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內,血霧擴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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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尊五步道法境的強者,氣血是非常強大的,全身血肉都蘊含驚人生命力。
在這片血霧中,一團乳黃色能量隨之浮現出來。
“吱吱”乳黃色能量發出尖銳叫聲。
這團能量,便是蝶冬的神魂體。景言的引力法術,直接將蝶冬肉身粉碎,但并未能順便滅殺掉蝶冬的神魂體。相比肉身,神魂體對引力法術的抗性,更強一些。
“不!不!”蝶冬的神魂體凝聚成人形。
他看到自己肉身化為血霧,凄厲的慘叫起來。肉身被摧毀,神魂體就算能存活下來,以后也很難再回巔峰了。混沌宇宙中,倒是有不少寶物能讓生靈神魂體肉身重塑,這些寶物雖然珍貴,但是以虛空神殿能力,尋找到一些并不是太難的事情。
可即便重塑肉身,想要再回巔峰,幾率也是很低的。
再者說,景言也不會給蝶冬重塑肉身的機會。
心念一動,一道法則波動施展出來,直接向著蝶冬神魂體卷動過去。
“住手!”
在這時候,一道人影,急速從城市方向沖來。
來人,正是長山大陸城主胡常在。先前,胡常在在府邸之內,感應到城市之外有強者交手,所以打算出來堪堪。不過,他也并未太在意,所以并未全力飛行。而當他來到城市之外,就看到蝶冬被打爆,化為一團血霧,這讓他微微一愣神。
還沒等他回過神來,就發現打爆蝶冬那人,連蝶冬的神魂體似乎也要滅殺。他立刻一聲咆哮,想讓景言住手。
蝶冬,是虛空神殿的虛空之子。
如果死在雪倫國,那虛空神殿會不追究嗎?即便雪倫國并不懼怕虛空神殿,可必定也會有諸多的麻煩和影響。他這個長山大陸的城主,只怕難辭其咎。他也怕,怕國主大人降罪于他。
景言與蝶冬交手,說時遲,其實很快。整個過程,兩個呼吸時間都不到。
景言聽到了胡常在的叫喝聲,他轉目看去,見是一名萬物境生靈飛行而來。
景言嘴角抿了抿,露出一個笑容,而后再看向蝶冬的神魂體。
“滅!”景言沒有停手的意思。
隨著他口中一聲輕喝,法則之力蔓延過蝶冬的神魂體。還在凄厲慘叫的蝶冬,聲音戛然而止。那一團神魂體,煙消云散。
在開始的時候,景言確實有許多顧忌。但已經出手,也就不想那么多了。要殺,就殺得徹底。
當胡常在趕到的時候,蝶冬的神魂體已經徹底消散。而景言一揮手,將蝶冬遺落的眾多資源卷了起來,收入到自己的乾坤空間內。
“該死!”胡常在臉色陰沉,表情猙獰,兇狠的眼神看著景言。
“你是何人?”胡常在指著景言喝問道。
“景言!你又是何人?”景言反問。
景言剛剛進入雪倫國,可不知道胡常在是長山大陸的城主。但感應到其身上氣息渾厚,似乎比那婁彪還要強橫得多。景言猜測,此人有可能是萬物境中期強者。所以,面對胡常在,景言也不敢大意。
“我是胡常在,這里的城主。為雪倫國國主沉淵大帝,鎮守長山大陸。景言,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在這里行兇殺人。”胡常在說出自己的身份。
他倒是也不敢小看景言。他對虛空之子蝶冬的實力,也知道。能夠斬殺蝶冬的人,絕對不會是弱者。
“你是城主?”景言眼神一挑。
“沒錯!閣下膽子未免太大了,你可知道,你所殺的人是誰?”胡常在厲聲說道。
“呵呵,我殺的是蝶冬,終極勢力虛空神殿的虛空之子。”景言笑了一聲道:“那又如何?”
“狂妄!在我長山大陸行兇,還敢大言不慚!”胡常在震怒了。
而此時,遠端那無數圍觀的生靈,也都精神振奮,看著前方。
“城主大人現身了!”
