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蕓躺在地上不停地哼哼唧唧,此刻的她渾身酸痛,躺著都不舒服。不過她的心里絕對美滋滋的,現在除了那個詭異的小女孩,她就是最特殊的一個了。
說實話,她也沒想到自己能夠做出那么多高難度動作。
當然也有郁悶的地方,比如槍法,她的槍法實在不怎么樣,只能說比一般人強些,但是和小女孩絕對不能比。
“你到底怎么做到的?”
“難道是因為我們心里的危機感還不夠?”
胖青年和那個日本人此刻正圍攏著蔣蕓不停地詢問著。
“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我就是在想那些事,想她說的那些話,然后越想越感到恐懼…對了,恐懼到最后,我不由自主地求起神佛保佑來,會不會是因為這個緣故。”蔣蕓倒也沒隱瞞,這種事藏著掖著根本沒必要,再說現在局勢危急,多一個人幫忙,就少一份風險。
連身為小學生的莎拉都明白的事,她這個大學生不可能不明白。
“我試了。”陳小胖感覺有點明白了。
“蔣君,你求的到底是那位神佛?或許…這個比較有講究。”日本人是非常迷信的。
“我求了阿彌陀佛,觀世音菩薩還有如來佛祖。”蔣蕓這一次說的是中文,她實在沒辦法用英文說這幾位的稱號,別說四級英語,恐怕連八級英語里面也不會有吧?
那個日本人居然聽懂了,神佛的名字本來就是音譯,中國人叫觀音菩薩,日本人也這么叫,甚至寫法都是一樣的。
“可能是因為咱們不夠虔誠,另外危機感也不太夠。”小日本倒是很擅長在自己身上找問題。
“要不然咱們再找幾個人試試?不是還有一個臺灣人,一個韓國人嗎?我覺得真正有可能成功的,恐怕就只有我們這幾個…對了還有那個印度人。”胖青年看了一眼此刻仍舊在打坐的那個印度人。
這就是不同國家的人,性格和做事方法不同,看到有人成功,中國人和日本人首先想到的是取經,印度人則喜歡自己解決問題。
至于那三個白人,基本上可以放棄了。
那里面兩個是美國人,一個是意大利人,全都屬于危機感不強的類型,事到臨頭會感到害怕,會感到恐懼,但是事情一旦過去,他們立刻就不在乎了,繼續享受人生。
“這要看她的意思。”小日本相對來說心眼比較小,競爭意識比較強,如果有可能,他甚至希望只有他一個人成功,絕對不會像小女孩和女大學生那樣慷慨大方。
在意識空間里面,莎拉皺著眉頭說道:“這招好像沒用,要不要干脆讓他們身處于險境?”
“你也太狠了吧?”胖子已經無話可說了。
讓那幫人身處險境倒是不難,難就難在怎么讓他們不至于喪命?
“如果只是想要嚇唬人的話,我有辦法。”老黑在旁邊主動請纓:“你想讓他們嚇到什么程度?是哭出來?還是尿出來?”
他確實很擅長嚇唬人,黑人大多不怎么正經,喜歡開玩笑,喜歡惡作劇,老黑更是如此,他以前就是惡作劇大王。
“不是有小青嗎?只要能夠找到一條蛇,然后讓小青進去,想嚇唬誰還不容易嗎?”老周不喜歡惡作劇,但是并不意味著他不懂。
“可以試試。”杜南立刻點頭。
這比較安全。
想要找條蛇?實在是太容易了,只要把托比派出去轉一圈就行。
杜南可以肯定這附近絕對有蛇。
沙漠里面生物種群確實很少,那是因為食物來源有限。
不過也正因為如此,沙漠生物的生命力異常頑強,只要有食物來源,周圍區域就會有數量眾多的生物,比如蒼蠅、蚊子、蟑螂、老鼠…也包括蛇。
“那三十幾個人里面還有一個臺灣人和一個韓國人,要不要把他們也拉進來?”莎拉問出了和胖青年一樣的問題。
“你看著辦。”杜南毫不在意,他的出發點和小女孩不一樣,小女孩想的是增強自己這邊的實力,他想的卻是做實驗。
現在已經有一例成功了。
不過這還不夠。
小白鼠當然越多越好。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來,算一下時間,我那邊已經半夜一點了,我得幫你把那架飛機搞定。”杜南一心只想把莎拉的事情搞定,他想趕快辦完事,趕快回家。
“去吧去吧,這里多你不多,少你不少。”小女孩一向很不客氣,不過她現在確實有說這話的底氣,她們幾個人已經不像一開始的時候那樣沒用了,重要性越來越高,反倒是這個胖子始終在原地踏步。
杜南倒也不生氣,他笑了笑,就退了出去。
此刻在他的時空,外面一片漆黑,只有微亮的星光。
