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的大少爺快步朝著旁邊的一幢小樓跑去。
他已經到了香港,現在就住在香港林家的豪宅里面。
擁有這樣待遇的只有老太爺,大爺爺,親爺爺,他的父親和他。
此刻他去的正是老太爺的房間。
在這以前他已經給身邊的人打過電話了,讓他們立刻給其他人打電話,看看有誰去了澳門?如果有的話,讓她們立刻回來。
沒錯,優先考慮的是女孩,這不只是因為女孩一旦落到黑幫手里,會受到更大的傷害,也是因為對林家來說,遠房旁系里面女的更有價值。
這位太子爺看了一眼窗戶。
窗戶的燈還亮著,說明老太爺還沒睡,他暗自慶幸,用不著把老太爺從睡夢中叫起來了。
走到門口,他正打算敲門,讓他意想不到的是門自己開了。
更讓這位太子爺感到驚訝的是,開門的居然是他的堂弟。
對于這位堂弟,他以前并不怎么在意,但是現在他就不敢這樣想了,誰能想到堂弟居然是特殊部門的人。
一看到堂弟在這里,林家的太子爺腦子里面頓時閃出了一個念頭。
“這次的事不會又是你搞的鬼吧?”他有些出離憤怒了。
“你覺得我有那么傻嗎?為了工作,搭上整個林家,就算最終有點成果,像我這樣最底下的小嘍啰又能夠得到多少?”林雨蘭的二堂哥冷冷地回道。
林家的太子爺稍微一想,還真是這樣。
作為林家的嫡系,只要林家在,就有了一座穩固的靠山,如果林家倒了,那真是什么都沒有了。至于什么個人表現,那根本就是狗屁。
一想明白這些,林家的太子爺對堂弟稍微顯得溫和了一些。
“你怎么在這里?你也接到通知,知道雨輪他們有麻煩了?”他問道。
“干嘛站在門口說話?快進來。”里面傳來了老太爺的聲音。
聽到這話,門口的兩個小輩不敢怠慢,立刻走了進去,林雨樓反手帶上了門。
“老太爺,大爺爺,爺爺,你們也都起來了?”林家的太子爺連忙上前請安。
“雨樓剛剛告訴我們,他們那個部門的另外一組人自作主張,出了麻煩,據說何家的那位非常生氣,一定要他們給個交代,澳門警方也不知道吃錯了什么藥?就是扣著人不放,而且威脅要公開這些人的身份。”老太爺似笑非笑地說著。
“雨輪他們…”林家的太子爺可沒心情聽這些,他有事要報告。
“他們管你什么事?”林家老太爺直接打斷了重孫的話:“他們全都老大不小了,完全可以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再說他們都有自己的父母,總不能因為他們姓林,他們做的事全都得算在我的頭上吧?”
老爺子此刻的語氣異常冷漠。
“爸——這件事我們也是有責任的,老三他…”大爺爺欲言又止。
“老三怎么了?老三能夠代表林家嗎?再說,現在老三已經失勢了,頂多到今年年底,他就得退下去,這個時候還有人捧他的臭腳,拿他喝醉了之后的胡言亂語當圣旨,難道這些人的腦子里面有坑?”老太爺氣哼哼地說道,他確實生氣,一方面是為了那個不知道好歹的兒子生氣,另外一方面他也確實對那些遠親失去了耐性。
“老三是覺得咱們投鼠忌器,不敢動他,另外他還琢磨著垂死掙扎一把…他也確實有這樣的人脈。”林雨蘭的親爺爺說話了。
這位不說則已,一旦開口,就直指要害。
這才是關鍵所在,老三不想下臺啊!不想這么早去人大報道,他也不是沒有門路可走,工作了那么多年,不可能只栓死在林家的這棵大樹上,誰沒幾個說得來的朋友?
老三在本地肯定是混不下去了,但是他可以謀求外調,他離開退休還有好幾年呢!
當初林家的老太爺之所以逼老三下臺,為的是做給別人看,既是做給林家內部的人看,也是為了做給外面的人,比如那些受到牽連,年后都要去人大報道的人看。
“老三要垂死掙扎就垂死掙扎,他想外調就外調,誰還能攔著他?為什么還要招惹人?”林雨蘭的大爺爺在旁邊補刀,他對三弟同樣充滿了怨氣。
“因為他的心里有一把火,因為他要發泄,因為他的面子過不去,他要讓人知道他還沒玩完。”林雨蘭的親爺爺在一旁又幫了一把。
“行了,你們兩個也沒必要一說一唱。”老太爺怎么可能不明白這倆兒子的想法?
