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在全場所有觀眾的矚目下,比賽雙方的選手就位,來到了戰圈的中央,彼此相視著。
完全沒有發現自己的對手的變化的桐原靜矢看著外表顯得狼狽不已的一輝,像是嗤笑一樣的開口了。
“我說,黑鐵同學,怎么每次見面你都是這么狼狽的樣子啊?”
這么說來,之前見面的時候,一輝也剛剛和阿蒂拉進行過激戰,當時的狼狽和慘狀甚至更勝現在,讓當時的桐原靜矢都出聲嘲笑了,這次自然也不例外。
“所以我不是說了,魔導騎士這條路對你來說太勉強了,你還是趕緊放棄,那就不至于這么凄慘了,你偏偏不聽,這讓曾經身為你同班同學的我很傷心啊,黑鐵。”
桐原靜矢就裝模作樣的說著這樣的話,臉上的表情卻滿滿的全是諷刺。
面對這樣的桐原靜矢 “真是抱歉,因為實在太趕了,所以我只能像這樣直接過來,仔細想想,這的確有點太失禮。”
一輝一如以往那般,非常謙虛和溫和的道歉了。
但是,這次,一輝并沒有低下頭,眼中亦沒有任何的苦澀與苦楚,有的只是桐原靜矢沒法發現的冷靜和冷漠而已。
那個樣子,和平時的一輝相比,氣氛完全不同。
可就像是在宣布自己已經站上了戰場,已經沒有客氣的必要了一樣,一輝以與往常不同的感覺,如此說著。
“不過,應該沒什么關系,因為比賽很快就會結束了,你說是吧?桐原同學?”
一輝如此說著。
“哈哈!哈哈哈哈!”
桐原靜矢頓時捂住自己的額頭,像是發自內心的感到痛快一樣,相當開心的笑了起來。
“沒錯,你很清楚嘛,黑鐵,本來我還以為你是還沒認清楚現實,抱著萬一能夠打敗我的僥幸才出現在這里,現在看來,你只不過是自暴自棄而已了啊,但我能理解你的感受,對你來說,我就是最糟糕的對手,你根本不可能贏得了我,比賽的確很快就會結束了,你能認清這點,證明你還不是無可救藥,不錯,真是不錯!”
桐原靜矢展開雙手般的大肆笑了起來,讓整個觀眾席的學生都跟著笑了。
嘲笑、諷刺、噓聲以及謾罵,類似這樣的聲音就不斷的從四面八方而來,襲向了一輝。
可一輝卻是充耳不聞。
“就是因為覺得我絕對不可能贏,桐原同學才會像這樣高調出場,難道不是嗎?”
一輝完全不受周圍的影響,面帶溫和的笑著。
“如果對手是有辦法戰勝桐原同學的人,那桐原同學就不會出場,而是會直接放棄比賽了,只會和絕對能夠戰勝的對手交手,這就是你,桐原靜矢。”
一輝的話語,讓桐原靜矢的笑聲戛然而止。
緊接著,桐原靜矢像是惱羞成怒一樣,提高了聲音。
“等待會你凄慘的躺在地面上的時候,我看你還能不能說出這樣的話!”
看來,被原本只能任由自己嘲弄的對手像這樣反擊,桐原靜矢也是會受不了的。
“狩獵的時間到了〈朧月〉!”
桐原靜矢在自己的手中匯聚魔力,讓翠綠色的光輝閃耀而起,最終化作一根根的樹藤,在其手中互相纏繞,形成了一把翠綠色的長弓,落在其手中。
這就是桐原靜矢的固有靈裝〈朧月〉。
而在桐原靜矢召喚靈裝的瞬間,實況報導員的聲音也響徹而起。
“雙方選手都已召喚了固有靈裝!既然如此!第四訓練場的第四場比賽!黑鐵一輝對桐原靜矢!現在!開始!”
宣布比賽開始的聲音,就這么響徹了整個訓練場。
就在這一個瞬間里,桐原靜矢猛然后躍,身上則涌出了魔力。
(接下來只要使用〈獵人之森〉的話!)
那么,桐原靜矢的身影就會徹底的消失在出現于整個戰圈之內的森林中,發揮出完全的隱形能力,再憑借手中的遠距離攻擊靈裝,將一輝給徹底虐殺。
以往,桐原靜矢就是一直用這樣的方法,將沒有大范圍攻擊能力的對手給釘死在原地,打起來完全不費吹灰之力。
畢竟,對手根本找不到自己,還無法攻擊到自己,自己卻可以憑借遠距離攻擊肆意的攻擊對手,如此不平等的條件,如何還不能虐殺,那就太廢了。
桐原靜矢很享受這種感覺,如同狩獵一般,在森林中縱橫跳躍,再對著只能待在狙擊地點上的獵物射出自己手中的箭矢,聽著他們的哀嚎,那會讓自己熱血沸騰。
至于那些擁有大范圍攻擊能力的人?
那簡直就是桐原靜矢的天敵,就算他喚出整片森林,隱身得再徹底,只要不轉身逃跑,對方就能連人帶森林一起轟飛,桐原靜矢到時就會變成無法抵抗的被虐殺的那一個。
這種蠢事,桐原靜矢怎么可能會去做呢?
(能夠虐殺獵物的人只有我!)
桐原靜矢便因為這樣,絕不會選擇和能夠戰勝自己的對手戰斗。
所以,他是個獵人,不是騎士,更不是戰士。
現在,一輝就是他的獵物。
“你就嘗嘗被獵殺的感覺吧!黑鐵!”
桐原靜矢扭曲著臉的準備使用自己的伐刀絕技〈獵人之森〉。
只可惜,桐原靜矢根本不知道。
他,已經沒有機會了。
“嗆!”
當這樣一個銳利、鋒利的刀劍吟叫聲響徹而起時,如烏鴉般漆黑的刀光一閃而過。
那道刀光,有如長鞭般柔韌。
那道刀光,有如匹練般利落。
“那是!?”
看到這道刀光,這一個瞬間里,不管是史黛菈、新宮寺黑乃還是西京寧音,均都面色狂變。
連羅真,都在這一個瞬間里,豁然驚愕。
“噗嗤!”
斬擊撕裂血肉的聲音清晰無比的作用而起。
“嘎啊!”
桐原靜矢發出了不成聲的慘叫。
漆黑如匹練般的刀光就這么斬過桐原靜矢的身體,如將他劈成兩半一般,讓猙獰可怖的傷口從其左肩膀一直延續到右側腹。
鮮血,仿佛迸現的血光,不住的暴涌,撒向大地。
而一輝,依舊站在原地。
其手中之劍,不知何時,竟是已經斬落,并且還相隔著一段極遠的距離,切中了桐原靜矢的身體。
“嘭”
桐原靜矢便伴隨著諸多的血光,倒在了地面上。
血泊,于地面擴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