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節 到底誰虧了?
“當然。要想作品流傳千古而不腐不壞，就得用上等材料。
譬如用已形成千年的硨磲化石磨成粉配合上等阿膠調制出顏料，千年過后，依舊白凈如新不會發黃。
同樣的道理，銅綠石、綠寶石、雄黃等名貴礦物的運用，其實也是為了能讓作品永不褪色…”
秦淮隨手科普。
這都是圈內常識，所以古代很少出現上層階級把鉆石、綠寶石、紅寶石之類當做名貴裝飾物。
因為在古人看來，這些都是顏料。
秦淮突然想起上次為商雅雕刻的玉佩，忍不住往商雅雪白的胸口瞥去。
驚了。
這玉真圓，不…這玉真白。
“姐姐好看嗎？”
商雅杏眼微瞇，撩起耳畔垂落的秀發，嘴角帶著勾引未成年小男孩的酥軟笑意。
男朋友不開竅怎么辦呢？當然是放肆撩啊。
“怎么不說話，秦淮小哥哥？”
“你知不知道你剛才的舉動是一句詩？”
商雅露出促狹狡黠的笑容。
“什么詩？”
秦淮面露疑惑。
“少無適俗韻，性本愛丘山。”
秦淮一臉茫然。
什么梗？
總感覺商雅自從喝了幾碗中藥之后，就變得怪怪的…
“這句詩的意思是，年少無知的時候不經人事，但本性還是喜歡歐·派的。”
商雅一本正經的看著秦淮，挺了挺規模不小的胸脯。
哇，這是什么秾艷的解釋！？
秦淮懵了。
瞠目結舌。
目瞪口呆。
商雅小姐姐你最近都在讀什么花里胡哨的書？
見秦淮不解風情，表情越來越窘，商雅知性的轉移話題：
“不逗你了。你最近電話有點多，怎么都不回一個？”
“懶（nang）得回啊。”
秦淮癱在沙發上，用最慫的語氣說最吊的話。
聽到秦淮突如其來的騷話，商雅張張嘴，竟是無語凝噎，欲說還休，忍不住翻白眼。
“我都幫你回了。說明了情況。”
盛完飯，商雅把手機塞到秦淮手里。
“那個省博物館館長，每天都打一遍，實在是沒有辦法。”
聞言，秦淮沉吟了片刻，上次找借口說作品需要‘妙手偶得之，天然去雕飾。’
這次找什么借口？
一直拒絕館長，真的非常難為情啊。而且人家是博物院院長…不能不給對方面子。
打個電話。
“我想聽聽你們院方展出的主題、目的、性質，我專門為你們雕刻一件作品。”
秦淮松口了。
“真的嗎？！秦先生你愿意給我院雕刻作品？”
館長一喜，險些破音。
秦淮可是核雕界的另一尊高山，雖然出現的時間短，但名氣劇烈攀升，如今的金陵核雕圈，無人不知‘秦核舟’這個名號。
說到金陵核雕圈，大家的第一反應，就是閻老先生和秦核舟了。
連圈外的藏家，都對秦核舟有所耳聞。
“當然是真的。”
秦淮毫不猶豫的點頭，古人說助人助己，這句話不假。
當初腦子一熱幫了胡立遠，結果妙手偶得了一件被系統評定為宗師級作品的核雕。
這次說不定再來一個宗師級作品？
“答應你了，改天我構思一下，為貴院雕刻作品。”
秦淮說罷，掛掉電話。商雅繼續給秦淮匯報情況。
“還有須裴隔三差五發短信邀你品茗聽琴。前天則是發了一句詩：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挺騷包的。”
確實騷包。
秦淮笑出了聲，打電話給須裴說明了一下情況，并告訴須裴，他手上有一件新作品想要拍賣。
須裴先沉吟了片刻，然后試探性的問了問。
“秦淮兄，我想直接買你作品給我老爹當壽禮？這件作品你預期拍賣價多少？”
秦淮一愣，就算出價購買，不是要讓‘專家’鑒定嗎？怎么突然在我面前詢問價格，難道想做參考？
要是我漫天要價怎么辦？
當然，秦淮不是漫天要價的人。
秦淮想了想，這件作品的一氣呵成，一般頂尖的玉雕師想要從里面學習技藝的可能微乎其微。
它的教科書價值低，但藝術價值高。
但玉料太差，基本是一件廢料。
綜合來看，系統的定價準確。
“一千萬。”
“這么少？”
須裴吃了一驚。秦淮拿出的每一件作品都是精品。
以秦淮現在的名氣，一千萬的作品是貂衣當狗尾賣。
“不少了，綜合考慮就是一千萬。”
秦淮疑惑的問道，一千萬是正經價格，經過嚴格考證的價格 電話另一旁，須裴眼中的驚訝之色濃郁了幾分，頗有些不敢置信。
會不會是秦淮看在兩人的交情上，故意照拂？
一定是了！
須裴感激不盡。
須裴老爹喜歡玉雕、玉器，他本來是想找一塊玉雕，可惜如今好玉都開采得差不多了。
所謂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沒有化腐朽為神奇的玉雕技藝，玉雕師只能一味的追求好玉。
可惜好玉難得！
故而，最近十年，只有古玉市場依舊火熱，現代玉雕則是逐漸沒落，玉雕師們只能雕一雕佛像、菩薩。
上等玉料苦尋無望，須裴就轉而尋找核雕。
核桃紅潤如玉、如金石瑪瑙，再加以秦淮的核雕技藝…
拿出來當壽禮，就算老爹也要大跌眼鏡的！
須裴美滋滋的想到：“秦淮老兄照拂小弟，那小弟就卻之不恭了！笑納了笑納了，哈哈哈。”
一千萬買秦淮一件核雕作品，怎么聽都是大賺。
聽到那邊的聲響，秦淮心里咯噔亂跳，怎么感覺聽須裴的語氣，還是須裴賺了？
不對啊，價值低廉只能當墊桌腳的一塊丑玉，搖身一變增值千萬。到底誰虧了？
PS：雪梨一定把編輯蠢到了，改手機號給了一個錯的手機號哦，又得再改幾天。當時編輯只給了一行省略號…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