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暉解釋完,楚王笑道:“若是在我大楚,寡人要天天看,這個看不夠。”
“沒辦法,秦律如此。”白暉說的是實話,這個作不了假。
白起大婚,宣太后把長安大樂團基本上主力全部帶來,還帶了五百學徒,就是為了壯聲勢,僅這些人的出行費用,賬單就讓白暉牙根疼。
當然,事實上卻是秦律是一回事,白暉調用又是一回事。
白暉從來都不自己去觀戲,三位國君在自己這里,這是公務,是國事。
更何況,長安大樂團還是白暉組建,并且指點訓練的,其戲劇的想法是白暉提出的,把歌舞變成講故事。但具體化,還是大秦這些樂者、舞者、歌者自己研究出來的。風格卻多樣,因為舞者、樂者當中,有許多并非秦人。
楚王對白暉說道:“這桃花扇是什么戲?”
“這個戲是根據一段真實歷史改編而成,其中為了戲劇性增加了一些演義的部分,但基本上還是史實,只是增加了一個大團圓的結局。其主角,史稱桃花夫人。結局則是,息王放棄王位、王權、王國,帶著息夫人離去,游歷列國。”
白暉又補充道:“全劇一共六十三幕,若是從頭看到尾,需要一百二十六個時辰,每一幕要演一個半時辰,其間換幕、換裝、舞樂者休息片刻,總耗時肯定是超過兩個時辰了,所以需要一百二十六個時辰。”
“妙!”楚王一拍大腿:“可否換到大廳,讓寡人招寵妃同觀。”
楚王這話一說完,魏王的眼神就能殺人。
他是有事來找白暉的,可卻不能明著說,這楚王很明顯今天就耗在這里了,這讓魏王心焦,可又不好說自己來是有正事。
白暉掃了一眼魏王那能殺人的眼神,笑著對楚王說道:
“當然,我這就命人去在正廳搭臺,少許便好。”
燕王也派人回去接人來,這樣的大戲燕王相信很快就會有天下人效仿,并想學卻不容易。錯過確實是可惜。
很快,楚國不但楚王的寵妃到了,連公子子蘭帶都其寵妾同來。
楚國貴族更是來了十好幾頭,還拖家帶口的。
魏王也派人回去安排,他不能失了身份。
在白暉準備宴會的時候,秦王正一臉笑容的親自送韓王離開。
韓王所求之事,秦王早就安排反間者把風聲透漏了出去。
看著韓王的車架走遠,秦王臉的上笑容瞬間消失,背著手轉身就往回去。
秦王身旁甘庶快步跟上,同時說道:“王上,就在一刻鐘前,臣得到魏王無冠無帶,急急的奔往大河君那里去了。楚王、燕王也在,燕王還向趙王發出邀請,趙王借口身體不適而拒絕。”
“很好,很好。”秦王滿意的點了點頭。
甘庶再問:“王上,可否需要派人去告知大河君,還有一事,今天天不亮,武安君出城去往宜陽去了,派甘陸將軍暫時接管洛邑周邊防務。”
秦王停下腳步看甘庶:“甘庶,你可聽說過一個詞,默契!”
“臣不懂。”
“意思就是心靈相通,不需要相互商量,就知道接下來應該作什么。你可有聽過武安君與大河君在開戰之后,事事商量呢。那怕戰場有變化,兩人也是配合的親密無間。寡人與大河君也是如此,套路一個小小的韓王,無許事事商議。”
秦王很自信的笑著。
秦王現年三十一歲,還沒有親政,但宣太后已經適當的放出一些個權力給他。作為國君,把另一個國君,甚至是另外好幾個國君玩弄于股掌之間,這種滿足感超越了一切。
怕是楚王宮中有一百美人,也遠遠比不上秦王此是在享受的滿足感。
韓王呢,走到半道的時候聽聞白暉舉行宴會,而且楚國竟然出去許多人,也立即吩咐帶上人,一起去參加宴會。
白暉府上的戲臺正在搭,人手足,材料并非臨時找來的,而是樂團早就準備好的。
公子子蘭到了,卻不是走在最前面,在他前面是一個女子。
熊子,本身就身為公子,又是楚國令尹,那么能走在他前面的女子必然是楚王寵妃。
那位寵妃在路邊白暉身旁,大約還有十步距離時,挑起面紗看了一眼戲臺,悠悠然說道:“這戲劇,可惜楚國看不到。”
這句話似乎是給走在她身后的女子講的,但白暉清楚,這位寵妃挑起面紗卻是給自己看的。
姜嫣!
白暉安排赴楚的十二西子之一,西子是代號,既是代表西施,也代表是十二位隱藏的極深的女子暗間。
姜嫣身后的女子也挑起面紗看了一眼戲臺,說道:“姐姐可請求王上,將這樂園買回楚國不是可以天天看。”
“若能買,王上如何不買,身為宮妃,不可給王上添亂。”姜嫣說完重新蓋上面紗快步從一旁往楚王的座席而去。
從始至終,白暉都沒有側一下頭,白暉的視線在公子子蘭身上。
這兩個女子白暉都認識,姜嫣身后的叫齊離,也是出自齊宮,現在什么身份白暉不想知道,姜嫣能成為楚王寵妃,除了本身手段不凡之外,相信嬴俊也是出了大力的。
這時,白暉一臉笑意的迎了上去:“子蘭兄,好久不見甚是想念,今日當痛飲三百杯。”
“好象前天才見過。”
“前天醉了,醉的人記不住事,咱們按上次見面論。”
熊子蘭摸了摸腦袋:“上次見面不是在咸陽嗎?也沒多久。”
白暉伸手在熊子蘭肩膀上一搭:“匆匆一見,子蘭兄就離開,沒能讓我一盡地主之宜,遺憾,遺憾!”
熊子蘭小聲問道:“你不會是想要坑我吧,先聲明。逼你到洛邑在天子面前受封不是我的主意,我也只是王命難為。還有,今天我王兄是為文熹而來,這事也與我無關。最后,咱們的商隊要分賬了,這事你要幫我。”
白暉心中在笑,這熊子蘭是怎么了,自己也沒有威脅他好不好。
白暉問道:“商隊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