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無數年以前,實力到達一定程度,比如蒞臨至尊9的上限,所有強者就會保留一張底牌。活化法術的出現,使得這種情況變成必然,人人都做,無一例外。因為這種習慣,存留底牌越來越提前。不但至尊9,至尊8至尊7,甚至界主和圣境都開始保留底牌。
當然,沒有活化法術,保留底牌的方式也不一樣。
留一種力量不使用。
留一具魔偶當重生替身。
留一個分身當復活體。
總之,所有可以自保的東西都當成一張底牌。而且,這種底牌越留越多,有些底牌往往不是死生決戰都不使用。也因為這種模式,頂層豪強很難定位強弱。他們表現出來的力量很可能只是一部分,甚至是很少的一點點,大部分都藏起來了。
當一位法師擁有活化法術。
不用私藏,活化法術天然就是另一張底牌。因此,大字擎柱能夠叫做擎柱,代表他們真有擎撐一族的本事。哪怕武力不是頂尖,他們也有無畏死亡的再生手段。
就像游戲角色。
只要不會被刪號,1級小號跟99級也照懟。
紅魔神,綠龍神和藍巨人神三使者對自己都很有信心,畢竟它們能夠被選中肯定不是庸才。可是,面對一猙長者它們就沒有信心了。整一個奧靈虛空,最頂層豪強分兩派,戰爭派和探索派。一猙長者使用一字,代表他就是整個探索派的一號人物。
雖然一號人物不一定代表最強,但肯定沒差兩三位。
換個說法。
一猙長者絕對是整一奧靈虛空最前排的法師豪強,絕對不是二排。另外一點,探索派是以‘開地圖尋新路’為己任的角色,絕對不會閑到整天在源之彼岸游蕩打混。他可以這么閑,證明他的真正力量不在這里,而是投入其它方面中。
所以,大家看到的不是一猙長者的全部。
很可能只是一丁點。
活化法術不是游戲小號,而是另一個帳號。淺白點說,如果一猙長者另有99個滿級帳號,他本人只占1的力量。他有嗎?很難說,也許有,也許不止99個。總而言之,在整一個探索派之中,只有他才能使用‘一’字作為代號。
這就是他的真實寫照。
“轉移。”三使者沒想打贏一猙長者,但,它們沒有放棄另一個目標。
法光一閃。
秘界密殿瞬間扭曲消無。
轉眼。
環境變了另一片地方…神霄之側。
幾乎同一瞬間,無數法光閃爍,海量的源鐵獸降臨,除了兵獸和將獸,還有極少出現的王獸。它們在剎那間形成包圍網,每一頭都鎖定自己的目標。在場這么多人,它們一下子就分配完成,仿佛經過無數次排練。隱隱感覺,它們也不求殺敵,只求盡量爭取時間妨礙敵人。
此時。
旁邊的神霄也注意到這情況了,發現是一猙長者和人皇,他們也有興趣了。
當然,他們不會幫忙。
主宰這種級別,每一位都像孤高的帝皇,自己下場的可能很小。即使想要出手,他們也可以分派一部分力量出戰,不用曝露自己的真實水平。主宰雖然掌控法則力量,但能不用盡量不用,以防泄漏太多被人找到弱點針對打擊。
“你們拖住其他人,我們對付人皇。”三使者輕喝,獸陣再變。
本來只鎖定一猙長者為重點。
現在,它們關顧所有。
“這些家伙兩只眼睛是兵獸,四只眼睛是將獸,六只眼睛是王獸嗎?”唐士道看著三使者變形。三者合為一體,形成一團詭異的色彩,一時難辨真形。
“對。”一猙長者也有空聊天,未被對方陣勢嚇到。
“沒有八只眼睛的嗎?”
