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萬法,大道無窮。但是,法師這個群體永遠習慣最簡單的劃分。例如法師的類型,人們就簡單分成兩種:第一的,能打的;第二種,能造的。
能打不用說,就是武力強大的。
能造的,創造與制造的。這類型包括很多,例如魔偶師,藥劑師,符文師。聽起來這個群體很弱小,沒什么能耐。事實上,剛剛相反,因為活化法術就歸類為‘造’。除了活化法術,活化物質,活化能量,活化空間,這些通通都是創造和制造能力,不歸類為武力。
所以。
真真正正的劃分,法師分為‘創造能力’和‘使用能力’兩類人,使用能力的后者屬于能打的。
大方向兩分。
再細分,仍然是簡單模式。
能造的不提,能打的也分成兩類:第一種,能熬的。第二種,能秒的。
字面意思,能熬的就是擅長持久戰或者擅長應對劣勢戰局。本身擁有超凡的回復能力,或者超凡的防御能力,可以陣對更強對手,或者陣對更多數量的敵人。無論強者打壓還是多人包圍,這種人都能抗得住。能熬的類型往往都擅長治療和復活,這是他們能熬的基本。
能秒的。
它跟字面意思有點不同,這個‘秒’不是秒殺,而是指迅速決定勝負。
法師的普遍職系:刺客,召喚師,法術炮臺。
刺客歸類為能秒的,召喚師歸類能熬的,法師炮臺沒有定位,看你擅長什么。總歸來說,能夠‘速勝’就是能秒的,能夠‘久戰’就是能熬的。人皇擁有創世神體,什么都會,這肯定是能熬的偏向。再者,擁有元祖完人的第九感:輪回感。
所以,每個人的定義都一樣…人皇就是‘能熬的’法師,妥妥的打不死。
然而這一刻。
元宿的生命軀體被‘秒’了。雖然不是即死,但,人們已經知道他無論如何都救不回來。可以說,人皇就一拳搞死了他的生命軀體,完全沒有反轉的可能。更甚至,這并不是人皇追求的效果,人皇真正想要的是:揭開元宿的底牌。
元宿身為邪靈群體的代言人,他必定擁有自己的底牌。
同樣的。
這種底牌還可能是邪靈們的底牌。解謎元宿一人,就有可能解讀整一個邪靈群體。
“你居然…”元宿的身體在急速衰老,他根本沒辦法阻止。
因為中招的是他,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人皇的傷害就好像借助虛空的規則傷害自己。這種‘逆自然輪回’好像虛空的命令,自己的生命軀體根本無法抗御。如果之前不大意,提前防范,有可能借助替身傀儡什么的破解。可惜,這世界沒有后悔藥。
人皇不是‘能熬的’類型…不,他是,但他也是‘能秒的’類型。
此時此刻,衛公鏡的交戰也停止了。
來到超越大圓滿這個層次,上中下的劃分誰都知道。不過,上中下不代表絕對勝負,而是代表能力的大小。月太妄屬于上位,武應符屬于下位,但如果月太妄跟武應符比拼體術的拳頭,武應符照樣能打,甚至可能占據上風。
就好像第一武僧禪九跟白勝男比跑速,白勝男也自信能贏。
元宿自諭中上。
因為他能力更多,應用面更廣,比拼體術的拳頭和防御也不如武應符和衛公鏡。反過來說,在綜合能力上,元宿比中位的師四渡更高,自然遠遠高于武應符和衛公鏡。如果以游戲技能比喻,武應符是一項技能滿100分,元宿則是十幾項技能90分以上,可能也有滿100分的技能。
衛公鏡停手,一是想要觀戰,二是不想妨礙唐士道的全力作戰。
真正的強者對決。
打,有經驗。
看,也有經驗。
唐士道只靜靜望著元宿,不再多話。此時,元宿真的撐不下去了。沒有逆轉,沒有異變,因為他稍稍一次大意,他的生命軀體必死無疑。高手對決,大意就是死,元宿虐菜之時沒有獲得這種經驗,現在他獲得了。
“好吧,反正我早沒興趣當人了。”元宿很想挽救。
可是,他辦不到。
一次錯誤估計的后果就這么嚴重,同層次敵人的殺招,死就是必死。
人們也明白重點。
人皇不是秒殺元宿本人,因為這太困難了。秒殺他的生命軀體,這相對容易很多。望著元宿忽然急速衰老,仿佛自尋死路,人們也明白他放棄了,加速治療產生逆反效果。
這一刻大家都在注目,都想知道他的底牌是什么。
很快。
仿佛生命到了極限,元宿的感應消失了,一如普通的死亡消逝。但是,人們在同一剎那發現一股能力重啟。這是同時,生與死轉換的同時發生。緊接著,讓人意外的情況發生了。
緩緩的,無數虛空元壤的灰塵在凝聚。
仿佛一種特殊織造。
這些虛空元壤灰塵慢慢形成人形的云霧,慢慢扭曲,慢慢變形,慢慢塑成。
此時此刻。
