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墨窮的做法,眾人只覺得這太瘋狂了。
羅炎也反應過來喊道:“快掩護他!”
“衛蘭,別讓他死了!其他人給我把蟲子擋住!”
衛蘭立刻沖過去接替茍爺為墨窮止血,凝固泄露的天然氣,同時用凝固的氣墻托住墨窮快要流出來的內臟。
“咚咚!”
然而墨窮之前塞進去的糖磚消耗殆盡,果斷又往里面續了兩塊糖磚。
這一撞,血氣再次迸發出來,衛蘭打了個寒戰,再次封住流血。
“接下來,你來給我喂糖。”墨窮說道。
衛蘭深吸一口氣,重重點頭。
“咻咻咻。”
與此同時,密密麻麻的劍林,仿佛沖天的瀑布般逆流而上,直沖云霄。
十萬把劍,全部上天了。
“竟然使用這種方法…”羅炎仰望道。
福爾馬林說道:“可行性是有的,利用空氣墻,同時操控十萬毒劍一一喂給蟲族,當然可以毒死十萬只蟲。”
“這里主要兩個難點,可以持續控制十萬把劍的糖分,以及精確投喂給十萬只蟲的射術。”
“這孩子,用‘手術進食’,換取了龐大的糖量,讓他可以持續釋放如此龐大的空氣墻。”
如果能源源不斷地吃糖,那么自然可以源源不斷地運用空氣墻。
福爾馬林能不間斷地使用空氣墻,正是在于他進食效率極快。
嘴巴一張,十幾斤的糖就給吞了。
他的嘴巴、食道和胃部都受過改造。
但墨窮沒有,包括絕大多數人,空氣墻的消耗都高于他們吃糖的速度。
不過理論上,有一種方法是不改造也可以的,那就是手術進食。
畢竟糖只要吃進肚子,就可以被甜味力場所消耗了。
只不過因為嘗不到甜味,而無法強化力場罷了,但只是用來供應空氣場消耗的話,那么強塞進去也是可以的。
可是,大家根本不會想到這么做。
激戰的時候,誰會想到把自己的肚子剖開?就算一時半會兒不會死,也會極大地減損自己的戰力。
而平日里,就更不會這么做了,因為這樣沒有訓練效果,增強空氣場靠的是甜味,嘗不到甜味這么做只是多此一舉。
不過非常時候有非常的用法,現在一大群人可以護著墨窮。
推送鋼劍并不是防御,也并不需要空氣墻有多硬,只要能飛就行了。
如此敞開肚皮吃糖,在‘量’上的確可以達到控制十萬把劍的要求。
可是射擊十萬蟲群,這怎么做到?
墨窮現在這狀態,能保證準度嗎?射速呢?
“慢慢射,應該可以做到吧?”羅炎說道。
福爾馬林估算了一下道:“給我一天的時間,我可以做到。”
“…”羅炎苦笑,一天?他們根本撐不過一天,一天之后,鬼知道有多少只蟲子了。
眾人斬飛包圍他們的蟲群,掩護著墨窮。
就見墨窮自己也飛了起來,由空氣墻推送,跟著十萬劍洪流也向上飛去。
“快跟上!”茍爺喊道:“羅炎你別想了,相信他,把他送上去!”
羅炎抿嘴道:“墨窮,你想飛多高?”
“正上方就行了,越高越好。”墨窮精神力說道。
羅炎控制貝斯特金屬一托,就送著墨窮向上飛去,讓他盡量節省消耗。
衛蘭也緊跟著,一邊維護墨窮那暴露的內臟,以及不斷地給他續糖。
與此同時送上天的,還有足足一噸重的糖。
糖這種東西,是社員的必需品,每個安全屋都儲存了好幾噸。這次帶了一噸出來,是準備大家慢慢吃的,但看這架勢,墨窮怕不是要一個人吃光?
