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結界被!?”
當籠罩周圍的結界破碎時,一個個的祓魔官頓時大吃一驚。
“怎么會!?”
尤其是弓削麻里,看到自己張開的結界居然莫名其妙的就碎掉,一張冷冽的俏臉都浮現出驚愕的表(情qíng)。
作為一名專攻結界術的結界使,而且還是〈十二神將〉中的一人,論及在結界上的造詣,只要弓削麻里稱第二,這個世界就沒人敢稱第一。
這樣的人物所張開的結界,即使不是〈八陣結界〉那種等級的術式,那也絕對不是可以輕易突破的東西。
可現在,敵人的式神不知為何,只是叫了一聲而已,籠罩周圍的結界居然就被打碎了,這讓弓削麻里如何能夠不感到驚愕呢?
反倒是鏡伶路,像是感到有趣了似的,露出放肆般的笑容。
“很好,這樣就省事多了。”
說著,鏡伶路的靈力開始高漲了起來。
顯然,對于剛剛那番場面話的說辭,以鏡伶路的個(性性),早就感到不耐煩了,直接動手才比較符合他的作風。
雖說對面有著兩只無論怎么看都不是普通貨色,應該說毋庸置疑一旦對上就會死的可怕式神存在,可這種在死線上跳舞的感覺反而刺激到了鏡伶路的斗志。
“等等!鏡!先別輕舉妄動!”
木暮禪次郎則是沒有拔刀,似乎還想弄清楚事(情qíng)是怎么回事,對著鏡伶路發出喊聲。
“啰嗦!對面都已經動手了!那還客氣什么!?”
鏡伶路卻只是回了一句,緊視著羅真的眼中滿是斗志和暴戾。
“再說,我早就看那個臭小鬼不爽了,正好趁這個時候好好盤算一下之前的帳!”
這么說著的鏡伶路很明顯已經不受控了。
但結果,反而是羅真那邊先出現了狀況。
“唔”
羅真的面色似乎變得更加蒼白了幾分,(身shēn)形亦再次變得搖搖(欲yù)墜了起來。
“秋觀!”
“你你真的沒事嗎!?”
從剛剛開始就一副不知道該怎么是好的模樣的夏目與鈴鹿連忙重新將注意力放在羅真(身shēn)上,一個扶住了他,一個干脆都取出治愈符,貼在羅真的(身shēn)上了。
“我沒事。”
羅真只能以虛弱的聲音回以這么一句,感受著空空((蕩蕩)蕩)((蕩蕩)蕩)的體內,心中不由得苦笑不已。
(只不過是稍微使用了一點力量而已,結果就幾乎抽走剩下的所有魔力了嗎?)
金烏和玉兔展現出來的力量雖然不過是鳳毛麟角的一點,可以羅真現在的狀況,自然不可能支撐它們太久。
再讓金烏和玉兔繼續使用力量,或許羅真真的會被徹底掏空,直接暈厥了。
“回來,金烏,玉兔。”
當下,羅真向著自己的兩個式神兼使魔下令。
聞言,以冰冷的目光注視著宮地盤夫的金烏才收回視線,煽動羽翼,帶著一路的火粉,飛回羅真的(身shēn)邊,停在他的肩膀上,玉兔亦是重新縮回(身shēn)體,躺回羅真的懷中。
繃緊著神經與金烏對峙的宮地盤夫這才松了一口氣,察覺到自己的后背上淌滿汗水,心中竟是與剛剛的羅真一樣苦笑了起來。
(如果不是因為成為了有主人的式神,主人又正在虛弱的狀態,無法發揮出全部的力量,那光是憑借剛剛的視線就足以讓一般的(陰陰)陽師的精神崩潰了吧?)