“不知道,城主大人,會不會對那人出手。那人實力真是恐怖,連虛空之子蝶冬都能擊殺。而且,他膽子也夠大,明明都知道蝶冬的身份,卻還敢出手。嘖嘖,真不知道有什么依仗!”
“再大的依仗,他也得完蛋。虛空之子是什么人?虛空神殿的核心成員。虛空之子被殺,虛空神殿不可能善罷甘休。等著瞧好了,虛空神殿很快就會得到消息,并且通過種種手段報復。就算城主大人放過此人,此人也活不了多久了。再大的背景,難道還能大過虛空神殿不成?”
“說的有道理。”
“上一次虛空神殿的虛空之子身死,是什么時候?數億年之前了吧?”
“嗯,確實很久遠了。”
無數的生靈,都在議論。他們,都在等著看,城主胡常在,會不會對那殺死蝶冬叫景言的人出手。
“我行兇?”景言指了指自己,眼神瞇了起來。
隨后,他一轉身,看向另一邊的混洞等五個人。
“幾位前輩,你們過來一下!”景言神念一動,對五個人喊道。
混洞五個人,聽到景言的聲音,便都過來。他們,仍然在猜測景言的身份,不知道景言為何稱呼他們為前輩。景言的實力之強,超出他們的想象,他們根本就不認識如此強悍的生靈,更別說這樣的生靈還稱他們為前輩。
“這位大人…”混洞等五個人飛行過來后,混洞老祖對景言躬了躬身。
景言一擺手道:“前輩,不用多禮。”
而后景言又看向胡常在說道:“胡常在城主,方才蝶冬要殺他們五個人,你為何沒出現阻止?難道,蝶冬可以殺人,我就不能殺蝶冬?這就是胡常在城主你,鎮守長山大陸的規矩嗎?”
景言高聲喝問。
“這怎么能比?”胡常在皺眉。
“哼!”景言冷哼一聲。
“混洞前輩,那蝶冬,為何要追殺你們?”景言看向混洞問道。
“我們想在婁彪會長的商會出售一件寶物,被那蝶冬看到了。這件寶物,我們打聽過,價值應該在百萬星辰石以上。可是,那蝶冬要買我們的寶物,卻只愿意出價一萬星辰石。任何人,都不可能接受這樣的價格,所以我們拒絕了。”
“然后,我們從婁彪會長的商會內出來,就被城市衛兵驅逐。衛兵說,我們觸犯了律法,若不離開城市,就會被當場格殺。我們,只好離開城市。然后,那蝶冬與婁彪會長就追了出來。”混洞大聲說道。
事已至此,畏畏縮縮,還不如大大方方將事情說出來。
“哼!胡常在城主,你都聽到了。這里面的一些事情,我想你應該很清楚。衛兵驅逐混洞他們,你應該也知道吧?”景言再次冷哼,看著胡常在說。
胡常在臉色陰沉不定,他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辯駁。如果景言只是一個普通生靈,他肯定不會與景言廢話半天,而是會直接動手擊殺。但是,景言顯然非同一般。他感覺到景言的生命氣息很年輕,修煉時間應該不長,但卻有擊殺蝶冬的實力,這弄不好也是一個有大背景的家伙。
再看他知道蝶冬身份,在擊殺蝶冬后還如此鎮定自若。這一切,都讓胡常在拿不準。
“小子,你死定了!”
