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3 昔年往事
“天師教，也被世人稱之為天師道，主修術法，門內有無上正法四門，八大術，三十六秘技。講究有教無類，門徒眾多，天下間行走江湖的野道士，十之都能和天師道掛上關系。”
“天劍派也叫天劍宗，收徒嚴格，門下弟子極少，聽說算上外門弟子和雜役，整個宗門也不足三百人，但卻是天下頂尖大派中必不可少的一位。”
“兩派都是術修大派，在江湖上更是聲望極大，但在一百多年前，卻因為一件事兩派差點火拼起來。”
周祥年紀大了，嘴也有些碎，說起話來絮絮叨叨。
不過陳子昂一心修煉，對江湖事幾乎不怎么過問，聽來還是津津有味。
“一百多年前的事，老朽小時候也聽人提起過。”
周祥九十多了，他小時候聽人說的事，確實算是挺久遠的了。
“天師道擅長捉妖，天下間為禍四方的妖孽大多都是天師道的人給滅殺的。當年天師道有位護法長老名叫劉泉，法力高深，某處一有妖孽現行，他就會急急趕過去誅殺。”
“但不知為何，后來他卻迷上了一頭大妖！”
此界靈氣充沛，又生靈眾多，自然會有一些生物因為機緣巧合吞服靈草靈藥開了靈竅，但大多只有本能，動輒殘殺人命。
就算有口吐人言之物，智慧也低，不懂的與人為善，還被控制著形體，卻偏偏力大無窮，一出世，就會引起百姓騷亂。
而天師道和天劍宗的人最善于追尋覓跡，辯氣誅妖。
至于大妖，則是一種異數！
它們靈智大開，幾乎與常人無異，一身法力更是堪比宗師高手，一旦為禍，必定生靈涂炭。
大妖向來也是天劍宗和天師道的重點關注對象，江湖中的高手有時也會參與其中。
比如幾十年前蘭陵度就出現了一頭妖狐，魅惑一切從那里通過的行人，見到合口的就留下來把玩，等玩膩了就一口吞了。
當時就有天劍宗的醉劍仙和天龍道的宗師高手宮九一同出手，誅殺了此妖。
“然后哪？”
陳子昂聲音中罕見的帶了一絲好奇。
這種以前當中傳奇故事的事突然發生在眼前，讓他心中升起一種奇妙的感覺。
不過大妖畢竟是妖，人性能有幾分？可懂的人與人之間的情愛？
“然后兩人結成連理，拜了堂、成了婚！”
周祥的臉上也有些古怪，這個世界可沒有白蛇傳這樣的故事，對他們來說，妖，就是一種強大的吃人的動物。
和妖成親，這簡直就是在開玩笑！
“那大妖雖然被劉泉施法隱去妖氣，但卻不能長久維持，因而兩人在深山之中找了住處，生活了下來。”
“想必就是咱們這里的太行山了？”
陳子昂開口。
“那倒不是，是雍州的青城山。”
周祥搖了搖頭，又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周老不用急，先喝杯茶水，潤潤嗓子，這個故事，我很喜歡聽。”
陳子昂笑了笑，單手輕揮，周祥身旁的茶壺自動低頭，往茶盞之中斟滿酒水。
“多謝大首領！”
周祥急忙拱手道謝，等他輕輕抿了一口茶水之后，他繼續開口。
“如果一直這般的話，估計也就沒了以后的事。但妖性畢竟難除，有一日柳泉不在家，那蛇妖…”
“蛇妖？”
陳子昂皺眉。
“不錯，就是蛇妖，青蛇妖！叫做柳青眉！”
周祥點了點頭。
“那蛇妖妖性大發，吞吃了一群上山采藥之人，結果引來了天劍宗的人。”
“估計是那大妖一次吃飽了，那位天劍宗的人她雖然擊敗，卻并未吃，只是把他趕走了事。”
“愚蠢！”
陳子昂微微搖了搖頭。
下面的周祥不置可否，繼續道：“那天劍宗弟子回山之后，稟明師尊，就帶著一群人下山圍殺此妖！”
“大妖兇殘，這次接連殺了好幾位天劍宗的人，最后在天劍宗劍仙白羽歆的劍下逃的性命。”
“從那以后，此妖明面上與柳泉親密如常，背地里卻與那天劍宗扛上了，而且不知怎么的還讓天劍宗和天師道起了齷蹉。”
“嗯？倒是一頭狡猾的妖怪。”
陳子昂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再狡猾的妖怪，也瞞不過天下人的眼睛，她做的事終究還是露陷了。”
周祥也是一笑，接著道：“天師道和天劍宗同時出手，而劉泉也認出了此妖的真面目，拋她而去。此妖雖然妖法無邊，最后還是被兩派擒住，由天劍宗拿入后山的鎖妖塔之內鎮壓起來。”
“看來事情還沒完。”
“確實！”
“后來，那劉泉盜走天師道的鎮教法器天師令，以探友為名去了天劍宗，打破了鎖妖塔的陣法，救走了那蛇妖柳青眉。”
“不應該啊？按你所說，柳泉應該也是一位宗師級別的高手，心性不該如此變換啊！”
陳子昂皺眉不解，既讓當初眼睜睜的看著蛇妖被擒，為何事后卻要甘冒大險去搭救？
“這事屬下也不知。”
周祥苦笑著搖了搖頭。
“但是聽說，這蛇妖好像是懷了身孕，也有人說，當年那群采藥人其實是一幫強匪，柳青眉殺人事出有因。”
“但不管如何，劉泉打破了鎖妖塔，救出來柳青眉。”
“大首領，您要知道，鎖妖塔低下可不是只壓著柳青眉一頭大妖的！”
陳子昂不由得臉色一正。
“那日，妖氣彌漫整個天劍宗，留山的天劍宗弟子幾乎被屠了三成！最后天劍宗當代宗主發動鎮派大陣萬劍歸宗，才把諸妖給重新鎮壓，卻也讓柳泉和蛇妖逃了出去。”
“此后天劍宗和天師道大打出手，最后在當時的幾位宗師勸說之下才緩和了下來。”
“而劉泉和柳青眉則受到天下各大派的追殺，消失無蹤！”
“據說，兩人都已經被人誅殺了！但天師道的天師令卻并未找回來，卻想不到這一人一妖竟然藏在了太行山脈！”
“嗯！”
陳子昂點了點頭，又抬頭看了看彌漫在山間的霧氣，眼中紅芒跳動。
“天師道的陣法果然巧妙，既然有冰火七彩蓮，又有天師令，我倒應該去看一看！也能見識見識那位還未咽氣的柳青眉。”
神魂感應天地，從孫天君的記憶力學到的陣法知識浮上心頭，最后她把目光放在遠處天地靈力不停變換之處。
“鬼愁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