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欣顏說完,又看向張存海和萬言,“大總管和萬伯可還有別的吩咐?若是沒有,余下的事您幾位看著辦,小婦人就告退了。”
張存海微微欠了欠身,說道:“大小姐客氣,奴婢這里沒事,只不知劉大人和萬公公是否還有事。”
葉欣顏聞言,甩了甩衣袖,沖著萬言屈膝一禮,看都沒看劉霆一眼,轉身出門。
守在門邊的玖玥掃一眼屋里的人,連忙跟上去。跟著大小姐真是開眼,那叫一個揚眉吐氣,那什么劉大人是朝廷的五品官員呢,大小姐睬都不睬他一下下。
葉欣顏則一邊往出走,一邊想著,她這下是不是把工部的人都得罪了?看來得好好賺錢,盡量給瑾融多些財力支持,助他上位才行。否則,齊家營造行以后會不會舉步維艱,甚至被報復,費力經營的營造行被人謀奪了?
皇帝聽了張存海的回報,沉著臉想了好半天,才無可不可的說了一句:“安國公這老頭子,竟把個孫女養成這樣刁鉆性子。”
說完,似乎感覺口氣有些嚴厲,又補了一句,“好在能做事,也不是毫無可取之處。”
然后又問張存海道:“你剛才說,這葉欣顏要和江一凡復合了,是嗎?”
張存海剛才是不知道咱們接話,所以沒敢吱聲,這是聽見皇帝問話,連忙點頭稱是。
皇帝略有些詫異,問道:“國公府已經在和江家議親,葉欣顏還能出來做事?江一凡能沒意見?”
他忽然覺得他治下的工部有些丟臉,遇到緊要工事,居然還要一個正在議親的女子拋頭露面來救場,似乎那女子撒賴訛了三千兩銀子也說得過去。
張存海偷眼看了皇上一眼,躬身回道:“奴婢問過萬言和禹王府管事劉青,齊家這幾年的新鮮事,大多是葉大小姐主持的。這個事項,就算葉大小姐不會全程跟著,但也是葉大小姐定下章程,并不時指點。這些事,江大人都是知道的。”
皇帝點點頭,“這江一凡也算是個有眼力的。”
之后,皇帝就不再過問此事。這件事,讓王賢自己去想,明明是朝堂議定的事情,卻拖拖拉拉的不辦。不吃點兒虧,就不長記性。
朝廷撥給各部的銀子都是有數的,除了大宗突發事務,所有事項的花費都在這些有數的銀子里面。這是工部自己的官員做事拖沓、沒效率,才需要請外面的人。
而這外面能做的人還是個硬茬子,那就只能王賢和福王自己承擔了,少從工事里面抽些油水,這三千兩銀子也就出來了。
更不要說,這三千兩銀子里面,有工部官員做事不利,被人家一個婦道人家明晃晃訛了近一倍的銀兩。
那葉欣顏最初的心理價位是多少,不得而知。可那帶徒弟的銀子,人家開始說的是三百兩,之后就變成五百兩了。那是個女子,對著一個女子的胡攪蠻纏,難道還專門找人去和她講理嗎?
還是他們哪個敢去找葉堂,對葉堂老頭子說,國公爺你回去和你孫女說說,把營造行承攬事務的價錢降一降?
丟不丟人吶?估依照葉堂的性子,大手一揮,只四個字:自己做去。
到時候怎么辦?萬一再把那葉欣顏惹惱了,糊涂性子上來,把工錢再翻一倍。那時又去找誰說理去?
呵呵,想想就覺得好笑。
張存海見皇帝情緒不錯,也是輕松。葉家那孫女不錯,囂張是囂張了些,但能把事情做在明處,就是個敞亮人。
王賢自然沒膽子找安國公,找安國公說理去?就是用腳趾頭想,也能知道后果。
他只是心里惱火,那劉霆一點兒不懂機變。他原本想著,讓劉霆這個有些傲氣的官員去齊家,殺殺齊家營造行和葉家女子的銳氣。
誰知道,這迂腐不懂變通的家伙走了一趟,里里外外把三千兩銀子折進去了。
這些銀子他可沒膽量向朝廷要,張存海全程都跟著的,連劉霆怎么回工部復述都聽了個清清楚楚。這三千兩銀子里面,至少有一千四百兩是劉霆自己作出來的。
沒辦法,只能工部自己調配,把這三千兩銀子湊出來。
王賢心里窩著火,往常幾十兩銀子就能坐下來的事情,結果鬧到三千兩。早知道,當初就不拖著了,早早著手安排,想來這幾日再趕趕工,也就做出來了。
三千兩銀子啊,想想就覺得肝兒一起疼。
哼,等齊家送上來東西再說,千萬不要讓他找到疏漏。不過寫一份籌劃,居然敢開這么大的口,黑朝廷這許多銀子。他倒要看看,齊家的文書是不是雕著花兒的!
齊家當日來了那么大一撥人,又是官員又是太監的。據說有一個太監,那是貼身伺候皇上的,掌管整個皇宮太監的大總管。就連幾位相國大人見了,都得禮讓三分。
這么大的事情,住在齊家隔出來后院兒的趙氏自然知道。
原本她還沒太當回事,可是緊接著,本來說事情已經做的差不多,近兩天就能休息的汪橋,卻比往日更加忙碌起來。
每日起早貪黑的去城北鋪面上工,天沒亮就過去,天黑了才回來。而且還把店面的事情拿回家來做,晚上點燈熬油的趕工。
趙氏仔細一問才知道,原來就是那日朝廷來人的事情,說朝廷有做不了的活兒,委托到齊家營造行。
她一聽就不愿意了,什么叫委托到營造行?齊家營造行還有誰能接得下這委托?那還不是全部落到她家阿橋身上?
趙氏思量了一個晚上,第二天早上吃過早飯,去外院求見齊友年。
齊友年來京城已經有些日子,和街坊也漸漸熟悉。今日沒什么事情,他一早就約了隔壁的李老頭出去轉轉,看看城南幾個小寺廟的建筑樣式。
正打算出門,就聽小廝傳話,說趙氏找他。
齊友年心下詫異,趙氏有什么事應該和汪橋說才對,怎么這么早,來找他了?雖然心里詫異,但齊友年還是把趙氏讓到會客廳說話。
趙氏帶著個她的小丫頭進來,見禮之后,坐在側面的位置上,幾番欲言又止。
齊友年見趙氏似乎面有難色,便先開口問道:“七弟妹可是有什么為難的事情?”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微信關注“優讀文學”,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