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龍旗是一面天藍色的織錦大旗,四周墜著金色的流蘇,中間是一條白鱗金爪巨龍,左右用金線繡著“優勝”兩個大字,上方寫著“玉龍旗劍道高校大會”,下方寫著舉辦方的名號“西日本新聞社”。
旗桿是朱紅色的,還配有銀光閃閃的三棱槍頭——北原秀次捏了捏發現是空心的,應該只是裝飾品,捅不死人的。
玉龍旗男隊女隊各有一面,還各配有冠軍獎杯。此外每位隊員還得到了一枚金牌,一張賞狀——北原秀次和雪里還各有一張敢斗賞狀,這個就大了,像個卷軸一樣,還蓋著“布武之印”,聽說這印就是古董。
團體獎是由式島葉出馬領的,兩次上臺領了兩面旗,而長野理事也跟著在鏡頭前露了個臉,硬生生把近五十年的老皺紋都給笑平了。
玉龍旗歷史上第一次男女冠軍都由一個學校獲得,而學校榮譽室里終于有東西可以放了,以前都不忍心進去,建校七年了,里面空空如野,真真正正的慘不忍睹。
雪里也給放了出來,最近記者一直在找她,而她從來都是心直口快的,冬美怕她胡言亂語丟臉丟到全日本,讓福澤家成了笑柄,一直讓春菜看著她不準她亂跑。
雪里和北原秀次一起上臺接受了舉辦方的祝賀,并領取了個人的敢斗賞,而他們兩個站在一起下面的閃光燈連成了一片。雪里挺喜歡這種熱鬧氣氛的,笑顏如花一派天真。不和她一起待久了發現不了她的本性,而她這張可愛的臉還是很有迷惑性的,至少記者團體都很喜歡她——她被冬美勒令不準說話,以防中了記者的語言陷井,不過她不說話了,倒是讓人對她的好感度立刻升到了滿值,真是一位可愛但淑靜的女孩子啊!
頒完了獎自然就是合影留念了,先是照了集體照,又是照了團體照,然后交情好的又一起舉著獎杯拿著旗一起拍照留念,當然免不了“關中三賤客”也要一起合影,而式島律看了看捧著獎杯一臉欣慰的姐姐,用力攬著北原秀次的肩頭嘆道:“這下姐姐可以沒有遺憾的去美國了,多謝你了,北原君。”
北原秀次笑了笑說道:“不必客氣,阿律。”他本來不應該來參加這種比賽的,感覺有點以大欺小,不過也行吧,總算沒有辜負朋友的信任——人生在世很多事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的,只能對不起那些失敗者了。
而內田雄馬一聲不吭,只是賤笑不已,一個勁撫摸胸前的金牌,準備回去送給心愛的純子醬。
他們三個人合完了影,這時有不少羞羞答答的女生也過來找北原秀次合影,而北原秀次也不好拒絕,硬著頭皮干笑著當了會兒吉祥物便看到陽子正笑瞇瞇背著手站在他不遠處。
他趕緊向那些支持者抱歉了一聲便走到了陽子身前,而陽子背著小手腳尖一踮一踮地笑道:“恭喜你,歐尼桑!”
她很開心的,自己的歐尼桑太出色了!
北原秀次微笑道:“謝謝,陽子!”說完他低頭看了看胸前的金牌,摘下來就給陽子掛上了,“送給你了,陽子。”
他拿陽子當妹妹看待,希望能和她一起分享榮譽。
而紅白緞帶很長,陽子只能把金牌捧在手心里,驚喜道:“真的嗎?歐尼桑!”
“這有什么真的假的!哥哥現在也沒能力給你買什么好東西,就拿這個抵數吧!”北原秀次笑著開玩笑道:“不用這么高興,不是純金的,就是鍍了一層,我猜里面八成是銅的。”
不值錢陽子也喜歡,這是一份心意!她愛惜的撫摸了會兒金牌,挽住北原秀次的手臂甜甜笑道:“我們來合影吧,歐尼桑!”
這真是一份美好的回憶!
比賽結束后還有一系列的事情要處理,不過這些都由長野理事接手了,而北原秀次借口自己累了個半死先跑了——他的任務完成了,其它的都是別人的事了,接下來的任務是帶著陽子好好玩玩,別讓她白白放了個暑假,長大后回憶童年一片蒼白。
而他也確實累了,回去好好泡了個澡然后倒頭就睡,再睜開眼已經是第二天了。
式島律和內田雄馬正盤著腿在一邊拿著報紙小聲聊天,見他醒了式島律關切問道:“北原君,休息的還好嗎?”
北原秀次伸了個懶腰,笑道:“挺好的,好久沒睡個這樣的好覺了。”他一伸懶腰身上骨節直響,一陣舒爽,又看了看表,已經早上八點多了——他很久沒有起的這么晚了。
式島律笑道:“那快點洗漱吧,大家都在等你。”
北原秀次爬了起來,奇怪問道:“今天還有活動?”而式島律給他疊著空調被,柔聲解釋道:“大家要去博多大游樂園玩,就等你一個人了…大家都說你太累了,想讓你睡到自然醒,所以沒叫你。”
北原秀次微微有些不好意思,趕緊去洗臉刷牙,而進了洗手間發現內田雄馬在給他擠牙膏接漱口水呢,不由笑道:“內田,你這是干嘛?”
你急著去游樂園玩嗎?連我擠牙膏這點時間都等不了了?
