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冰彤(身shēn)為燕山派掌門之女,自幼識字習武,六歲開始正式修行燕山派的(身shēn)燕九折功,九歲在體內孕育出一絲內息,十五歲進階后天煉氣,目前年齡二十,體內已經打通了六條經脈。
這樣的進步速度已經是非常驚人了。
要知道燕山派所在的整個泰康城,在同樣的年齡,修為超過她的不足三人!其中一人還是她的哥哥。
而自家的小藥師,平(日rì)里從沒見他正經練過功夫,每(日rì)都是在藥園、煉藥室打轉,竟然只是比自己晚了一年就在體內孕育出內息。
有了內息,就代表著功夫已經入了門,按部就班下去,十年內通常能夠滋生真氣,進階后天練氣。
這已經可以算得上天才了!
伸手感應了一下陳子昂體內那柔和的氣息,確認無誤后,屈冰彤不由得發出嘆息。
“恒平,想不到你不但煉藥的功夫很好,練武的天分也不差啊!”
“如果你以后練功用點心,等(身shēn)體發育的差不多的時候,估計就能立馬成為后天煉氣境界的高手了!”
“是嗎?”
陳子昂的臉上的表(情qíng)絲毫不顯尷尬。
“那你覺得我參加太玄派的收徒大典,能通過嗎?”
“十二歲以下的人只要滋生內息,來歷清白,滋生真氣的功法也沒什么問題,都能在太玄派領到他們的修煉功法,十五歲之前進階后天煉氣的都可以成為外門弟子。”
說話的卻是許伯,他不知何時也醒了過來,開口回答道。
他本是大乾中人,又是入了殷家的仆籍,對這知道的更為清楚。
“不過要想進階后天練氣卻不容易,尤其是還限制了年齡限制。太玄派每次收徒都會有很多孩子得到機會,但能夠真正成為外門弟子的,百不存一!”
“許伯,像我這樣的哪?太玄派不是只要年齡在二十六之下的都招嗎?”
屈冰彤挪了挪(身shēn)子,也一臉殷切的開口問道。
“招是招,但比年紀小的更難。因為到了后天練氣之時,功夫已經定下來了,很難改了。太玄派對這樣的人是定了名額的,每次百人或數百不等,比武取勝,勝者加入外門,前十的話,還有機會加入內門。”
許伯詳細的介紹。
“比武啊!”
屈冰彤眼中燃起一絲火(熱rè),她雖年輕,但自問武藝也算不錯,尤其是最近更是進步神速,信心大增。
“最近這幾屆前十的功力都是如何?”
許伯詫異的看了看屈冰彤一眼,嘆了口氣道:“前十內,通常都是先天高手。”
“什么?”
屈冰彤一驚,就連陳子昂也是一呆。
“許伯,怎么可能?二十六歲以下的先天高手怎么會那么多?能后天練氣圓滿的也少之又少吧?”
“冰彤小姐,你這是以你們這里的眼光來看的,須知大乾境內人口眾多,比之南越國大了何止百倍?武學傳承也是完善,在南岳過算的上天才的,在大乾,也就是中人之姿罷了!”
許伯知道自己的話可能會打擊到屈冰彤,但還是忍不住開了口。
“單單冰彤小姐你在的大乾國,不久傳聞著某位不滿三十的先天嗎?大乾每年出來十幾個也很普通,尤其是太玄派招徒,不止大乾會有人去,域外各國去的人更多。”
“那真傳弟子是怎么產生的?我大哥明明還沒入先天,怎么就成了真傳弟子了?”
屈冰彤再次提出疑問。
“太玄派的弟子分為外門、內門、真傳,外門弟子最多,估計幾萬人總是有的,內門少說也有幾千人。而真傳弟子,則必須都是修煉太玄派功夫進入先天,家世清白,年歲不大,還要有長老或其他人引薦才行。總之很少,幾年都未必出來一個,但每一個真傳弟子誕生,都代表著太玄派附近又出現一個豪門。”
許伯侃侃而談,最后又道:“至于屈少爺,他是直接拜太玄派七峰中天權峰的云深長老為師,所以才能直接進階真傳的。”
“許伯,給我們反正睡不著,您就給我們講講太玄派的事吧!”
