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總,時間不早了我還約你見面”趙伯泰笑道:“不過似乎你一點也不驚訝?”
“兩個億呢!”陳晉攤手道:“趙總不可能真的扔出來做慈善吧?”
“更何況,你本身還是海地集團的大股東!你支持了我,等于往薛國祥頭頂上扣屎盆子,不可能別無所求吧?”
趙伯泰點點頭:“陳總夠聰明。喝點什么?”
“蘇打水。”
邊上的助理立刻去拿了,趙伯泰這才道:“那陳總知道,我為什么挺你嗎?”
陳晉抿了抿嘴,認真道:“因為你看出來了,薛家父子倆不是我的對手。在東海市的房地產市場想賺錢,接下來還得看我的。”
“投資我,最劃算!”
“誰給你的勇氣說這句話?”趙伯泰的話雖然有些挑釁,但笑得卻更開了。
陳晉皮了一下:“梁靜茹?”
趙伯泰白了他一眼,陳晉這才大笑道:“我的勇氣和底氣,都是像趙總這樣的人給的。”
“還有你的好朋友們,都是我的靠山嘛。”
聞言,趙伯泰怔了怔,有些吃不準陳晉知道多少事情了。
正如陳晉說得一樣,趙伯泰自然有自己的消息渠道,所以在種種考量之下,他選擇了投資陳晉來換取接下來數年內自己的利益。
但陳晉的真實背景到底是什么?沒人知道。
只是他那個便宜老丈人嗎?
韓開弘的能量可不夠讓陳晉像現在這么囂張的。
焦啟壽?
有這種可能性。可是趙伯泰又知道,東海市一直是梅仕忠在掌握著話語權,沒道理會讓陳晉騎在梅家頭上的。否則那多寒人心吶?
所以他認為,陳晉一定還有些別人不知道的底牌。
陳晉看著趙伯泰一臉的凝重,心中也是偷笑…
他的底牌其實就擺在明面上,只不過一直沒有人關注到罷了。
趙伯泰的助理給陳晉拿來了蘇打水,陳晉禮貌的道了聲謝,隨后對趙伯泰問道:“那么趙總準備怎么投資呢?”
“我要晉涵集團的股份,至少20。”趙伯泰立刻應道:“我愿意用500個億,購買這20的股份!”
“嘶”陳晉佯裝詫異道:“趙總,我還真沒想到你竟然這么看好晉涵集團。”
“只不過抱歉!我可以告訴你,晉涵集團的股份,我個人占股只有51,另外30是黃赫的,還有19,是千墅集團的。”
“20…你覺得誰肯賣呢?”
趙伯泰點點頭,表示理解,但口中卻悠悠說到:“這可就不是我的問題了。但我就提醒陳總一句話,晉涵集團還有500個億的貸款…可要小心爆雷吶!”
“趙總這是威脅我?”陳晉笑了。
“也可以這么理解。”趙伯泰坦然道:“500個億的現金,目前整個東海市,只有我拿得出這筆錢。這是雙贏的合作。至于股份嘛擠一擠,總是能擠出來的嘛。”
陳晉“噢”了一聲,直接起身,扔下一句“做夢”之后,扭頭就走,半個字都沒有多說,留下了有些懵逼的趙伯泰。
“這…”趙伯泰越發疑惑起來了。
陳晉給他這樣的態度,是壓根沒把自己放在眼里?
可是從普達銀行那邊得到的消息來看,陳晉已經開始天使輪的融資準備上市了。
雖然為了不引人矚目,陳晉還把融資額度控制在很小的數額,并且也沒有進行公開宣傳,可一旦上市,憑濱海集團的操盤能力,晉涵集團的處境可不容樂觀。
更何況,趙伯泰自己的背景資源也十分的強硬。
在這種情況下,陳晉憑什么敢拒絕自己呢?
想來想去,趙伯泰都想不明白這種雙贏的交易,陳晉為什么會拒絕?
車上,孔闕見陳晉回來了,開口問道:“陳總,趙伯泰是想…入股?”
“你可真是越來越聰明了。”陳晉由衷的夸了一句,對于孔闕這種爆發式的成長,他是有些心驚的。
因為孔闕跟他不一樣,他的底氣和自信有相當一部分來自于活點雷達。
可這個女孩子,卻是全憑自己的腦子。
也就難怪當初她可以在那么多酒局里左右逢源,還保持著出淤泥而不染的純凈了。
沒點腦子,沒那么簡單。
不過孔闕接著還是問道:“陳總,你沒接受嗎?”
