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嘩啦的洗牌聲持續的響著,四雙手交錯的搓過一張張方寸大小的厚質牌面。
寧黛噙著笑意依次看過三家,三人面色都不怎么好,手下搓牌的力度很大,而且絲毫沒有要停止的意思,她也就跟著繼續動作。
“這牌要好好洗洗。”
牌局的提議人收到了寧黛的眼神,干笑著說了句,手下洗牌的幅度更大,恨不得將一百四十四張牌洗成二百八十八張。
按照說好的,這是最后一圈。
也正因為是最后一圈,反而不愿意趕早開局,只能靠洗牌來拖延時間。
要說今天這牌可真邪門,前半局還(挺tǐng)正常,輸贏對半,到了下半局簡直邪氣,好牌全一股腦的跑去寧黛手里了。
十四圈牌,她愣是自摸了九回,胡牌四回,剩下一回由牌技拿得出手的董斯宇贏去了。
也就是說,不論是這場牌局的提議人,還是廉陽,都連著輸了十四圈。
簡直有毒!
寧黛更是一舉清了負債,完了還大賺了一筆。
要不是幾雙眼睛都確認過她不可能藏牌,他們還真懷疑寧黛在出老千。
沒有出老千,那唯一的說法就是,寧黛是個扮豬吃老虎的麻將高手。
“幾位學長,可以砌牌了嗎?打完我要回家啦。”
牌桌上的三人面面相覷。
最終廉陽切齒的道:“砌牌。”不就是輸了幾十萬嗎?他差錢嗎?哼。
廉二少爺放了話,另兩位只能跟上。
牌很快砌起。
“有人要五筒嗎?”寧黛丟出一張牌。
下家與對家一起紅眼。
“吃。”
“碰!”
“噫,這手氣怎么變差了?摸得什么牌呀,南風會有人要嗎?”寧黛又丟出牌。
“杠杠杠。”
牌面過半,三家都已經做完牌,只等最后關鍵的一張牌。
正在摩拳擦掌覺得自己將會贏下最后一局時,寧黛忽然手上一推,將手里的牌面推倒在三人面前:“混一色,謝謝三位學長。”附贈(嬌交)笑一枚。
萬字牌附帶數字牌。
見鬼了!!!
一場釣凱子的聚會,寧黛賺的盆滿缽滿,功成(身shēn)退。
室外的夜色已濃,天懸星河。
寧黛的手機傳來幾聲提示音,是三位輸慘了的牌友在給她轉錢呢。
她收了錢,每人發了句“謝謝”,附帶一個“鞠躬感謝老板”的表(情qíng)過去。
“柳…那個誰!”
寧黛回(身shēn)一看,廉陽不知何時追了出來。
她停下腳步,好整以暇的等他近前:“廉學長,我叫柳寧黛,你要真不記得,喊我學妹就好了。”
廉陽冷著張臉,這會兒再沒有打牌時那副財大氣粗的無所謂模樣,斤斤計較的問她:“你還記得我嗎?有一回,在電梯口…”
“噫,別(套tào)近乎。”寧黛一臉嫌棄的阻斷他的話,“就算你(套tào)近乎,我也不會把你輸掉的錢還你的,打折也不可能,你別做夢了。”
“我憑本事贏來的錢,怎么可能再還給?”小白眼一飛,寧黛自他(身shēn)邊錯(身shēn)而走。
廉陽怔了下,頓時燃了把火,站在原地喊:“誰跟你提錢的事,我是問你…”
寧黛回(身shēn),沖他吐舌頭做鬼臉:“不記得,不道歉,你死心吧。小氣男!”
多久之前的事了,竟然還揪著不愿放。
廉陽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還說不記得?特么的,當初就是你撞了人,要你道個歉怎么了?
還罵他小氣男?小氣?!她是沒見識過他的小氣吧!
他氣得跳腳,都忘了自己明明可以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