屈冰彤點了點頭,見一旁的齊凝也睜開眼在一旁靜靜的聽著,不由得再次開口。
“嗚,也好。”
許伯見幾個人也沒了睡意,也就做好(身shēn)子,緩緩的開了口。
“太玄派位于大乾青州境內,整個青州都是太玄派的勢力范圍,在青州,什么事都是太玄派說的算的。”
“傳說,真正的太玄派并不是青州里面的那個太玄派駐地,而是在一個神秘的地方,那里有七座大山,因此太玄派也分成了七支分支。”
“其中掌教一支的名字叫做天樞,不對外招收弟子,也很少見。天璇是人數最多的一支,大部分外門弟子都在那里,天璇這一支的長老也負責安排弟子的招收、分配,仆人、力士等等…;天機峰則是最為有名,因為那里是對位承接事務的地方,其中有個外務堂,專門負責太玄派對外各種事務;開陽峰則比較神秘,聽說太玄派的各種功法典籍都藏在那里;玉衡,這一支沒有外門和內門弟子,都是真傳,人數是僅次于天樞的一支;搖光,這一支的弟子主管殺伐,守衛境內、抵抗魔門都是這一支來負責,不是出自太玄派的先天高手要想加入太玄派,一定會先在搖光這一支呆上幾年,為太玄派效力才行。”
“至于屈少爺所在的天權這一支脈,則是以煉器、煉丹、制符為主,所以對境界的要求最低,但對于天賦的要求卻是最高。”
“總之,要想加入太玄派很難,而要想成為內門或者真傳弟子,更是難上加難!”
許伯最后總結道。
幾人點了點頭,陳子昂又好奇的問了一句。
“許伯,太玄派的入道高人有多少?”
“呃,這個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但每一峰肯定都會有一位的,因為屈少爺所在的天權峰雖然最弱,但還是有位入道高人坐鎮的。其他峰更不必多說。”
許伯呵呵一笑,對著陳子昂道:“入道的高人那都是神仙人物,高來高去,出入青冥,我們這些凡人哪得一見?”
陳子昂笑著點了點頭,幾人再次聊了幾句,才各自躺下休息。
太玄七仙山,入道之人,真想見識見識!
仰望天空,彎月如初,繁星點點,兩道流星一前一后劃過天際,陳子昂不由得浮想聯翩,不知道那剛剛飛過的流星是不是兩位入道的高人在御空而行?
第二(日rì),天還未亮,商行的人已經叫起了眾人,催促著趕快上路。
雖然知道那魔門妖人已經被殺,但奈何其他人不知道,屈冰彤只好也隨著大流,強提著困意邁動腳步繼續往前趕。
“冰彤姐,你知道嗎?我剛才碰見了一個熟人。”
下午之時,臨時休息的空隙,齊凝出去轉了一圈,就跑回來對著幾人報告者消息。
“熟人?誰啊!”
這里離了家鄉已經數千里之遙,怎么還能碰到熟人?
“還記得你那夜被鬼附(身shēn)的時候嗎?那天的那幾個人。”
齊凝伸手指了指商隊的前方,幾個人探頭看去,卻見一位臉色蒼白的中年男子懷里摟著一位女童正與那商隊中的人商議著什么。
“哦!真的是他們,還少了兩個。”
屈冰彤喃喃自語。
“對,那人說他們遇到了劫匪,只有兩個人了,想插隊,一起去陽臺。”
齊凝點了點頭,前方那人也掏出一些東西遞給了商隊里的人,又被一個人領著朝這邊走了過來,看來是事(情qíng)談妥了。
“咦,想不到竟然能在這里見到幾位,真是天涯何處不相逢啊!”
路過四人之時,那士在幾人(身shēn)上一定,立馬上前拱手開口,陳子昂四人一老一幼,兩個年輕女子,倒是很容易分辨。
“是啊,這位先生好運氣,竟然沒被那些劫匪給殺了。”
齊凝冷冰冰的回道,當時此人只顧著自己逃跑,連句招呼都不打,幾乎把她們都給害了,當然換不了她的什么好臉色。
“幾位認識?既然如此,不如你們就在一起吧,這位先生(身shēn)上有傷,幾位也能幫他照顧一下這個孩子,后面還有幾(日rì)路程,就湊合一下吧。”
領路的商隊眾人開了口,齊凝正要反對,屈冰彤已經攔了下來。
“好的,辛苦這位大哥了,不知道到陽臺還有幾天的路程?”
“本來應該有十(日rì)的,不過這兩(日rì)要加快趕路,應該七(日rì)就到,只希望路上不會有事。”
屈冰彤生的亮麗,來人雖然年紀不小,但對于漂亮的姑娘問話,還是(挺tǐng)樂意回答的。
等商隊的人離去之后,屈冰彤才仔細的看向面前的這位士。
“這位先生,你自己隨意找地方吧,在這個孩子的份上,哼!”
“小姐善心,在下多謝了!當(日rì)我心中慌亂,卻是忘記了提醒各位,真是對不住了,索(性性)幾位沒事。”
那文士抱著拳深深的一禮,聲音懇切。
“哼!怎么沒事?那三個人二話不說就要殺人,要不是我冰彤姐武功高強,我們恐怕都遇難了!”
齊凝撅著嘴冷哼。
“啊!”
