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車里面一片沉默。
誰都能夠猜到阿文的行為意味著什么?同樣他們也能猜到他們自己會有什么麻煩?
“誰怕誰啊!現在連老大都躲得不敢見人,憑什么還限制咱們的自由?”
“就是,除了瞎子,誰都看得出,阿文那件事絕對是老大的錯。”
“干脆先下手為強。”
幾個人各自說著各自的話。
“波波,你和其他人有聯系嗎?”絡腮胡子問道。
“北哥,你打算策動其他人一起造反?”那個被叫到的人立刻猜到了大哥的意思。
造反這種事肯定是人越多越有優勢。
“那些有家室的未必會響應。”副駕駛座位上的那位說道。
“但是他們可以出工不出力。”波波明顯是這幫人里面的智囊。
“另外還可以讓他們幫忙轉發。”絡腮胡子說道。
“這恐怕很難做到,聽說當初老大收買外圍的時候,重點就是電信部門,三線以上城市的電信部門全都有外圍,這件事好像是那個女人在管。”波波消息靈通。
“這又不難,咱們弄一個新的電話號碼,沒限制的那種,我用原來的號碼給其他人發消息的時候,順便也把這個電話號碼發出去,如果他們愿意,完全可以另外弄一部手機,把他們知道的其他人的電話號碼發給我們。”絡腮胡子已經徹底想明白了。
他當然不知道,這些想法全都是杜南灌輸給他的。
再一次升級之后,胖子的能力進一步提升了,現在他再也用不著考慮什么距離問題,只要是覺醒的人,他都可以瞬息到達,潛入他們的意識之中。
當初他如果有這樣的能力,根本就沒必要放棄安德烈和卡捷琳娜這兩個小號。
“或許,我們可以和警方攤牌,不就是電信部門的幾個眼線嗎?我相信只要警察知道這件事,那幾個眼線就絕對廢了。”副駕駛座位上的那位想得更深。
這倒不是杜南的想法,杜南絕對沒有想過這幫家伙會主動和警方聯系。
“這個辦法不錯。”絡腮胡子現在什么都不管了,此刻的他只有兩個想法,一個是給弟弟報仇,另外一個是擺脫組織的束縛,如果有可能的話,最好把組織連根拔掉。
后面那個想法同樣也是杜南精神操縱的結果。
不過此刻的杜南已經不在絡腮胡子的意識之中,他感覺到了那個叫阿文的人正陷入危機之中。
阿文被堵住了,通往邊境的路就這么幾條,每條路弄幾個人守著,根本就不是什么難事。
至于弄槍,那就更容易了。
東南亞各國沒一個太平的,泰國不但有紅衫軍和黃衫軍,還有反政府武裝,另外軍隊也不是省油燈,三天兩頭搞個政變什么的。馬來西亞有地方武裝,緬甸就更不用說了,都快打成一鍋粥了,菲律賓最亂,反政府武裝、地方武裝、毒梟…什么都有。反正在這種地方,想要搞到槍,絕對是沒什么難度的。
不過堵住阿文的這些人的素質顯然不怎么樣,和剛才被干掉的追兵差不多,全都是外圍和沖著懸賞來的人。另外他們手里的槍也不怎么樣,最好的是中國的56式步槍,也就是山寨版的AK47,差一些的是單發來復線獵槍,最差的居然是英國人留下的恩菲爾德,那可是一戰之前的東西,距今已經超過一百年了。
下一瞬間,幾個圍堵的家伙同時倒了下去。
杜南到了。
悄悄潛入阿文意識之中的他,不知不覺地接管了那家伙的身體。
他當然不是為了讓這個投毒的家伙好,他純粹就是為了多干掉幾個人體器官走私集團的成員,就算是外圍,那也沒一個好人…全都該死。
另外這邊殺得越多,那個組織就越不穩。
胖子至少知道一件事,想要把這個組織徹底掃除干凈,基本上不可能,雖然這個組織的直屬成員并不多,但是躲藏得很分散,此刻他能夠確定躲藏點的只有十幾個人,更何況這個組織還有大量的外圍。
沒辦法斬草除根,就只能讓這個組織自行消亡。
“要不要我幫忙?”小女孩莎拉也過來了。
杜南倒是不怕驚動了那個叫阿文的家伙,他剛才已經把這家伙的意識完全屏蔽了起來。
再一次進化之后,他屏蔽意識的手法越來越高明了,那個叫阿文的家伙事后想起來,只會覺得那時候自己的腦子徹底放空了。
“你不是說,已經想明白了,打算回去嗎?”杜南問道。
“我遇到麻煩了。”小女孩冷著臉說道:“我的老爸不知道為什么跑到了那里面去?”