這里絕對沒有光污染,甚至連市中心都沒有路燈,因為點亮路燈要耗電,那需要不少錢,而這座城市連十萬人口都不到,只有少許農業和手工業,住在這里的人沒錢,市政府更是窮光蛋。
對于杜南來說,這倒是一件好事。
他之所以選擇這里扎營,除了這里是在機場和廢棄場之間,同樣也是因為這里有一口干涸的井。
胖子并沒有動,他從呼吸聲完全能夠聽得出來,很多人根本就沒睡,比如那個向導就只是在打盹,并沒有真正睡著,叫阿卜杜勒的大胡子也是一樣,甚至更厲害,這家伙處于一種半夢半醒的狀態,只要稍微有點風吹草動,這家伙就會立刻醒來。
好在他也用不著動。
只見他把投影用的鏡片翻了下來。
在營地的一角,在那輛大巴的旁邊,一個很長很大的袋子透出了一點紅光。
那是一個很小的LED燈。
紅光一閃就滅了,緊接著袋口自動打開了,那架折疊飛機無聲無息地滑了出來。
沒有聲音,真正是一點聲音都沒有,因為那東西上面的電機是特殊的,轉速又低。
突然一陣“踏踏踏”的聲音傳了過來,過了片刻,那聲音換成了“嗚嗚”的輕響…那條狗跑回來了。
其實那條狗一直就沒跑遠,始終都躲在廢棄場里面,躲在那架廢棄的飛機里面。他的包裹能夠在那里隱藏九年,證明里面絕對安全。
就在剛才,他把鏡片翻下來的同時,還發出了一個信號,這個信號連接著狗脖頸底下吊著的墜子,那是一個微型的錄音器,里面有一段事先錄好的哨聲。這種哨聲只有狗聽得見,人就沒這個本事了。
聽到哨聲,這條狗立刻跑了回來。
杜南裝作從睡夢中醒來,他可以肯定別人不會懷疑,因為他剛才真得睡著了,還打呼嚕呢。
“這家伙怎么跑回來了?好吧,回來就回來吧,誰有狗鏈子?”胖子裝出一副迷迷糊糊的樣子,在那里嚷嚷著。
其他人頓時被吵醒了。
“怎么?”
“好像是那條狗回來了。”
“干脆把它關在車里面算了。”
“萬一這家伙拉屎呢?或許還會弄壞東西。”
那群雇傭兵被吵醒之后,全都嘟囔起來。
杜南其實是故意這么做,狗跑過來的聲音,那嗚嗚的叫聲,還有他迷迷糊糊的說話聲和保鏢的嘟囔聲掩蓋住了那架折疊小飛機在沙地上滑動的摩擦聲。
“我記得車上有一根鐵鏈子。”那個叫阿卜杜勒的大胡子醒了。
“我去拿,把狗拴在哪里?”向導一下子就從地上爬了起來,他怕有人做手腳,另外他還打算把那條狗仔仔細細地檢查一下,看看這條狗到底出了什么問題?怎么會自己跑開?
“就拴在井臺旁邊好了。”杜南搶著說道,他擔心的是那個人把狗拴在保險杠上。
向導倒是沒懷疑這件事,另外他的注意力全都在那條狗身上。
他沒看到任何東西,杜南裝作醒來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托比弄了過去,再一次附到了那條狗身上。
托比附身上去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吊墜扯了下來,埋進了沙子里面。
“可以繼續睡覺了嗎?我很困。”邢勝男抱怨道。
“好了,明天咱們就可以回家了。”杜南本來就是送東西來了,相當于快遞員,現在連最后一件東西都送走了,自然可以打道回府。
他并沒有注意到,那個向導聽到這話,眼珠子嘰里咕嚕亂轉起來。
“我真弄不懂你。”邢勝男氣哼哼地說道,她一直跟在杜南身邊,但是從頭到底就沒看明白。
這件事實在太詭異了,從中國跑到這里,大動干戈…結果只是為了送一輛摩托。
此刻她很懷疑那輛摩托里面有些什么?這幅做派實在太像走私了,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走私的東西絕對不會是人體器官。
至于為這個國家的某位高官安排退路…似乎也不像啊!這里已經有人了,那個叫沙克拉老爹的人應該就是維護這條逃亡通道的負責人。
邢勝男越來越想不明白,她的頭都大了兩圈。
就在這時,她聽到向導大聲叫了起來:“老實點,沒事干什么刨沙子?你弄得我身上全都是沙子。”
“別吵了好嗎?我想睡覺。”杜南喊了一嗓子。
“是啊,別再吵了,那條傻狗喜歡刨沙子,那就讓它刨去,就算把那口井填沒了也不要緊,我也想睡覺。”一個雇傭兵緊隨其后抱怨起來。
向導沒什么話可說了,他也沒想過這里面會有什么問題?
狗畢竟是他的。
他罵罵咧咧地往回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