那文士張了張嘴,口中再次不停的道歉。
“算了算了,反正那三人也死了,這件事就算過去了,不過你們到底是怎么回事?可要說個明白,不要以為有孩子在我們就會可憐你。”
屈冰彤擺了擺手,打斷了對方的道歉。
“此事說來話長。”
士臉色一暗,緩緩的開口。
原來此人乃是齊國一城城主的獨子,名叫杜文生。齊國的制度與他國不同,各城就像諸侯,城主是世襲,非是國主任命,而且各城之間常有殺伐,而這位杜文生的父親就得罪了旁邊某位城主,被人殺上門來。
偌大一個家族,只有他們父女和幾個護衛逃了出來,而且還不斷的遭遇刺殺,至今更是只剩下他們父女兩人了。
這杜文生如今勢單力孤,報仇無望,只想著能夠躲得遠遠的,好把自己的女兒養育好。
杜文生的女兒名叫杜輕雪,馬上就要九歲,但體內已經蘊養出了內息,而且還不弱,曾經也是有名的奇才,也因此才會不停的遭受追殺,估計那仇人也是擔心這女孩子長大后學了一(身shēn)本領再來報仇!
“我打算帶輕雪去大乾,參加太玄派的收徒大典。其實,就算沒有這場禍事,我們也是要去的。”
杜文生一邊說著話,一邊咳嗽,時不時的還咳出血來。
(身shēn)旁的小女娘杜輕雪每當這時都露出一臉的驚慌,死死地拉著自己父親的衣袖。
“恒平,給這位杜先生看看吧。”
屈冰彤到底是個女孩子,別人一解釋也就信了,而且善心發作下更是指揮者陳子昂施救。
無奈的搖了搖頭,陳子昂反(身shēn)從車上拿下自己的藥盒,對方應該沒有說謊,至少在自己的感應生心(情qíng)波動很自然。
把了把脈,拿了些內服的傷藥,在對方驚訝的目光下,交代著應該如何服用。
“杜先生,我家的恒平可是一位天才藥師,而且武學天分也很高的,已經孕有內息了,也是準備著今年的太玄派收徒大典的。”
屈冰彤當即一臉自豪的介紹著陳子昂。
夜空之中,一條人影手捏劍訣,(身shēn)形被一抹淡淡的青光所籠罩,破開(身shēn)前的大氣,以一種驚人的高速在高空中掠過,從地面上看去,就如一道流星劃過天空際。
“孫天君,你一直在外界游((蕩蕩)蕩),怎么突然出現在小元界內?難道你們混元宗真的還在此界留下了通道?”
即使他的速度遠超聲音的傳播,但耳邊那富有磁(性性)的嗓音仍然清晰可聞。
“方元境,你別做夢了,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孫天君濃眉如刀、眼利如劍,(身shēn)周的飛劍所化的青光也是透著股凌厲,飛行之中,手中劍訣一變,猛然一折,就避開了從后方激(射射)而來的漫天星輝。
“何必如此!”
(身shēn)后之人一(身shēn)青色長袍,相貌俊雅,長發隨意的披散在背后,一手負于后背,一手托著一奇異法寶。
法寶像是有五個門樓的牌坊,表泛金光,內蘊星光此起彼伏,不時會從中噴灑出漫天星輝,罩向對方,本體更是垂下道道星冕,當下對方襲來的劍光。
“混元宗早已破滅,你不好好另立門戶,重求大道,死死糾纏幾千年前的舊事,豈不是自找死路?”
方元境不急不緩的跟在孫天君(身shēn)后一里之處,見對方始終帶著自己繞圈子,顯然是不準備逃回老巢了。
“你懂什么!小元界本就是我混元宗的,你們伙同魔門滅我宗根基,這等深仇大恨,我等又豈會忘記!”
孫天君手中劍訣一邊,竟然不在逃跑,而是(身shēn)劍合一,耀眼的青色劍光一閃,已經在高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如驚電一般斬向對方。
“愚蠢!”
方元境搖了搖頭,手上的牌坊毫光大盛,星光鋪滿數里方圓,絲絲星光躍動,罩向對方。
青色劍芒在星光中縱橫順逆,飛行軌跡變幻不定,游走曲折,竟然神奇般的離那方元境越來越近。
“孫天君好精妙的御劍手法,可惜!”
方元境眼眸一動,星輝耀眼,背后的一手伸出,朝著手中的牌坊一點,滿天星光突然一動,如流轉的銀河,豪光更是照亮了數百里的天空。
一道劍光從空中的銀河中落下,筆直的穿向下方的迷霧當中。
“還想跑?”
方元境冷笑,(身shēn)旁一具星光匯聚的巨掌猛然浮現,朝著下方一撈,青色的劍光就被(禁jìn)錮在那星光匯聚的掌中。
“轟!”
青光極速顫抖,轟然爆開,星光崩散,天際搖晃,方元境一臉(陰陰)沉的看向下方。
“倒是夠狠!”
言罷,大袖一擺,(身shēn)化流光消失在天際。
良久,下方的迷霧當中,一抹血跡猛然一沉,拉著一個細碎的果核消失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