那之前懵了的婁彪,冒了出來。
景言與蝶冬交手的時候,婁彪看到景言展現出來的實力,就被嚇住了。之后,蝶冬居然連逃走都失敗,被景言當場斬殺。這一幕,更是讓婁彪膽戰心驚。他知道,蝶冬的真正戰斗力,比他婁彪都不差。景言能斬殺蝶冬,就也能斬殺他婁彪。
所以,在蝶冬死后,他沒有冒出來,而是老老實實在一旁待著。但現在,胡常在城主現身了,婁彪覺得有了依仗。他也是虛空神殿成員,在長山大陸已經待了很久,還經營一家規模比較大的商會,與胡常在關系還算不錯。
所以,他膽子大了。
他冒出來,指著景言,說景言死定了。
“小子,你必死無疑。蝶冬大人,是虛空神殿虛空之子,身份尊貴無比。你殺死蝶冬大人,這無盡混洞,沒有人能夠救你。小子,你活不了多久了。等著吧,用不了多少時間,虛空神殿高層大人就會來到這里,將你鎮壓,而后帶回虛空神殿,千刀萬剮!”婁彪越說越興奮,眼神中閃著精光。
其實,婁彪也是故意想要表現一下。
蝶冬在長山大陸待了這么久,一直都是他接待,現在蝶冬身死,婁彪也怕虛空神殿降罪于他。所以現在表現得強硬一點,多少能給自己加分。
“你也不是好東西!那蝶冬該死,你同樣該死!”景言看向婁彪,殺意再起。
“哈哈哈…”
“城主大人,你看到了吧?這小子在你面前,還如此張狂。我覺得,我們應該先將其束縛起來,等著虛空神殿的大人到來,將其交給虛空神殿的大人。”婁彪大笑了一聲,對城主胡常在說道。
胡常在沉吟了一下,他覺得,這應該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不管景言是什么身份,反正不能讓他跑了。將其交給虛空神殿,若虛空神殿殺了他,那他背后的勢力,也不應該太責怪他胡常在,又不是他胡常在親手殺死這個景言。
“死!”
胡常在還在猶豫,景言卻是先出手了。
他不是攻擊胡常在,而是對那婁彪出手。
“你敢!”景言突然動手,胡常在身軀一震,當他看到景言是對婁彪出手,也立刻催動神力,大叫了一聲,試圖阻止景言。
婁彪臉色瞬間蒼白,他沒有與景言交手的打算,在景言對他出手的同時,他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后撤。他可不認為,自己能擋住景言的攻擊。
“引力法術!”
“混沌之劍!”
“滅!”
面對胡常在的阻攔,景言并未與其糾纏,一個引力法術作用在胡常在身上,讓胡常在速度銳減。而后,他穿過胡常在,一劍向著正逃竄的婁彪斬了過去。
“啊!”婁彪只感覺到身后,一股恐怖的力量壓迫而來,他略微轉身,就看到恐怖劍光已經籠罩住自己。
婁彪,連忙嘗試抵擋。但是,他一個普通萬物境生靈,如何擋得住景言的攻擊?他的身上,也沒有蝶冬那樣的防御寶物。
僅僅一劍,婁彪便被劍光劈殺成兩半。劍光中蘊含的法則威能,將婁彪的神魂體瞬息間滅殺得干干凈凈。
雪倫國帝都,國主行宮之內!
巍峨的建筑,連綿不絕,層層疊疊,彌漫著可怕的威壓。
而,就在其中一座高大的建筑之內,一道暗金色身影,正端坐在那里。
他的前方,一片光幕微微閃爍。光幕之中,有清晰的畫面。
這名身穿暗金色長袍,短暫的男子,便是雪倫國國主沉淵大帝,一尊巔峰層次的掌控者。
他前方空間的畫面中,出現的正是景言和蝶冬交手的景象。
事實上,蝶冬進入雪倫國后,沉淵大帝就已經知道。蝶冬身份特殊,所以沉淵大帝,對其也多關注了一些。這幾萬年來,他也時常看看蝶冬在長山大陸都做了一些什么。
而就在方才,沉淵大帝無數年來都沒太多波動的心靈,也是不禁微微震了一下。
“古樹傳承嗎?”
“果然是古樹傳承,他…得到了古樹傳承!”沉淵大帝,暗暗轉念,他的目光,盯著畫面中剛剛擊殺蝶冬的景言。
“道法境!”
“好強的實力。攻擊力,只怕能匹敵萬物境中期生靈了。哈哈,好,很好!”沉淵大帝笑了一聲。
蝶冬被殺,他居然沒有任何不悅和憤怒。或許,若其他人殺死蝶冬,他可能會不滿,因為他可能也不想讓虛空神殿追在自己屁股后面要他交出殺死虛空之子的兇手。可是對景言,他沒有任何不滿。因為,景言掌握了古樹傳承。
掌握古樹傳承,便是混元古樹空間的守護者。
無盡混沌中,可能也沒有幾個人,知道沉淵大帝與混元古樹空間的關系。沉淵大帝,與古樹空間有著極其特殊的關系。
正因為如此,他對身為古樹守護者的景言,非常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