宮地盤夫就無奈的想著。
(這就是所謂的神威,簡直就是最原始、最可怕的「咒」了啊。)
當代最強的(陰陰)陽師就發出這樣的感想。
幸好,對方并不在萬全的狀態。
“即使那兩位的力量很可怕,但你似乎沒辦法發揮出它們全部的實力,更別說現在還在虛弱的狀態,應該沒辦法再繼續支撐下去,不要說是咒術戰了,連站都很難站起來了吧?”
宮地盤夫便直視向羅真,一對眼睛隱藏在臟亂的劉海之下,讓人看不清眼神,口吻卻顯得很隨意。
“還是老實點在這里投降吧,總不會認為在這個狀態下還有辦法同時對付四名獨立祓魔官跟一支精英祓魔官的部隊吧?”
宮地盤夫就做出這樣的勸解。
確實,以羅真現在的狀態,別說是對付四名獨立祓魔官,就是對付周圍那些一般的祓魔官都不知道能不能辦到。
哪怕是在萬全的狀態,對手是那個〈炎魔〉以及其余三名驍勇善戰的〈十二神將〉的話,除非羅真像剛剛那樣用掉全部的王牌來拼,否則,勝算同樣很低。
至于金烏和玉兔,誠然它們強得一塌糊涂,即使展現出一星半點的力量都到那種程度了,想必就算對上宮地盤夫都能穩((操cāo)cāo)勝券吧?
只可惜,就像宮地盤夫所說的那般,羅真還沒辦法發揮出它們全部的力量,就算是一星半點的力量都抽走他幾乎剩下的所有魔力,一旦讓它們戰斗,消耗是可想而知的。
所以,無論怎么考慮,這個時候,羅真都是沒有勝算的。
“老實點配合吧,我們不會把你們怎么樣的。”
見到羅真沉默下來,木暮禪次郎如同逮住機會般做出勸誡。
“跟我們走一趟吧。”
弓削麻里同樣冷靜了下來,同時意識到對手不容小覷似的,警惕般的出聲。
“秋觀”
“你打算怎么辦?”
這下子,夏目和鈴鹿亦是看向了羅真,一副想勸他這樣做比較好的模樣。
羅真看了一眼夏目,又看了一眼鈴鹿,最后感受了一下自己體內空空如也的魔術回路以及缺失了大量血液導致的虛弱跟眩暈,嘆息出聲了。
“也罷,我就跟你們走一趟吧。”
羅真淡淡的這么宣告。
“嘁”
鏡伶路頓時如同被攪了興致般咋舌。
而除了鏡伶路以外,在場的所有人里,無論是夏目還是鈴鹿,亦或者是木暮禪次郎或者弓削麻里等祓魔官,均都不著痕跡的松出一口氣。
“那么,得罪了。”
宮地盤夫再次向著金烏跟玉兔行禮,緊接著示意幾個祓魔官上前,將羅真一行人給逮捕起來。
眼看著祓魔官往這邊靠近過來,羅真和夏目姑且不論,鈴鹿是在心中自嘲。
(沒想到,我居然還會有再被逮捕的一天。)
這的確很諷刺。
“嗯?”
就在這時,鈴鹿無意間注意到了奇怪的一幕。
只見,在祭壇的前方,不知為何,竟是有一團凝實到極點的黑氣在鼓動。
(瘴氣?)
鈴鹿一眼看出了它的正體。
那是瘴氣的集合體。
(這這不是實體化的動靈災嗎?怎么氣息弱到沒有任何人發現?)
鈴鹿就滿是驚訝了起來。
但緊接著,鈴鹿又想到了。
(難道是剛剛的靈氣風暴導致周圍的靈脈被扭曲從而誕生的副產品?)
那這團黑氣的正體究竟是什么啊?
鈴鹿這么想著,緊接著沉默了一會,不著痕跡的掐了一個手印。
“嗖”
那團黑氣頓時飛入鈴鹿的手心中,被鈴鹿給藏了起來。
祓魔官們這才逮捕了羅真一行人,將他們押進運輸車里。
沒過多久,所有運輸車都啟動了起來,往(陰陰)陽廳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