內田雄馬哈哈一笑:“約定啊,你替咱們贏得了去博多游樂園的機會,那我說好了要伺候你的…北原大人,請漱口。”
北原秀次接過了杯子和牙刷開始刷牙,而內田雄馬很狗腿的拿著毛巾等在一邊,似乎還想幫他洗臉。北原秀次從鏡子里看了他幾眼,有點服了,這家伙從認識他起就沒有正經過,不過發現他今天笑的特別賤,不由問道:“怎么樂成這樣了?去游樂園也不用這么高興吧?”
內田雄馬甩了甩毛巾忍不住笑得更歡了,不過連連搖頭:“沒什么,沒什么!”
北原秀次更奇怪了,追問道:“是出了什么事?”
式島律在門外答道:“北原君,報紙上把你和雪里同學湊成一對了!”接著他有些關心地問道:“北原君和雪里同學有在交往嗎?”
北原秀次叼著牙刷無語了,這些無良記者為了賣報紙真是什么謠都敢造啊!他別說沒打算早早就找女朋友了——要對未來的女朋友負責,怎么也得奮斗到有一定物質基礎吧,高校未來都不確定呢,找了人家坑人家嗎?就算真想找那也不能挑雪里啊,那家伙心理年齡頂多十歲,她自己還是個大孩子呢,當不了女朋友!
再說了,別人和女朋友打打鬧鬧挺開心的,但這女朋友是雪里的話,打打鬧鬧完了就直接進醫院了,那也不合適…
他趕緊自證清白:“我和雪里是朋友關系,報紙上是胡編的。”
內田雄馬在旁邊笑得更賤了,明顯不太信,張口就想來幾句,但北原秀次通過鏡子看了他一眼,一腳踢在他屁股上把他趕出了洗手間——不能讓這家伙說話,肯定沒好話。
北原秀次打理好自己,而式島律也收好了他的行李,他們準備今天晚上要住在游樂園的,這邊就直接退房了。而他們三個人下了樓,發現大堂里果然坐了一排人,還真都在等他。北原秀次左右看了看,發現人數不對,只有陽子和福澤一家,不由奇怪問道:“其他人呢?”
式島律跟在后面說道:“姐姐和長野理事要參加新聞發布會,一早就走了,而方汁學姐、長谷川前輩他們姐姐也都安排好了,已經先去玩了。”
北原秀次明白了,式島葉把人員分成了兩批,隊員一批,家屬團一批,免得擠在一起互相影響起摩擦——本來男子隊就馬上要內訌了,式島葉應該是不想鬧出不愉快,干脆把一年級都分出來了。
這樣正好,這一批全是自己人,那一起玩肯定痛快。
他隨口問道:“采訪什么的咱們不需要去嗎?”
式島律答道:“姐姐說她會應付的,實在不行就盡量往后推,說需要征得監護人同意,這兩天先讓大家放松一下,畢竟已經答應大家了。”
北原秀次點了點頭就不管了,反正他本來也沒想去接受采訪。
這時陽子、冬美她們也看到北原秀次下來了,拎著行李湊了過來,而北原秀次自動升級成了領隊,點了點人數發現一個不少,招呼了一聲直接開拔。
式島律領頭,北原秀次和內田雄馬殿后,冬美居中照應,雪里一臉歡快,春菜表情淡淡抱著秋太郎,夏織夏紗一臉怨氣,而陽子輕聲安慰著她們,一群人浩浩蕩蕩坐直達旅游巴士到了博多大游樂園,而博多大游樂園挺下血本的,遠遠看上去像座大型城堡,門前是一片花海連綿出一里多,還有小湖、博物館等游園外景點。
式島律跑去買了套票,又領著大家坐上了游園車直奔游樂園內的主題旅館放好了行李,然后眾人聚在一起直接出發,準備把游樂園里的項目都玩一遍。
他們直奔過山車,不過半路看到了一間鬼屋,夏織停住了步子,眼珠子轉了轉突然一拉冬美叫道:“大姐,我們先去玩那個吧?”
夏紗秒懂——這混蛋大姐,讓你搶我們的錢,那錢是我們辛辛苦苦賺回來的,你說搶走就搶走了?憑什么!今天嚇死你——也一把拉住了北原秀次,酥聲請求道:“歐尼醬,我們先去鬼屋看看吧?”
北原秀次比較好說話,比求冬美管用。
冬美看了鬼屋一眼,有些不太高興地說道:“那種地方沒意思,我們去坐過山車,然后去青蛙樂園。”
但另一邊北原秀次已經答應夏紗了,這出來玩大家喜歡玩什么就玩什么唄,反正是套票,不玩白不玩。
兩個人意見有沖突,北原秀次向冬美笑道:“都走到這兒了,先去鬼屋看看吧!”
冬美有些猶豫不決,而春菜有些擔憂的望了她一眼,將秋太郎遞了過去,說道:“大姐抱在秋太郎在外面等等吧,我們進去看一看。”
冬美如釋重負,趕緊去接秋太郎,而夏織夏紗一看,趕緊沖北原秀次說道:“要不算了吧,歐尼醬,大姐好像很害怕…她以前膽子就特別小的,我們差點忘了,我們去玩別的吧!”
冬美伸出去的手停下了,不滿說道:“你們說誰膽子小?”
她遠遠看了一眼鬼屋,發現外型也不怎么恐怖,就是一個方方正正的巨大建筑物,大概就是那種哄小孩子的,伸出只鬼手掉下來個橡皮人那種,頓時仰天大笑了三聲后說道:“我是不想浪費時間,你們非要去玩就過去看看好了!嚇哭了可不關我的事!”
說完她帶頭向著鬼屋去了——自己可不是以前的,這兩個小混蛋,別用老眼光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