“他是白癡嗎?”杜南忍不住了。
如果是為了救女兒,那倒也情有可原,只能說父愛偉大,但是莎拉明明已經逃出來了,而且之前通了電話,那家伙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怎么還會進去?
“你打算進去救他?你有沒有想過你媽?萬一你媽再進去找你怎么辦?”杜南問道,這種傻事不能不防。
“我會警告她的。”莎拉也沒辦法。
“開玩笑,警告會有用嗎?”杜南根本不相信,他敢保證這件事的背后百分之百有人搞鬼:“你不是有那么多手下嗎?弄一個在你媽身邊,一方面當保鏢,一方面也方便和你聯絡,你媽如果犯傻的話,她就算阻止不了,至少能夠讓你知道。”
莎拉立刻思索起來,她覺得這話有道理。
她肯定不會放一個男的過去,要不然她的老爸腦袋頂上是什么顏色?那可就不敢保證了。而女的里面又必須是覺醒了的,要不然沒用。
小女孩第一個想到的肯定是女大學生蔣蕓,不過轉念一想,蔣蕓是中國人,想要赴美,還得回國辦簽證。
好像還是阿伊莎更合適些。
阿伊莎是Y國人,可以申請難民庇護。
當然美國一般來說不太會接受難民,但是有人愿意收留,并且負責擔保的話,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把這家伙的身體控制權交給我。”小女孩打算發泄一番,而最好的發泄辦法就是…殺人。
現在的她同樣也變得越來越暴力,越來越冷酷。
“別殺光了,我可沒打算讓他逃脫。”杜南說道,這個叫阿文的人同樣不是好貨色,居然敢下毒。
“你想讓他倒霉的話,找機會讓他挨一槍不就行了?不管是大腿或者肩膀都行。”莎拉翻了翻白眼。
她做這事很有經驗,之前她附身的卡捷琳娜就是這樣死的,安德烈也是這樣死的。
“萬一這家伙被打死了呢?”杜南不想這么容易讓這家伙死啊!
那個組織對背叛者的懲罰方式是活切。
他讓這家伙的老婆和孩子逃脫,已經很仁慈了。
“你不要那么惡心好嗎?”莎拉完全能夠猜到杜南的意圖,不過她也不是什么好女孩,對于有人要被大卸八塊,她甚至樂見其成:“好吧,我盡可能當心,留個活的。”
話音落下,她已經搶過了控制權。
幾乎剎那間,她就完成了舉槍,瞄準,射擊這一連串動作。
她開槍的方式仍舊和二戰時空一樣,扳機扣個不停,槍管小范圍地移動著,每一槍必然有一個人被放倒。
放倒并不意味著擊斃,小女孩瞄準的是身體,她才不會管打中的是胸口還是肩膀?是手臂還是大腿?
這是她在二戰的時空總結出來的經驗。
讓一個人受傷甚至致殘,遠比擊斃那個人有用得多,痛苦的哀嚎聲比冷冰冰的尸體更容易瓦解對方的士氣。另外如果有人試圖救援的話,她就有新的目標了。
最后就是傷員不得到及時的治療,同樣也會死,特別是在俄羅斯嚴寒的冬季,因為傷勢而造成的死亡往往來得非常迅速。
“你把他們嚇壞了。”杜南看到對面已經沒人敢再露出任何部位了,全都藏得異常嚴實。
“這難道不好嗎?你不是要這個叫阿文的人倒霉嗎?你不是不想讓這家伙逃脫嗎?現在對面那幫家伙全都躲了起來,不把那些人全部干掉,根本別想逃,要不然就得當心來自暗處的冷槍。這樣一來兩邊就僵持住了,而那邊是有援軍的。”莎拉有她的理由。
“你怎么知道這么多?”杜南瞪大了眼睛。
“這都是經驗之談,我附在卡捷琳娜身上的時候,什么事情沒遇到過?別說大隊人馬的搜捕了,我甚至遇到過一群餓極了的狼。”莎拉嘟囔著,說實話她挺郁悶,特別是之后的一段日子,她一直附在安德烈身上,兩邊根本不能比,狙擊手得忍受寂寞,得忍饑挨餓,得趴在雪地里面等待目標出現,飛行員卻很舒服,有溫暖的被窩,有熱的飯菜。
“那么你說說看,按照你的經驗,這家伙最后會被怎樣抓住?”杜南問道。
“你真得想聽?”莎拉斜了杜南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