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我的錯。”姜龍十分自責。
可以想象,大概率就是因為他接觸林光頭顱的時候,想了那些知識,才導致它們被‘吞噬’的。
“不能怪你,這誰知道呢?”茍爺說著,看向研究員們。
一名博士苦澀道:“是我們的失誤,沒有試驗出來這人頭也是可以吸收知識的。”
“事實上我們試驗過了,捧著腦袋,像對付白布一樣,構想一些知識,看看會有何反應。”
“而且我們十分謹慎,都是選擇一點點數據型的知識測試。”
“也許,正是因為沒有像姜龍這樣動用這么多重要知識,才沒能觸發吧。”
人頭吞噬知識的方式,和白布鬼影不同。
鬼影是來者不拒,少量的知識也會給點反饋。
但人頭不是,它似乎只有達到一定量后,才會突然接受,否則一丁點反應也沒有。
正是這樣的區別,讓他們沒有發現人頭也是可以吞噬知識的。
要么不吞,一吞直接從根子上影響整個宇宙,簡直防不勝防。
“也不能怪你們,也許還有行為上的一些觸發條件,比如姜龍當時想救活林光。”茍爺說道。
眾人嘆氣,這也是無可厚非的,姜龍想救活自己人,這個念頭本身是沒問題的,心里想想怎么了?
可這就是導致了極嚴重的后果。
就像是一種交易,持有人頭的人,可以與白布本體進行一種無形的交易,這種交易的具體方式,和摧毀鬼影一樣。
“跟特么交贖金一樣!我算是知道為什么把身體和靈魂收走,卻把腦袋留在這了。這其實就是留下一個媒介,被殺死的人,還能被它復活,只要外面的人愿意支付知識。”茍爺說道。
墨窮也道:“而這一次的支付,卻是直接施加于整個宇宙的。某種角度上,代價其實是宇宙承擔了,我們人類不過是宇宙的一部分。”
“這代價也太大了,雖然知識量大概也是一牛頓,但卻是永久性的,世界性的。”
復活一個被斷頭者,卻讓卻世界為此承擔了代價。
他們無意間救活了林光,直接導致了‘世界級認知災害’。
這樣的認知災害,經驗豐富,也是經歷過的。
它往往由模因導致,極少像現在這樣,收容物仿佛直接篡改了宇宙,屏蔽了某個東西。
認知災害嚴重的話,理論上也是一種末日。
迄今為止,所經歷最嚴重的一次,是在冷戰期間,某個收容物令狹義相對論出現了認知扭曲,全世界的人都因此相信‘時空旅行’是可行的。
包括科學家,包括員,都對此深信不疑。
具體表現形式為:狹義相對論,在1977年日。突然認知上變成了證明時空可逆的著作。不管是誰,讀了狹義相對論,都會這么覺得。而最優秀的物理學家,甚至都這么認為。
至于為何以前的記錄中說該理論否定了時空逆轉,其實是別人沒看懂。
于是當時蘇·聯與美利堅軍事競賽時,蘇·聯啟動了一項耗資巨大的科研項目‘回到過去計劃’。
該項目與美利堅的‘星球大戰計劃’同為冷戰關鍵,都是當時兩大陣營的科技攀比的媒介。
毫無疑問,蘇·聯被‘回到過去計劃’坑慘了,時空旅行根本不可行。
其實美利堅也因為認知扭曲,而想全部投入到時空旅行技術上,得虧當時登月耗了太多錢,投入的比較慢,等美利堅這邊的時空旅行計劃才剛開始,該認知災害被收容了。
起初完全被蒙在鼓里,自己也都在研究時光機器,為此耗費了大量的錢財。
這種情況,直到三代目社長上任。
大體上是他使用了一件未知的收容物,確定了一件事:時空絕不可逆,此為鐵則。
接下來就是選擇了:到底是相信這件收容物,還是相信全世界所有人,包括自己?
