馬道,“魚,大魚!”
一聽到小暖說大魚,暗衛都停下手中的事奔過來,“三爺,屬下去,屬下去!”
三爺掃了一眼那狂奔而去的身影,放下手中的魚竿站起來,“你等留在此地。”
還不等眾人反應過來,三爺已一聲唿哨縱身而起,出去幾丈遠。
小暖站在大石頭上,看著三爺的身影在樹梢間跳躍,很快就不見了,再見時,他已騎著白馬,直追那匹快馬而去。
這一氣呵成的動作,看得小暖忍不住拍手叫好。
秦三看著姑娘,再看看鮮少親自出馬的三爺,用竹筒敲了敲身邊的玄咎,“三爺這么干,是為了吸引我們東家的注意吧就跟開屏的孔雀一樣!”
玄咎斜了秦三一眼,“你要是有那本事,也開一個給咱瞅瞅”
“胡說什么!三爺是怕魚溜走了!”玄散回頭瞪了一眼這倆不著調的東西,“生活,做飯,烤魚!”
讓他們這一折騰,小暖方才的激動勁兒也下去了,擔憂道,“能抓住嗎”
“姑娘放心,那必須的,三爺的輕功登峰造極,三爺要是抓不住,咱們這里沒有一個人能成的。“玄散甚是驕傲。
小暖微愣,也就是說三爺的暗衛包括玄散和暗中沒有露面過的玄邇他們在內,沒有一個比三爺厲害 玄散也琢磨過味兒來,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三爺天資高于常人,七歲開始習武便得名師指點,后來又在山上苦練多年,非我等能及。”
“雙拳難敵四手,三爺再厲害也有疲累不及之時,沒有你們保護是不行的,你們的功不可沒。”小暖非常肯定暗衛的價值,就算三爺是猛虎,也得有暗衛這一群狼的守護,才能嘯聚山林。
正說著,三爺已經提了人回來。眾人的神情他早已習慣,只看到小暖眼里閃閃的光芒,讓他感覺甚好。
小暖趕忙問道,“三爺,是大魚不”
三爺將已經揍暈的魚扔在地上,眾人愣了愣,目光都落在小暖身上。
“不是…魚”小暖詫異道,不可能啊,方才她見到這人時,他明明是金光閃閃又帶著一身詭異啊。
“是大魚。”三爺肯定,“玄散將附近十里清理一遍;秦三挖洞將他埋起來守好,入夜再弄下山。”
玄散帶著人散入山林,秦三找地方挖洞。雖然他們沒有多說,但是小暖看得出他們都緊張了起來。
小暖低聲問道,“三爺抓了他,會不會給自己添麻煩”
“已有人換上了他的衣裳繼續前行,應不會有大事兒。”三爺壓低了聲音,掩不住地興奮著,“小暖,這真是條大魚!”
“多少賞金”小暖兩眼閃著銀子的光芒。
三爺捏了捏她的小臉,“無法用銀子來估量,這是應該已經死在琴鳴山的大內侍衛之一!此事不可與旁人提起,可明白”
旁人?小暖瞬間冷靜了,腦袋轉了一圈問道,“我師傅可以嗎”
“只有師無咎。”三爺叮囑道,“事關重大,他若不來尋你,不可寫信或派人告之。”
小暖點頭,“多謝三爺。”
謝什么,這個小傻子。三爺低聲道,“繼續照著你的原計劃行事,我會再派一人暗中保護你的安全,不必擔心有人對你下手。”
小暖笑彎了眼睛,“恩,有三爺在,日爰從來不擔心。”
這一句話就戳中了三爺的軟肋,他又忍不住捏了捏小暖的臉。怎么就這么可愛呢,越來越可愛,讓他恨不得握在手里再也不放開。
小暖看著三爺眼里的火熱,不好意思地咳嗽一聲,提醒道,“三爺再這樣看下去,怕是要被人說有斷袖之癖了。”
三爺輕輕笑了,自己會不會被人說尚不清楚,但秦日爰怕是已有人在講了。
一行人依照在山里烤魚吃竹筒飯,一直待到后半晌才出山回城。
小暖回到客棧后,見趙書彥一臉欲言又止地看著她,笑問道,“表哥這是怎么了”
“表弟與三爺去了何處”
小暖并不瞞著,“去了棉田,在那邊吃了一頓野味,怎么了”
趙書彥終是沒有說出口,“無事。若是明日三爺再尋你,表哥陪你一同去,我也有些話想與三爺說。”
小暖點頭。
可誰知第二日一早小暖才知道,三爺昨夜已經離開登州,回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