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
安童遭到史一剛的突然襲擊之后,疼的嗷一嗓子,隨后轉過身,張開大嘴,對著史一剛的肩膀,一口就咬下去了,史一剛的五官頓時糾結在了一起,疼的一咧嘴,伸手就撿起了地上的一個搪瓷缸子,作勢就要往安童頭上砸:“小兔崽子,我對你手下留情,你跟下死手,是吧!”
“哎哎哎!你們倆差不多得了,成天因為褲襠里的那點事打架,有勁沒勁啊!”我一看兩個人的戰爭馬上就要進入白熱化了,頓時邁步上前,撕扯了半天,終于把兩個人給分開了。
他們倆被我拉開以后,分別坐在了兩邊的病床上,我則是拎著一把椅子,坐在了他們倆中間,看著兩個人:“你們倆也真是閑的,有事就解決問題唄,武力有用嗎!”
“對,我就是這么說的,但是我師父不聽!”安童梗著脖子,十分贊同的點了點頭。
“放你媽的狗臭屁,明明是你說不過我,先動的手!”
“我先動手咋滴了,你說的不對,我必須揍你!”
“嘿,我艸,你不服是吧!”
“就不服,咋滴!”
兩個人說著說著,又開始擼胳膊挽袖子,眼看著就要再次動手,我頓時站起來,擋在了兩個人的中間:“先別打架,你們倆動手之前,能不能讓我知道,你們倆是因為什么干起來的?”
“哎呀,我們倆的事,跟你說了你也不懂。”史一剛看著我,不耐煩的說道。
“對,這屬于我們門派內部的糾紛,家丑不可外揚。”安童點點頭,立場竟然又站在了史一剛那邊。
“滾他媽犢子吧,還家丑不可外揚,就你們嫖門,還JB能有啥好事啊?”我無語的斜了二人一眼。
“我們是推車門,謝謝。”史一剛夾著褲襠,十分矜持的糾正了一句。
“愛啥門啥門,我就想知道,你倆到底是因為啥干起來的!”
史一剛想了想:“你如果非要問的話,倒也不是不能告訴你。”
安童也跟著點頭:“因為少婦和少女的問題。”
“因為…什么?”我一時有點沒太理解。
史一剛嘆了口氣,有些無奈的看著我:“哎呀,就是我們倆打吊瓶的時候,商量著晚上去嫖.娼,然后我就說去火車站那邊,因為那邊的老娘們比較多,價格相對便宜,而且也比較敗火,有句老話不是說的好么,少婦少婦,騰云駕霧。”
我愣了一下:“這老話是誰說的?我怎么沒聽過呢?”
“我爸!”
“操!”我聽了聽,也沒感覺史一剛說的哪有毛病,于是看著安童:“那你呢,你為什么跟他吵架?”
“我師父說完了去火車站之后,我不同意,要去商務賓館,因為那里面都是歲數小的小姑娘,長得清純,皮膚也好,主要是大家年齡相仿,也比較有共同語言,不是還有句話么,少女少女,翻云覆雨。”
我有些無語:“這也是老話唄!”
安童搖了搖頭:“這句不是老話,這句是我說的!”
兩個人各自說完了自己的觀點之后,同時看著我:“飛哥,你給評評理,我們倆到底誰有理!”
“啊…這個吧。”聽完二人的問題,我抿著嘴唇,感受到同時投射到我身上那種灼熱的目光,一時也有點懵,因為面對這兩個端瓶喝酒精的選手,如果把其中一方得罪了,我真怕他們受過刺激的腦袋,容易抄家伙對我動手。
“飛哥,你咋不說話呢?”
“是啊,你給評個理啊!”
“其實吧,少女或少婦,我都忍不住。”我憋了三秒鐘后,終于想出了一個誰也不得罪的答案。
“誰他媽問你能不能忍住了,我就問你,少婦和少女必須選一個,你選啥!”聽見我的回答,史一剛莫名急眼。
‘鈴鈴鈴!’
就在我舉步維艱的時候,兜里的手機適時響起,我也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拿起手機就接通了電話:“喂,阿振!”
在我身邊,本來還想說點什么的史一剛,聽說電話是阿振打來的,頓時收住了聲音。
“小飛,忙啥呢。”電話那端,阿振的語氣有些拘謹,輕聲問道。
“沒事,我呆著呢。”我跟阿振是從小玩到大的朋友,對他可謂是無比了解,所以聽見他這種語氣之后,沒用他開口,就率先問道:“你給我打這個電話,是不是遇見什么事了?”
“嗯,是有點事,想要麻煩你一下。”阿振聞言,聲音如同蚊子般的回應道。
“艸你大爺,我又不是外人,你跟我還這么客氣干嘛!”聽見阿振用這種語氣跟我對話,我頓時笑罵了一句,隨后快速問道:“缺錢了,還是怎么著?”
“跟錢沒關系,是別的事。”阿振說著頓了一下,嘆了口氣繼續道:“這件事挺磨嘰,在電話里,一句兩句的我跟你也說不清楚,你有時間嗎,我想見你一面!”