三代目社長選擇了相信收容物。
他認為這是一項已經影響全世界的認知錯誤。
而鎮壓它的方法很簡單,因為沒有正在看相對論,且不記得內容的人,是可以說服他相信時空不可逆的。
所以,三代目篡改了全世界所有的狹義相對論內容,包括絕大多數記得內容的人的記憶。
添加了一些虛假的數據和理論以及錯誤的推導過程,讓狹義相對論變得臃腫而充斥一些漏洞。
同時,該效應消失了。
現在,社會上流傳的狹義相對論,其實是‘藍白版本’,它依舊闡述了愛因斯坦要闡述的東西,但總有人能找出差錯來,只因那些差錯都是為了讓它‘不是原版’而額外添加的。
真正的原版,在內部,僅作為歷史文本,它依舊讓人覺得時光旅行是絕對可行的。
可以說,三代目用這種方法,將狹義相對論,變成了兩本著作。兩本主要闡述的內容相同,但一本是愛因斯坦的,另一本是三代目社長的——至少收容物是這么認為的。
于是乎,只有前者才會觸發那個效應。
認知異常被壓縮到了收藏的那幾本里,而外面廣為流傳的,都是沒觸發異常的。
“情況雖然不同,但思路是一樣的。”
“認知災害,基本就這兩種辦法,一,摧毀導致這一切的源頭,或利用該源頭逆轉這個認知。二,改變異常認知載體,使它不屬于‘達標事物’。”
聽了的茍爺的話,墨窮點點頭。
“我知道的你意思,無非就是,讓人體…不是人體…”墨窮說道。
很簡單,姜龍獻祭的人體內部生理知識,是他認為的那種人類。具體范疇不知道,也許是智人,也許是他已知的所有人種包括古猿,這一點只能通過實驗來確定。
當然,姜龍獻祭的范疇現在已經提交了,這是宇宙層面的改變,所以換個名字騙自己之類的行為,是沒用的。
但是,可以通過物理途徑,把所有人的基因改變,使其大家不是人,而是別的物種。
不就可以認知內部結構了嗎?
只要新物種跟原來差不多,但又不是原來的人類了,就可以最小影響的繞過‘不可知性’。
這理論上是可能的,就看到底改變到什么程度,他們可以不算人類。
“這回騙自己沒用,必須實實在在地改變。若是要改變得太多,那么這個辦法就不可行。”墨窮說道。
“哪怕改變的部分對社會沒影響,我們想改變全球所有人的物種屬性,也是千難萬難。有這功夫,我們不如想想怎么盡快把這白布毀了,或者…把知識換回來。”亞當斯說道。
姜龍說道:“退一萬步,我們現在認知斷層的厲害,怎么研究這種基因變化?”
一名研究員走過來聽到這話,插嘴道:“這倒不是問題,交給總部以及其他宇宙的研究員處理,最好弄出傻瓜式的基因藥劑,到時候做好給我們就是了。”
“怎么給?墨窮又回不去,難道說先等墨窮解決龍晶問題?”亞當斯說道。
隨后眾人一愣,對視一眼。
墨窮二話不說,拿刀直接把自己腹部剖開。
雖然醫療條件崩潰,但他一樣敢這么下刀,畢竟龍血能量的恢復力太強了。
只見他扒開皮肉,嗤嗤往外冒氣。
眾人一起看向里面,一臉震驚。
“咦!我認得了!我認得了!”茍爺驚道。
“你認得什么了!”墨窮說著,也低下頭往里看。
這回沒有看解剖圖的茫然了,也沒有看林光x射線透析的陌生感了。
而是像看猴子、豬狗的內臟一樣,能認出這鼓囊囊的應該是胃囊,旁邊嗤嗤冒氣的,應該是動脈被切開了。
“哈哈哈哈!我不是人了!”墨窮驚喜笑道,他現在是龍血人,一個新物種。
“我認得,這是血管,這是我的血,哈哈!我在大出血!”
聽到墨窮的話,茍爺一巴掌拍上去道:“別扒拉了!快止血!”
墨窮一笑,手一松,就見敞開的肚子貼合起來,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幾十秒鐘后就看不到痕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