他也知道問題出在哪里?
問題出在他身上。
一直以來他都以為,只要他活著一天,林家就是一個整體,卻沒想到底下的人并不這么認為。
老大無兒無女,或許沒什么想法,老二和老三卻不一樣。
老二家有雨廷。基本上可以確定是第四代的掌門人,現在一切資源都朝著他傾斜。另外還有雨樓,別看不聲不響,也沒什么做為,他的身份很特殊的,對于林家來說,相當于一個辟邪的門神。再加上因為雨蘭的緣故,間接和朱子安、馬老二搭上了關系,那兩個人的背后是兩大派系,可以說,老二這一脈已經穩如泰山,甚至已經上了快車道。
老三肯定有想法的,當初還不知道雨樓的特殊身份,雨蘭也沒離家出走,老三其實就有想法了,因為那時候的老三可以說是林家的頂梁柱,作為頂梁柱,他當然希望所有的資源傾注在他的兒子身上。對于雨廷的那個位置覬覦已久。
當初他拿雨蘭做禮物,想要和秦家聯姻,恐怕就是這點心思在作祟。
結果老三玩崩了,不得不下臺。老三心里肯定有想法,他不只是垂死掙扎,還有那么點破罐子破摔的味道…自己不好,其他人也別想好。
“分家吧,回去之后就分家。”林家老太爺終于做出了決定。
在澳門,在碼頭上,橫七豎八地倒了一地人,這些人全都滿臉橫肉,手里要么拿著鐵管,撬棒,要么拿著鐵鏈,西瓜刀,但是他們無一例外地躺在地上,四肢抽搐著,有些人甚至口吐白沫。
出手的只有五個女保鏢,她們有護甲,其他人是沒有的。
“這幫家伙也太不經打了。”小蘿莉在一旁躍躍欲試,可惜,她媽在這里,所以她沒能夠下場。
“就只是一群小混混,還能怎么樣?”一個女保鏢冷冷地說道。
“你以前敢說這話嗎?”站在船上看熱鬧的一個沒有護甲的女保鏢忍不住問道,她說話的口氣有點酸溜溜的。
沒辦法不酸,她們來晚了,屬于第二批。
很明顯第一批和第二批之間有著很大的實力差距。另外第一批是杜南親自教,而第二批是第一批轉授,這里面給人的感覺就完全不一樣了,總覺得差了些什么。
“我覺得最好把船發動起來,想走也容易。”朱太太在那里說道。
她現在是這邊身份最高的一個,不過她的身份有點尷尬,她不屬于這一群,反倒是她的女兒屬于這一群的。
“我來開。”其中一個女保鏢說道。
她沒有駕駛執照,不過在部隊里面就是開這玩意的,技術比杜南好多了。
就在這時,好幾個人感覺到耳邊有人在說話:“用不著那么費力,我馬上就到,不過你們可以把船先發動起來…算了,讓佳佳來吧!我可以控制她的身體。”
說話的當然是杜南,他用的是心靈感應。
這邊能夠接收到心靈感應的除了那五個第一批的女保鏢,就只有朱太太和朱佳佳。
“好啊,我來開,我一直想開開這東西。”小蘿莉顯得異常興奮。
“快,快上船。”一個女保鏢催促道。
小蘿莉早已經哧溜一下鉆進了船艙,她飛快地跑到駕駛臺前。
對于她這樣的小家伙來說,駕駛臺實在太高了,不過沒關系,只見她飛身一躍,緊接著一個一字馬,一條腿擱在了窗臺上,另外一條腿架在了操作臺的邊緣,兩只手正好可以抓住方向盤。
只見她隨手虛按了兩下。
駕駛臺上的幾個按鍵居然被她凌空按了下去,
小蘿莉本身當然沒這個本事,她會一些簡單的念力運用,但是做不到如此精細和準確…但是杜南做得到,此刻他已經附在了小蘿莉的身上。
不過這一次附身和往常不一樣,并不是他完全取代朱佳佳的意識,也不是暗中操縱,而是類似某種融合。
此刻做出決定的仍舊是朱佳佳本人,以杜南的性格,怎么也不會做出一字馬的動作來,這個恥度有點大。同樣也是朱佳佳發動了這臺機器,只不過具體的每一個步驟是杜南控制。
這是一種全新的體驗。
那艘地效飛行器快速地轉了半個圈,朝著海邊的一片懸崖而去。
杜南并不打算回到碼頭,那樣的話多多少少會有點麻煩…反正他不想和警察碰面。
所以他打算讓地效飛行器過來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