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梨園相遇后的第三天,邱嚴清才與陶士銘說起遇見過寧黛的事(情qíng)。
中午吃飯時間,邱嚴清忽然想到陶士銘的婚約,便關心的問他:“士銘,你和薛小姐的婚事,還沒有個定斷嗎?”
陶士銘剛還精神滿滿的模樣,頓時就如萎了的瘟雞,垮著肩,悶悶的“嗯”了聲。
“可是家里父母那邊還不肯松口?”邱嚴清說:“要不我去尋兩個有名望的說客,去你家里說說?”
陶士銘一聽,連連擺手:“老師不用費心,我自己能應付的。”
拒絕邱嚴清的好意后,陶士銘又陷入苦惱中,不知該不該和邱嚴清吐實他的想法。
邱嚴清看出他似乎有苦惱的事(情qíng),也不催促,就坐在他旁邊看著他。
等過了片刻,陶士銘終于下定決心。
“老師,其實我突然覺得,家里父母為我張羅的這門婚事也不是不好。”
邱嚴清詫異:“你這話是…?”
陶士銘有些別扭的說:“我覺得薛寧黛也(挺tǐng)好的,不像那些個無知的婦人。要是同她說詞說文,她應當也能聽得懂的吧。她也懂洋文呢!她家里還有書呢,她閑暇時候也讀書看報的。”他又急急巴巴的將在寧黛家里看的說給邱嚴清聽,深怕邱嚴清會說寧黛不好一樣,急著將她的優點說出來。
邱嚴清驚訝的失聲,過了會才找到聲音說:“你這是(愛ài)上薛小姐了?”
陶士銘終于愿意承認,勇敢地點著頭:“我想是的。”
“可是。”邱嚴清猶豫:“可是我見薛小姐似乎和那些聶先生走的很近,兩人還一起去看戲了。”
“和聶先生看戲?”陶士銘眨巴眨巴眼,一時沒法消化這個消息。
邱嚴清說是啊。
正好不遠處祝楚君走過,邱嚴清揚聲將祝楚君喚過來,對陶士銘說:“上回梨園里遇見了薛小姐,楚君也在場的。具體(情qíng)況,你可以問問她。”
“這是怎么了?”祝楚君好奇的看著表(情qíng)都不太對勁的兩個人。
“楚君。”邱嚴清偷偷地執起祝楚君的手:“上回你我去梨園時偶遇了薛小姐,她和那位聶先生一同去的,你覺得他們倆可有些親密的樣子?”
祝楚君感受著邱嚴清手里的溫度,有點溫又有點燙,再看周遭是在公眾場合,不免羞赧起來,想要抽手回來,可又貪戀這樣親密的執手,再看看邱嚴清那對深(情qíng)的眸子,她便妥協了。
回頭看還沒消化信息的陶士銘,她疑惑的問邱嚴清:“說這個做什么?”
邱嚴清將剛才和陶士銘的對話說給了她聽。
祝楚君聽后一臉驚訝:“這真是…”她搖搖頭,打消原本要感嘆的話,對陶士銘說:“那你現在既然是這個想法,該去和薛小姐說明白。(愛ài)(情qíng)可經不起摻雜一點點的誤會,哪怕再微小的點點問題,之于(愛ài)(情qíng)也能成為一場駭人的風暴。”說完,聯想到自己,她不免斜著視線偷瞥向邱嚴清,后者正一臉微笑的看著她。
似乎是在給予她無聲的支持,也在同她訴說,他對她(情qíng)比金堅。
祝楚君回以微微一笑,幸好他們沒被這場風暴吹散,更是決定好了要攜手一起闖過這場風暴。
陶士銘經過兩位老師的開導后,下午一放學便跑去了寧黛家,要同她把話說清楚。
剛到巷子口,看見巷口停了輛車,他也不做多想,徑自往寧黛家走,等走到門口,才發覺寧黛家門口站了人。
他剛上去就被兩個面無表(情qíng)的人給攔了下來。
“你們什么人!”陶士銘對兩人上下打量,口上語氣不好。
對方反問:“你又是什么人?”
屋里小兩口正在說悄悄話,陳媽被擯除在外,正不知道做什么好,聽到門口有熟悉的聲音,跑出來一看,驚訝道:“陶少爺,你怎么來了?”
陶士銘見了熟人,頓時氣勢更足:“陳媽,這些人什么(情qíng)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