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我沒看錯吧,丹塵子有兩個陰神?”
“兩個陰神是什么操作,丹塵子是一體雙魂么。而且兩個魂魄都練出陰神了,天啊,太變態了吧。”
“我就說他的陰神怎么感覺不對勁,逗逼的要死。原來是一體雙魂?”
“太厲害了,不愧是上清派的杰出弟子,兩個靈魂都練成陰神,曠古絕今。”
丹塵子第一次在大眾面前展露底牌,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把數千名觀眾都震的不要不要,震驚程度,已經不輸那天李羨魚的雙重覺醒。
李羨魚的雙重覺醒顛覆眾人的常識,大家更多的是不可思議,是震撼。而丹塵子的雙陰神,則更讓人欽佩。一體雙魂很罕見,從古至今,能把雙魂同時練成陰神的,絕無僅有。至少在大家的認識里,丹塵子是第一個,練出一個陰神已經很難得,何況是兩個。
戒色深吸一口氣,默默握緊拳頭。
這就是丹塵子的底牌,原來他的精神力天賦如此可怕。
如果我和他交手,能不能擋住雙陰神的圍攻,該如何應對前所未見的雙陰神。
這一刻,戒色才發現自己未必有想象中的那么強。以前,他雖然把丹塵子看做同級別的對手,然而身為極道傳人的自己不可避免的有著些許俯視的心理。
不只是丹塵子,李羨魚的強大也超乎他的預料。如果對丹塵子抱著輕微俯視的心理,那面對李羨魚時,簡直就是群主看待小萌新。
新來的,你女裝我都懶得看。
但就是這樣的一個小萌新,竟然逼出了丹塵子的壓箱底手段。
如此看來,自己的那份優越感,簡直是可笑。
“他們可真厲害呢,戒色大師。”一個溫和的聲音忽然在身邊響起,戒色側頭看去,是個亞麻色短發,棕色瞳孔的外國人。
他有著一張普通的臉,平庸的氣質,平凡的身材,是那種丟進人群里,三天三夜都找不到的人。
“你是”戒色愣了愣,才想起這家伙是誰:“.”
但叫不出名字。
亞麻色短發的年輕人嘆口氣:“你可以叫我趙鼎,這是我給自己取的名字。”
趙鼎來自加拿大,名字有三節,并且沒有中文音譯,他是本次論道大會前四強之一。但是所有的輿論里,幾乎沒有關于他的話題。
他是個很沒有存在感的人,各方面都普通,沒有丹塵子和戒色般優秀的皮囊,也沒有李羨魚鬼畜的技能,再加上喪心病狂沒有中文音譯的名字,他在努力拼搏進入前四強后,關于他的話題卻極少極少。
這是論道大會有史以來,最“低調”的四強選手。
他剛出場時,裁判念不出他的名字,卡殼半天,然后改口喊:“那個加拿大人,該你上場了。”
趙鼎就灰溜溜的登場。他給自己取名趙鼎,就是因為不想再被人喊“那個加拿大人”。
“你好,”戒色點點頭:“你中文說的挺好。”
“我小時候跟著父親在中國待過幾年,后來他投資失敗,我又跟他回了加拿大,不過我也學會了中文。”趙鼎看向場上木然不動的兩人,又感慨道:“他們真強大啊。”
“你也很強。”
“嗯,我這次參加論道大會,就是想揚名的,但即便我進了前四強,也很少有人記得我。”趙鼎無奈道:“我期待與你的戰斗,我會全力以赴。有可能的話,我希望你施展異能。”
李羨魚和丹塵子即將分出勝負,接下來就是他和戒色的戰斗,戒色是中國血裔界的流量小鮮肉,他與戒色戰斗,表現突出的話,肯定能在中國獲得不小的名氣。
而不是像現在這么慘。
東邊,最高的一排位置坐著道門各派的掌教、觀主,居中的是鶴發童顏的道尊。執掌各派的大佬把道尊拱衛在中央。
華玉真人微微俯身,看向隔了三個位置的上清派掌教,微笑道:“清虛掌教,貴派出了這么個天賦異稟之輩?一體雙陰神,古今未有吧。”
雙陰神,簡直是修道之人夢寐以求的外掛。名副其實的雙卡雙待,雙cpu。
最重要的,多出來的陰神,相當于另一條命。
華玉真人問出口,一眾道門大佬紛紛朝清虛道人看來。
清虛掌教面不改色,微笑道:“我上清百年難出一位如此天資的弟子。”
表面穩如老狗,內心其實破口大罵:我勒個去,丹塵子竟然是雙陰神?!