“行,那你來找我吧,馬醫生的那個診所,你還能找到嗎?”
“能!”
“我等你!”
“好!”
“嘟…嘟…”
我這邊剛一掛斷阿振的電話,史一剛頓時湊到了我邊上:“阿振是不是遇見什么事了?”
“嗯,他說有事求我,但沒說什么事。”我在回答史一剛問題的同時,也在思考,既然阿振找我不是因為錢,還會是因為什么。
“以阿振的性格,如果是自己能辦到的事,他很少開口求人,看來,他是真遇著坎兒了。”提起阿振的事,史一剛就仿佛變了個人似的,正常了不少。
“等等吧,等他來了,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我從口袋里掏出煙,靜靜的點燃了一支。
大約過了十多分鐘左右,走廊里傳來了一陣上樓的聲音,接著阿振便推門進了病房,看見阿振的樣子,我頓時一愣,此時阿振的身上,穿著一套破破爛爛的迷彩服,上面全都是土,而且整個人胡子拉碴的,看起來很是疲憊。
史一剛看著阿振的樣子,也跟著有點懵:“我艸,你現在不送快遞,改行收破爛啦?”
“沒有,我鼓搗房子來著,這幾天一直在裝修,今天過來之前,沒來得及換衣服。”阿振解釋了一句后,拉過一把椅子坐在邊上,掏出了口袋里兩塊五一包的紅梅。
“抽我的吧。”看見阿振掏煙,我拿起身邊的中華遞了過去。
“算了,我現在嘴沒那么刁,抽這個煙就挺好的,呵呵。”阿振擺手拒絕了我之后,點上煙,也沒好意思發圈,隨后面色有些為難的看著我:“小飛,我今天過來,是想求你幫我辦件事。”
“咱們之前,說求這個字眼,有點過分了吧。”我對阿振翻了個白眼:“有事你說話,能辦的,我們肯定給你辦,不能辦的,我想辦法也得給你辦了。”
“就是,你以前也不這么娘娘們們的啊,有啥話,直接說唄。”史一剛也面色焦急的催促道。
“其實說起來,這件事,也不算什么大事。”阿振嘬了口眼,開始將事情的經過娓娓道來:“這不是文娟生了孩子么,最近幾年得在家帶孩子,肯定沒法出去找工作,而我僅憑著送快遞那些收入,養家糊口是夠了,可是將來給孩子買奶粉,再供他上學,肯定會有些捉襟見肘,于是那天在家,我就和文娟商量了一下,打算自己干點小生意,提前為將來做個準備。”
“這是好事啊,自己做生意,只要肯吃苦,收入一定比出去打工賺得多,而且沒人管著,也比較自由。”聽完阿振的話,我贊同的點點頭。
“呵呵,我也是這么想的。”阿振咧嘴一笑:“當時我跟我爸也說了這件事,他也挺同意的,于是我們家里就湊了湊,一共拿出來了八萬多塊錢,我打算開個油漆店,賣涂料,平時還能幫人刮個大白什么的,干這行之前,我已經考察過了,只要肯吃苦,收入還是挺不錯的。”
“嗯!”我摸過一支煙點燃,示意阿振繼續。
“決定了要做生意之后,我就去四小那邊租了一個小店面,是在兩棟樓之間加蓋的一個違章建筑,面積只有十多平米,租金也挺便宜的,每年只要兩萬多塊錢,房子選好之后,我也沒雇裝修隊,就自己簡單刮了個大白,順便當練手了,同時又把開店需要的貨也都給進好了,本打算后天開業的,可是昨天忽然來了一群人,告訴我,讓我把店關了。”
“關店?”我微微皺眉:“是不是因為你的手續不齊啊?”
阿振搖了搖頭:“來的那些人,不是官方的,而是一群混子。”
“混子?”史一剛也跟著有點懵逼了:“這都啥年頭了,還有人上門收保護費呢?”
“他們那些人,不是收保護費的,而是另一個店主的手下。”阿振提起這茬,臉色有些陰沉:“我開店之前,考察過,我所在的那條街,全都是賣裝修材料和建材的,但是涂料店只有一家,當時我還納悶呢,這么賺錢的生意,怎么只有一家店,后來直到昨天,我才弄明白,那條街上之所以有一家涂料店,是因為其他的店鋪,全讓那家店給收拾跑了,昨天那伙人找到我,讓我把店搬走,但是我沒同意,你們也知道,為了開這個店,我差不多都已經傾家蕩產了,如果真的搬走,我的家底就全都賠沒了,當時他們仍下話就走了,也沒跟我說什么,但今天下午我裝修的時候,那些人又去了,還說讓我關門滾蛋,我沒吱聲,他們就踹了我兩腳,小飛,這如果是換在以前,我肯定拎著刀就跟他們干了,可是現在我不一樣了,我家里有老婆,有孩子,所以…”阿振的話說到這里,聲音越來越小:“小飛,公司的事,最近我或多或少的,也聽說了一些,本來不想在這個時候過來給你添麻煩,但我真的是走投無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