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士銘送錢來的這天晚上,寧黛因為心(情qíng)好,破天荒留下他吃晚飯,陶大少爺很是受寵若驚。
對此,唯一一個不高興的是陳媽。
在陳媽眼里,陶士銘就是個良心被狗啃了的負心漢。和未婚妻解除了婚約,還三不五時往前未婚妻跟前湊,不知道安的什么賊心。
她不知道,兩人的婚約還沒有真正解除。
等吃過晚飯,將陶士銘送走后,陳媽湊到寧黛跟前,對她抱怨了許多,話里句句都針對陶士銘,說他千萬般不好。
寧黛聽得眉眼彎彎,覺得陳媽真是可(愛ài)極了。
要是陶大少爺知道這些,估計都能哭出聲來。
仙樂舞宮槍戰事件過去幾天后,槍戰事件的(熱rè)度沒有得到緩解,反而整個燕京城都跟著(禁jìn)嚴起來。
無論白天黑夜,大街上總能見到軍隊來來去去。
陳媽這幾天出門買菜,都不敢再像之前那樣在外多做停留。
今天回來時,更是神(情qíng)緊張,見到剛起(床床)的寧黛就說:“薛小姐,你這些天可千萬不要出門!”
“怎么了?”寧黛已經對陳媽這副怕東怕西的模樣習以為常:“是外頭軍隊比前幾天更多了,還是到處抓人呢。”
“不是。”陳媽湊近她,緊張又激動的說:“我這幾天出門總發現我們巷子口有一伙人,都守了好幾天了。看那樣子,不知道在蹲守什么人,哎喲,可嚇人了。”
寧黛半點不在意:“是嗎?便衣警員吧?”
不管是什么人,總之跟她沒關系就對了。
到了中午,謎底就揭曉了。
剛到吃午飯的時間,門外便有人敲門,寧黛還穿著睡衣沒換,隨意拿著本打發時間的書,懶躺在美人椅上,聽到聲響后,只吩咐陳媽去門口看(情qíng)況。
陳媽出去應門,沒多久后,一道長衫(身shēn)影,略帶僵直的步伐,慢慢走進了屋里。
聶瓏(身shēn)后還跟著一隊人,但當他見了屋子里寧黛的(情qíng)形后,立即回首吩咐所有人在外等著,不能進來。
“你們在外候著。”
聽到聲音,寧黛抬起眼,意外的看著突然造訪的聶瓏。
聶瓏一手拄著紳士手杖,慢慢往屋內走了兩步,視線四下打量了番,最后站定在寧黛(身shēn)前,居高臨下凝視著寧黛,丹鳳眼里瀉出笑意。
視線將還沒梳洗的她打量了一圈,又落到她手中的書上,柔聲問她:“薛小姐都(愛ài)看些什么書?”
寧黛眼珠子往眼尾處一轉,掂量了下他的問題后,揶揄道:“金瓶梅。聶先生(愛ài)看嗎?”
他搖搖頭,話里沾上笑意:“聶某人是粗人,看不來這些。”
“哦。”寧黛應了聲,合起手里的書,以手枕著頭,斜臥著看向他:“聶先生突然造訪,是有什么事嗎?”
聶瓏四處看看,從一旁拖了條長凳過來,在她面前坐下。
他坐下后,她也不必再費力昂頭,視線只需微微往上一瞥,就能將他看的清清楚楚。
人坐下了,手中的手杖還拄在面前,看著他這模樣,瞬間讓寧黛聯想到一些最喜正兒八經,實則頑固不化的老夫子,忍不住輕笑出聲。
聶瓏挑了下眉,好奇問她:“薛小姐在笑什么?”
寧黛說:“覺得聶先生(挺tǐng)像個老頭。”
聶瓏跟著笑了笑,頓了頓說:“我之于薛小姐,確實是個老頭。”
寧黛聽了這話,眼睛頓時一亮。
心下對(愛ài)國說:“(愛ài)國,我怎么覺得這個聶先生,今天有點發(騷sāo)的意思?”
(愛ài)國平淡的說:“不是你一直在對人家發(騷sāo)嗎?”
寧黛反駁:“瞎說,就西餐廳那會兒(騷sāo)了一下,上回在舞廳里,乒乒乓乓的我哪里還有心(情qíng),哪里(騷sāo)過了啦?可現在不同,我都準備好放棄他了,他竟然主動跑來了,還對著我發(騷sāo),哦喲,那我肯定把持不住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