天地良心,他這個上清派掌教壓根不知道這件事,丹塵子從未在任何人面前展露過雙陰神,包括他們這些師門長輩。
剛才見到雙陰神出世,清虛掌教懷疑自己老眼昏花看錯了,著實被驚的不輕。
但在眾道友面前,他得裝出淡定的樣子。
有必要找丹塵子談一談了。
道尊欣慰的笑道:“假以時日,我道門必出極道。”
道尊對丹塵子給出了最高評價,沒有極道,一直是道門心里的痛。破四舊之前,佛道儒三教爭鋒上千年,而今儒家已成歷史塵埃,剩下佛道兩教相互較勁。
八十年前妖道之亂后,道門再也沒有極道了。
七彩斑斕的識海中,兩個丹塵子沉默的面對眼前的兩個大敵,跳脫話癆的陰神·丹塵子一號,此時皮不起來。
他咽了咽口水,戰戰兢兢的看著對手:“媽誒,本體,咱們是不是走了一步爛棋。”
丹塵子不說話,面色凝重,他也有種自投羅網的感覺。
前方的對手是一個暴怒、暴食、三種負面情緒交纏的怪物,張牙舞爪的盯著他們。
而真正讓丹塵子忌憚的,是另一位,她以性感優雅的女性天使形象示人,身段浮凸有致,果體,關鍵部位打了馬賽克似的一片模糊,背后一對黑色羽翼。
這個女人給他的感覺很奇怪,她距離傳說中的陽神境界只差一步之遙,神圣氣息與陰暗氣息雜糅。澎湃洶涌的精神力完爆他們兩具陰神。
丹塵子心里泛起疑惑,首先,這女人是什么東西?其次,她為什么會在李羨魚的識海里。
女性天使背后,探出一張模糊的臉,得意洋洋的傳過來一縷意念:“怎么樣啊小老弟,快來打我呀。”
丹塵子嘴角抽了抽。陰神·丹塵子則氣的哇哇叫:“小子,我叫你一聲孫子你敢應嗎。”
模糊的人就是李羨魚,他又傳過來一縷意念:“我特么長見識了,還以為你是一體雙魂,原來你是神經病,話說你是怎么把分裂出來的人格練成陰神的?騷操作跟誰學的。”
另外,第二人格怎么跟個逗逼似的。
一體雙魂和精分是不一樣的。華陽給他解釋過,一體雙魂是兩個獨立的靈魂,千萬人里也未必有一個,常常會被當做是精分,但其實不是精分,產生的條件很苛刻。
首先得是雙胞胎,然后必須在三個月以上,六個月以下時,其中一個孩子胎死腹中。胎兒三個月之后,便會產生自我意識,雙胞的話,兩股意識是彼此交纏的,到了六個月,胎兒的腦細胞與成人無異,兩股交纏的意識就會分開。進入各自的身體。
所以,在三個月以上六個月以下的時間段,其中一個孩子胎死腹中,兩股交纏的意識就會共同寄宿在一具身體里。這樣就形成了一體雙魂。
而精分是一個靈魂,分裂成兩個,以其中一個為主,另一個則是附庸。
還以為你是高大上的一體雙魂,原來是個神經病。
丹塵子糾正道:“精神分裂不是神經病。”
李羨魚擺擺手:“意思差不多就行,不用打了吧,我小媽一個人就吊打你倆,何況我還有一個幫手。給你個機會認輸。”
丹塵子皺眉:“你這是作弊,論道大會是自身實力的較量。”
李羨魚反駁:“她寄宿在我的識海里,那就是我戰力的一部分。”
丹塵子面皮抽動:“賤人,你怎么不說無雙戰魂是你戰力的一部分?”
李羨魚:“我不管我不管,佛頭都看不出她在我識海里,你說出去也沒用,投降還是挨揍,你自己選。”
丹塵子深吸一口氣:“既然這樣,我只好放手一搏。”
陰神·丹塵子肅然起敬,語氣嚴肅:“本體,要使用那招?”
丹塵子點點頭,看向李羨魚:“我初入上清派,得到一位隱世前輩的指導,是那位前輩教會了我怎么把第二人格練成陰神,同時,他還教了我一招絕學!”
“什么絕學。”李羨魚雙腿夾了夾華陽真人的小纖腰,示意她保持警惕。
“你很快就知道了。”丹塵子說完,陰神·丹塵子便融入了他的體內,兩個不同人格合為一體,丹塵子的氣息瞬間暴漲。這還沒完,丹塵子的陰神忽然化開,變成一團變幻不定的云霧,幾息后,這團云霧凝聚成一柄靈巧的飛劍。
劍氣綻破云霄,整個識海都在戰栗。
張牙舞爪的史萊姆默默的縮到華陽身后,在她的羽翼下瑟瑟發抖。
李羨魚瞠目結舌,失聲道:“怎么可能!”
“他倆還沒分出勝負?怎么會,丹塵子明明雙陰神齊出,李家傳人扛得住?”