上世宗族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內心一片絕望。包括祖靈長者和超界主宰,他們內心也是一片冰涼。他們很清楚這是什么…這就是虛空元壤獸的生成過程。不同是,虛空元壤獸一般是自然天生的,而元宿是自我改變的。可以想象,邪靈群體掌握了這種技法。
或者說。
極少一部分邪靈掌握了這種技法。
換而言之。
“哈哈哈哈…怎么樣,人皇?不死的可不止你,我現在也一樣了。”元宿回復原樣,但軀體性質已經改變了。這時候的他,也可以用‘虛空元壤獸’來形容。
圍觀眾人,大部分都隱隱退后半步。
普通的虛空元壤獸不可怕。
但他是元宿,摘星者元宿的能力和虛空元壤獸的軀體,這種組合簡直是無解的。最可怕,元宿是邪靈群體的代言人,這代表還有一群…最少一小撮邪靈擁有相同的底牌。哪怕不是每一個邪靈都能做到,只要一部分,它們的可怕就無法想象了。
戰場之中。
擁有超越大圓滿力量的法師沒有退,也沒有怕,基本都很平常。
武應符和衛公鏡稍稍皺眉,師四渡和景太觀也稍稍認真,但月太妄一點反應都沒有,仿佛完全沒有看見。
“感覺好古怪。”白勝男望著元宿重生再現,表情有一些驚異。
“哪里古怪?”大魁凰也接話。
“這算一種進步嗎?感覺上,不太對,這不是什么都沒有變嗎?”白勝男坦誠得讓人受不了。
“這只是嫉妒的語詞。擁有虛空元壤的軀體,我就完美了。”元宿傲然蔑聲。
“我說你是不是有什么誤會,這種‘軀體’很難得嗎?我記得唐很久之前就擁有這種容器,對不對,那什么不死容器就是這玩意吧?”白勝男轉望唐士道,奇怪問道。
“對,不過那東西是用來唬人的。”唐士道點頭。
“唬人?”白勝男一愕。
此時,元宿卻笑了,輕蔑發笑。
在他看來人皇就是造假,假裝自己有容器。
其余人也一樣。
內心暗笑。
“我把它稱為‘現世之影’,跟不毀不壞的現世奇物同一個意思。理論上,它是我的次備體,存放在鯤鵬等待使用。實際上,我才不會使用這種東西。”唐士道解釋道,表示這玩意真是不死容器。
“為什么?”白勝男只奇怪為何不用。
“這是一種退步。”
“嗯?”白勝男更奇怪了。
“我很早就知道界限之外是什么,凈化者并不是我第一個稱號,我還有更早的成就。”唐士道不提超越大圓滿這個詞,但懂的都懂,不懂都不懂:“不過,那時候我的法力等級還不高,有很多事情力所未及。現在,元宿這種軀體確實是不死的,可惜,這也代表他停止了進步。”
“這具軀體可不會影響我的修練。”元宿哼道。
“我知道,你再進步也是能量等級的提升,不會再有生命的升華,也不會再有力量的蛻化。虛空元壤是一種‘固定’的東西,它無法破壞,也無法改變。最少,目前我還不知道有誰能破壞和改變它。所以,你的等級還能提升,但其它方面都停止了,停在虛空元壤‘恒定不變’這個層面。”
“你什么意思?”元宿有點半懂未懂,只惱怒自己的‘完美進化’沒有掌聲。
“你的思維有問題,我想,大概是因為你不在乎生命的關系。簡單說吧,生命與死亡有一個區別,生命會追求更高更遠,死亡則偏向永恒存在。用一種你我都懂的說法,我并不想要上限,哪怕暫時叫做最強的上限也不要。虛空元壤是最強防御物,這一點得承認,但我不想要,我想要是超越最強的方法。”
“不可能。”元宿怒喝。
“對,也許不可能,但也許有可能。沒有試過,誰知道成不成功。師四渡先生是守門人,過了這扇門,人人都追求無限的更高和更遠。但是,你這種做法是反其道而行之,你把自己固定下來了。我們未有達到虛空元壤的界限,它現在還是更高。但,界限終究只是界限。”
“我就說嘛,原來就是這一點奇怪。”白勝男意識到自己的疑惑在哪里了。
武應符和師四渡等人也一樣。
超越大圓滿。
超越才是重點啊…你‘固定’到虛空元壤的防御,那又如何?這種‘想法’就是固定,與追求無限的思維背道而馳。哪怕一時間有點成就,未來也完蛋了。
“你…”元宿一時氣窒。
現在明明是自己完美化的無敵展示,在人皇口中居然成了一種退步。
我會贏。
我能贏。
你們都會輸,這才是重點好嗎。
“等一等。”唐士道忽然抬手示意,讓元宿暫停開戰動作。
“怎么?要投降嗎?”元宿一愕,稍后又得意起來。
“不,不要誤會。我只是沒興趣跟你打了。你找別人吧,要么一邊呆著當個觀眾。我知道你擁有不毀不滅的虛空元壤軀體,只能在能量方面想法對付你。但,我對這種打沙包的戰斗沒興趣。你有不死之軀,我有無限能量。我短時間拿不下你,你也奈何不了我,這種戰斗沒意思,明白嗎?嗯,再說簡單一點,我們這水平,打架得有點收益。你沒有,我很嫌棄你這種對手,這樣說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