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楚城是頂著記者們的目光光明正大的進去了。隨{夢}小◢說шщЩ.suimEnG.1a
雖然是被押進去的…
“就是他,警察叔叔”盧曉梨花帶雨的啜泣著:“他搶了我的紅牛。”
若是平日里有這么個人這樣對自己告狀,劉森只會告訴他三院出門左拐,但現在是特殊情況。
“要錄口供”劉森推了一把楚城把他推到一間屋子門口:“你們分開錄。”
這不自然的神色和飄忽的目光,顯然他知道這間屋子并不是錄口供的地方。
楚城會心一笑,領著胖子進了屋。
而外面單純的盧曉還在十分認真的等待著審訊。
這都可以?警局外的記者們面面相覷:“現在去搶紅牛還來得及么?”
楚城進了屋子果然看見一個頭頂有些禿的男人在里面,正是千呼萬喚都不出去的徐局長。
“小兄弟”他似乎并沒有受到外面人的影響:“咱們明人不說暗話,聽說你想見徐蓉蓉?”
徐蓉蓉和徐局長都姓徐,楚城經過多方查證,證明這確實是個巧合。
但徐局長對這位和他沒關系的同姓的死囚卻好像十分在意。
見面前的人沒有說話,略微有些禿頂的男人接著開口:“徐蓉蓉是三年前案子里的殺人犯,按理說刑期不應該拖到現在。”
死緩應該是兩年,但卻硬生生的被拖到第三年還沒執行,這其中必定有人為因素。
“是我一直在向上面申請緩期執行”他嘆了口氣:“因為當年的案子有很多疑點。”..
楚城有些奇怪:“法醫都斷定所有的死者都是一個女人殺死的,她又自己撞到槍口上,疑點在哪?”
當初這屠村事件發生后警方并不相信只是一個女人所為,幾乎搜遍了整個金山,卻沒找到任何幫兇的痕跡。
但徐局似乎好像還在猶豫。
“第一,我們找到她的時候,她的身上沒有帶傷。”
“法醫查過尸體胃中的食物,并沒有致幻類藥劑,也就是說那些村民還有掙扎的力氣。”
確實,除非是喝的酩酊大醉才會趴在地上睡死,就算是撒酒瘋的人都有不小的力氣。
有人掙扎的話一定會在兇手身上留下痕跡,但她身上卻一點傷都沒有。
“第二,有醫生查過她的身體,雖然可以確認屠村的是個女人,但是徐蓉蓉并不具備這種身體素質。”
徐局說到這里的時候頓了下:“你應該也聽說她是被拐賣進去的…”
“徐蓉蓉在金海村里被扣押了七年,為了防止逃跑幾乎一天只給一頓飯,后來村民發現她生不了孩子,甚至連剩飯都不給了”
“接回局里的時候,她餓的幾乎比貓還瘦,皮包骨頭,脫了衣服都能數清楚身上有幾排肋骨”
“我可以很負責的說,即便那一百多人動都不動讓她打,她也會在打到一半的時候累死。”
是一個很形象的比喻,楚城幾乎可以想象出徐蓉蓉當時有多么瘦小。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徐局道:“我們沒有找到兇器。”
“你能想象到?”說到這里的時候他突然有些激動:“我們搜遍了所有的地皮,幾乎把整座山翻過來,沒有其他人的蹤跡,沒有找到兇器。”
“徐蓉蓉她絕對不可能是兇手,但我們根本找不到兇手的半點線索,好像世界上根本沒有這個人一樣。”
一個符合兇手條件的人出現在案發地點,并且承認自己就是兇手,而翻遍整座山都沒有其他人的蹤跡,這就決定了她的下場。
“兩年無重大過失原本死刑已經改成死緩”徐局又開口道:“但她不想活了,竟然要襲警”
“法院已經審批過這件事,結果已經出來,是可以執行死刑。”
到這種地步是真的拖不下去了。
“下個月就是刑期”他道:“問徐蓉蓉她什么都不說,我只能急病亂投醫。”
很不幸,楚城顯然就是他要亂投的那個醫。
“你一個局長…”楚城頓了下,來找一個大學生訴苦,還大有托孤的樣子。
“沒別的辦法”徐局道:“這些年我能用的辦法都用過了,什么用都沒有。”
“反正稍微托付你一下也不會掉塊肉,你好像對徐蓉蓉那件事挺在意,就當做這是臨死之前最后的掙扎吧。”
“最不濟的不過是個死,刑期馬上就要到了,而且聽說你們兩個是私家偵探。”
沒錯,胖子那十三號偵探事務所還在那擺著。
“偵探能用的手段比我們多很多,你們知道,很多事情我們這身份都是干不了的”
在一樁已經結案的的案子上花時間就是浪費警力,這點毋庸置疑。
徐局一邊說話一邊用食指微微敲打了下桌子:“探監手續我這邊會批準,希望對你們有用。”
因為手續批準需要時間,所以探監的事情只能等到下午,楚城和胖子又不能在警局里蹭飯,只好離開。
不過在離開的時候二人正好和某冤家碰上頭。
好大一罐閃閃發光的紅牛,這時楚城看到盧曉之后腦袋里飛速閃過的想法。
此時這紅牛兩眼戚戚,看見楚城幾乎要撲上來控訴,不過估計他是餓急了,站都站不穩,更別提往上撲。
還是二人請他到一家附近的拉面館里吃了一大碗拉面他才又有了力氣。
六月中旬的天氣已經有些熱,拉面更是熱氣騰騰的。
這小伙子卻根本不顧面還燙嘴,操起筷子就吸溜了一大口。
接著他就被燙哭了…
“瞧瞧這急的”胖子嘖嘴:“不和你搶,你慢慢吃。”
楚城也覺得這畫面有點慘,這是得有多餓?現在想想自己當初搶他的紅牛確實是不太人道。
盧曉半張嘴哈著氣,又抽出一張紙來擦著因為熱而要流出來的鼻涕。
“你們…是好人…”還抽抽噎噎的,一句話都說不完整。
楚城又被發了張好人卡,好在這次胖子還陪著他,他就不明白為什么男女老少都喜歡給自己發這種東西。
發過卡后盧曉又大口吸起面來,幾乎是兩口就沒了半碗,楚城見狀摸了摸碗的邊緣,卻又一下縮了回來。
是真燙。
這邊盧曉剛咕嘟咕嘟大口喝了幾口熱氣騰騰的湯,又突然停了下來。
見他用猶豫的神色盯著面湯,楚城開口問道:“怎么了,這就吃飽了?”
“不是”盧曉搖搖頭,他畏縮的看了二人一眼:“我能不能…把剩下的半碗打包回去給大哥吃?”
“他也兩天沒吃飯了…”
可真是難兄難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