墨窮裹挾十萬把劍飛上云霄,鷹眼一開,俯瞰大地。
密密麻麻數以萬計的蟲海盡在眼中,一覽無遺。
這種居高臨下的開闊視野,正是墨窮最喜歡的射擊視角。
身體連接著龐大的空氣墻,形成網格狀,每個網格都架著一把劍。
十萬把劍平面懸在萬千蟲群頭頂,此時對于墨窮而言,射殺方法非常簡單。
視野所在都可以直接鎖定,擬好蟲族槍斃名單,照單射擊就是了,撤掉一把劍的空氣拘束,劍會自由落體地射出去。
“咻!”
第一把劍從天而降,筆直地斜刺向一只蟲子。
緊接著是第二把、第三把、第四把…
“咻咻咻…”
懸于高空的劍林就好似機關槍一般激射出飛劍,極速墜落,或筆直、或輕微弧線,在天地間留下一道道優美的線條。
劍鋒反射著陽光,劃出激蕩的軌跡,精準地落到蟲族嘴上。
劃破空氣的聲音連綿不絕,在天地間響成一片。
一劍連一劍,如雨般墜落,又如煙花般綻開,四散追尋各自的目標。
劍雨越來越快,越來越宏偉,那是墨窮在不停地適應節奏,加快節奏。
社員的思維速度皆遠超常人,最開始0.1秒才射出一把,到后面0.1秒可以射出三把,甚至五把。
也即是說,每一秒鐘都有最少數十把劍落下,
預計一個小時內,就能射完所有的劍。
看著那漫天劍雨,有的社員都看呆了,更別說伊吹,直接跪下了。
“同樣的量,我不需要剖開肚子,也能做到。但想快速而精準的把每把劍射給不同的蟲子…”福爾馬林說著就搖搖頭。
慢慢射還好說,但他根本做不到,這是何等恐怖的射術。
對心力的要求簡直駭人聽聞。
但這駭人聽聞的射術,此刻就活靈活現地展示在他們眼前。
成千上萬把劍在天空中飛射,每一劍都戳中一只蟲子。
蟲子也毫不猶豫地將送到嘴邊上的劍吃掉,無解之毒,種下!
小A的毒,兩小時內,必死無疑。
中劍的蟲子,直接可以宣告:你已經死了。
“竟然真的做到了…”
羅炎看著滿天劍雨震驚至極。
“他幾乎沒有思考的余地,所有的劍都是直接射出去的,卻精準地命中目標,或筆直,或弧線,這也太準了…”
“簡直就是把射擊的一切技巧融入了本能!這是何等不可思議的射術?”
羅炎說著,看向茍爺道:“狗賊,你是他搭檔,據你所知,墨窮他有這種射術?”
茍爺看著墨窮,思考了一下,突然笑著點頭說道:“有!”
“有?”羅炎問道。
茍爺笑道:“這不明擺著的嗎?要不你讓他下來,你上去?給我把這群蟲子給收拾了?”
“我做不到。”羅炎嘴角一抽,他要有辦法,還會讓墨窮試嗎?只是沒想到墨窮真的有這等不可思議的操作。
“那不就是了…”茍爺嬉笑道。
“…”羅炎歪頭看著茍爺。
茍爺看了眼羅炎,笑道:“看我干什么?你別管了。”
“我是最高負責人…”羅炎咧嘴道。
“臨時的嘛,總之相信他,把末日解決了再說吧。”茍爺無所謂道。
羅炎還想再說什么,茍爺直接揮斷。
“別bb了!要不你跟我擱這打一架,然后我們全隊一起死在這!”茍爺掃飛一波蟲子嚷嚷道。
“…”羅炎一臉嫌棄地看著茍爺。
最終看著墨窮萬劍橫掃蟲群,羅炎一笑。
想了想,他沖著眾人突然驚嘆道:“秀!太特么秀了!不愧是槍斗之王!”
“大家頂住!讓墨窮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