“我突然想起來了,李家傳人的精神力也超級厲害的。”
“.....李羨魚太頑強了吧,妥妥的勝局,被你們這么一說,感覺又不穩了。”
“這也很正常,這種層次的高手,不會有太明顯的短板。”
觀眾們一分一秒的焦慮等待中,李羨魚和丹塵子同時睜開眼睛,雙方沉默對視,卻沒有動手,看起來勝負已經在識海中見分曉。
“怎么樣,誰贏了?”
“不知道,看他們怎么說。”
四處都議論聲,無數雙眼睛盯著擂臺上的兩人,所有人都在等待結果。
丹塵子看了李羨魚一眼,默然轉身,離開了擂臺。
整個道長為之一靜。
不是吧,丹塵子輸了?
裁判目光一動,心里暗喜,面上不動聲色:“怎么說?”
李羨魚嘆口氣:“我輸了。”
裁判:“”
聲浪炸開,現場觀看過世界杯的人對這樣的場景不會陌生,當有人氣球星精彩射門得分,往往會伴隨著這樣山呼海嘯般的聲浪。
像是能掀開屋頂,分貝高到讓人耳鳴。
群情激昂,熱血沸騰,這是論道大會開幕以來,最大的一次歡呼。
雷鳴般的聲音維持了整整三分鐘,經久不息,然后,開始有人注意到李羨魚還在擂臺上,好像他才是勝利者,在享受震耳欲聾的歡呼。
“他怎么還賴在擂臺上,接受不了失敗?哈哈,傻了吧。”
“大快人心,丹塵子干得漂亮,失敗者快下臺去,你沒資格站在臺上。”
聲浪漸漸平息,眾人又把注意力落回李羨魚身上,搞不清白他還賴在臺上干嘛。
另一邊,戒色難得露出笑容:“恭喜,贏了。”
趙鼎:“恭喜,贏了。”
丹塵子看了這位外國友人一眼:“好面熟.....施主是?”
趙鼎心累的嘆口氣,“你可以叫我趙鼎,對了,為什么他還沒下場,該我和戒色大師上場了。”
他有點迫不及待。
丹塵子搖頭:“他還有事要做。”
趙鼎和戒色反問:“有事?”
丹塵子無奈道:“我贏了,但贏的沒什么驕傲的。”
“怎么說?”兩人更好奇了。
“他不是打不過我,只是不想跟我打了,說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辦。”丹塵子說:“我有感覺,真打的話,輸的是我。”
雖然那位神秘女性天使屬于外物,可她寄宿在李羨魚的識海里,她的威能就是李羨魚的威能,丹塵子不承認那是李羨魚的硬實力,但也不否認真的在李羨魚識海里決戰,他輸的概率更大。
可當他露出真正的底牌時,李羨魚似乎很驚訝的樣子,他明顯是認出來了,然后他選擇認輸。
李羨魚直言不諱的告訴他,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事做,在識海里與他的底牌硬拼,會兩敗俱傷,影響他接下來的計劃。
丹塵子望著傲立擂臺的年輕人,心里忍不住好奇,他要做什么。
裁判嘆口氣,安慰道:“下去吧,你輸了,但不要泄氣,你今時今日的修為,足夠稱為驚世駭俗。”
中年裁判和李無相是同輩,當初李無相在寺修行時,他們打過交道,關系不錯。
他對李羨魚不可避免的有著天然的好感,畢竟是故人之子。但輸了就是輸了,你自己也承認了,沒必要留戀擂臺。
李羨魚對著裁判說:“能暫停比賽嗎?”
裁判:“嗯?”
李羨魚模仿著某位魔術高手的招牌動作,抬起雙手,張開五指,輕輕一壓:“諸位,接下來,就是見證奇跡是時刻。”
嘈雜的聲音稍稍安靜,觀眾們疑惑的看著李羨魚,不知道他又要搞什么事。
現場觀看論道大會的,有各大家族的家主,有道門的大佬,佛門的大佬,以及血裔界的名宿。在這樣一個群雄云集的場合,按理說,是沒有哪個年輕人敢亂搞事的。
李家傳人除外!
毫不夸張的說,歷代的李家傳人都是血裔界最大的妖二代。
看到這一幕,雷電法王心里當時就是一沉:“這小子,是不是又要搞事了。”
少女殺手:“應該是!”
加藤鷹之指:“這不是很正常嗎。”
李白:“法王,請你做好心理準備。”
金剛:“為什么這么問,事逼不搞事,那還叫事逼?”
噴火娃:“法王你不該對一個事逼抱有期待。”
雷霆戰姬嘆口氣:“法王,做好全場暴動的心理準備吧。”
雷電法王:
深吸一口氣,他咬牙切齒:“我不信他還能搞出什么事。”
這么多名宿大佬在場,李羨魚不想自覺生路的話,他還有點理智的話,就不可能做的太過分。
問題....應該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