“有時候有,但,他們一般都提前殺死,免得將來控制不住。源鐵獸只有兵,將,王三種,沒有第四種。這種眼睛數量就是一個標準,除了源鐵獸,源晶獸也是這樣子。這個標準很可能來自虛空元壤獸,因為虛空元壤獸大部分都是二目,四目,六目這樣的分級。”一猙長者解釋道。
“眼睛數量不可能固定吧?”唐士道奇怪。
“當然不是絕對,也有多目種類。這只是大部分現象,現在被視為一種標準。小心源鐵王獸,它們不好對付。”
“等會,一猙長者,三使者的對手是我。”
“它們可不是弱,人皇先生,你確定要親自動手嗎?”一猙長者微微意外。
“對,我親自試試才可以知道更多東西。”
“好吧,那這些源鐵獸就交給我了。”
“嗯。”
兩人說完,旁邊眾人也下意識站遠一點。他們都是熟人,他們都知道一猙長者的能耐。只不過,人皇能不能打得過三使者,這很難說。學宮之戰,人皇確實殺了無數戰爭派豪強。但,大家也知道…那只是一場學校的比賽。
學校。
意味著還不是真正的社會競爭。
戰爭派的目標是一猙長者,他們同樣知道就算成功殺死,也不代表一猙長者真的完蛋。死亡,對懂得活化法術的豪強不算什么悲劇。同樣的道理,戰爭派死掉一群豪強也不代表崩壞,只能說…他們幾萬年幾百萬年的培養白送了,全部都浪費掉。
這時候。
附近的神霄投來更多關注,一猙長者終于還是上前,決定做點什么。
三使者可能代表主宰之下最強一梯隊。但,它們未成威脅,真正有麻煩的是神霄的主宰們。如果真有人插手,事情就復雜多了。于是,一猙長者踏步,走到眾人之前。
只一步。
僅僅一步,天地色變。
‘咚’的一聲悶響,仿佛巨獸的頓足。在這一刻,整片天地都變慢,如同時間和空間被一只腳踩住,難以前行了。同一時間,一猙長者全身鏡化,跟他持有的遠古法器‘鏡界光劍’相似,整個人迅速扭曲變形。讓人意外的,他變成了一頁鱗狀的鏡子。
下一秒。
這樣的鱗鏡變成二,四,八,十六,三十二…轉眼瞬間,大量鱗鏡織成一個軀體,如虎,似豹,巨爪豪齒,雄軀長尾。因為鱗鏡折射光線,一猙的形體看不太清,半隱半形。但那一足踐踏,巨爪震響,確確實實捏住了時光的咽喉。
此時一切仿如夢境,似緩似停。
慢慢的。
一猙揮出一爪,只像輕輕一撥的玩耍動作。剎那間,周圍海浪一般的源鐵獸軍團都被撕碎了。
這種攻擊無法想象,也無法理解。
明明只是一爪。
明明沒碰一下。
一猙身上鱗鏡倒映中的一切,全部都撕碎了。除了極少源鐵王獸重傷滾退,將獸和兵獸都頂不住一擊,隕亡當場。這時候,驚退的不是源鐵王獸,而是神霄一些異常目光。
因為這一擊,神霄‘安靜’了一半。
“不攻擊我們嗎?”三使者面前祭起一頁巨盾,上面微微亮起古舊的咒文。
聽它們語氣,它們有信心擋下這一擊。
最少,一擊能擋。
“你們的對手是人皇,我等著結果。”說話間,鱗鏡怪物隱沒不見,一猙長者回復普通老人的模樣。人們無法分辨那是他的原型,或是遠古法器的效果,又或者兩者皆有。總之,大家再一次親眼見證,戰爭派的一字長者,可以揮手覆滅一支超大軍團。
“你一定會后悔。”三使者融為一體,豎起巨盾仍未滿意。
輕喝。
重傷的源鐵王獸閃現過來,轉眼,融入巨盾之中,變成一頁有口有牙的怪形巨盾。此時,三使者再一招手,源鐵獸軍團的殘碎都化為渦流,迅速匯聚集結,在三使者的另一手掌上形成一柄巨斧。
兩兵塑成。
下一秒,兩柄奇兵自我喧吼,震現驚宵威勢。
這時候任何人都明白:三使者的目標沒變,它們就盯著大咒人皇唐士道。源鐵獸軍團趕來也不是為了包圍,而是為了鑄兵。此時此刻也不需要感應,白癡都知道,三使者手上一定是一次性遠古法器。
這種一次性遠古法器很強。
可能,比永久的遠古法器更強。但是,它們只有一次使用效果。
“它們要拼命了。”一猙長者提醒一句。
“嗯。”
唐士道輕輕點頭,也就在這一瞬間,一柄巨斧破空斬落。這時候三使者還在原地,沒有動彈,揮斧斬落是一個透明的影子。可以這樣說,三使者合一就是一團混融錯亂的色彩,斬擊者就是完全沒有顏色的影子。
無感應。
無預兆。
無警覺。
透明影子就像不存在的刺客,揮斧之際已經斬落頭頂。
然而。
這樣的一擊,唐士道仍然有一手臂格檔。
此時。
三使者卻是…笑了。
表情仿佛在說:堂堂大咒人皇,我們早猜到這一刺殺不會成功。但,我們的殺著不是這柄巨斧。同一瞬間,一頁巨盾疾撞…啟動即命中,命中即入侵,入侵即爆炸…這種爆炸不止一種能量激爆,而是三種能量交錯。這也不是三乘三,而是三乘三乘三乘三這種無限循環。
巨盾殛打,唐士道整個人一剎那化為飛煙。
可以說。
這根本無法防御,這就像一個大圓滿的全部威力再乘三倍。
“哈哈…”三使者一擊殺敵,臉上還有一點難以置信的表情,笑意卻忍不住泛現。但,它們只笑了兩個字,然后就像被停電一般掐斷了。
一擊飛煙散。
一散飛煙聚。
僅僅一秒鐘時間,唐士道就回復了原樣。
不見絲傷。
不見絲損。
仿佛,剛才一秒只是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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