她帶著一絲疑惑。
確實,在孔闕看來,接受趙伯泰的合作,對于目前的處境來說是最好的選擇…之一。
因為晉涵集團現在是孤家寡人一個,而對手們,卻已經明確結成同盟了。
這一點,當陳晉告訴孔闕,沈馨月是楊靖芳派來的釘子時,孔闕就明白了。
所以晉涵集團需要盟友…
“你是擔心我們太過于高調和驕傲,會被群起而攻之吧?”陳晉反問道。
“其實不用。你看現在,就連你都不清楚我到底是不是要上市,他們怎么可能知道真相呢?”陳晉笑得愈發奸詐了。
孔闕皺眉點點頭:“陳總你最近一直在整合晉房網和天坤地產的業務,是準備拆分這兩家公司,單獨上市吧?”
“我們的根基是房地產開發和建筑業務,只要這兩大塊不被資本市場左右,其他的業務就算受到沖擊,撐死了也就是損失,不至于傷筋動骨。”
陳晉:“…”
他一下子竟然沒能放應過來,懵逼了!
一直以來,只有他主動告訴孔闕事情,可從來沒有被孔闕猜中過。
看著陳晉的表情,孔闕眉頭舒展,知道自己猜中了,露出會心一笑。
“看來我可以考慮放大權了!”陳晉認真道:“有你頂著,晉涵就沒問題。”
孔闕瞬間就慌了,忙道:“陳總,我不行的…光是應付那幾家,我就不行…”
陳晉沒聽她的話,而是自顧問道:“那你能猜猜看,我還有一個大殺招,是什么嗎?”
聞言,孔闕沉默了片刻,隨后從包里拿出自己的筆記本來。那上面是密密麻麻的手記,好記性不如爛筆頭嘛。
許久之后,孔闕看了看前面開車的查木林,跟陳晉耳語了一句…
讓陳晉驚訝的表情久久不能恢復!
“把你的筆記本燒掉,全部印在自己腦子里。”陳晉凝重的說了一句。
孔闕臉色一變,認真的應下。
殺招…最后的殺招!
陳晉想不到,孔闕竟然一直還在關注著?
這個發現,讓陳晉不由得開始認真仔細的思考起來,自己身邊的人,都已經成長到什么程度了?
與此同時,薛放也已經到了父親家中了。
他把一個陌生美女趕到了樓上之后,進了書房向父親把今天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薛國祥聽得直皺眉,幾次拿起了手機想要向趙伯泰問個清楚,卻又幾次放了下來。
見父親為難的樣子,薛放不由得問道:“爸,你就跟我說了唄,陳晉好色這個消息…到底是誰跟你說的?”
“楊靖芳找來的那個女人我見到過了,只要是個好色的男人,就不可能忍得住!”
“我都有點懷疑陳晉是不是跟蔣藝涵形婚了…”
薛國祥不耐道:“消息肯定是真的。但至于他們是不是也被陳晉給騙了,現在就很值得思考了。”
“而且趙伯泰的態度,丟面子是小事,關鍵是讓我們很被動啊!”
薛放剛要說話,手機響了,是楊靖芳打來的。
他接起來聽了一會,應了一句掛斷,隨后對薛國祥道:“爸,陳晉身邊那個女人說,陳晉似乎還在計劃著什么東西,牽扯到了普達銀行,而且還是胡富強親自接待他的,非常禮貌!”
“難不成是要上市了?”薛國祥立刻就反應過來了,隨后自問自答道:“肯定是了。趙伯泰跟普達銀行的關系好得跟穿一條褲子似得,絕對得到消息了,所以選擇了投資陳晉…”
“以晉涵集團現在的勢頭,一旦上市的話,市值搞不好就要翻好幾倍了!那就是好幾百個億…”
薛放也明白過來了,皺眉道:“那…我們要不要做點什么?”
“這個,還得從長計議。”薛國祥凝重道。
同一時間,梅廣連也已經趕到了余山高爾夫郡。
梅仕忠坐在他習慣的沙發上,皺眉聽著兒子說話。
等兒子說完,他有些疑惑道:“聽你這么說,陳晉除了焦啟壽,可能還有別的路子?是趙伯泰那邊的?”
“是的。”梅廣連應道:“可是東海市出去的…除了焦啟壽,就只有…”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梅市長抬斷:“陳晉憑什么啊?他要是真有這種通天的關系,只會比現在更囂張一百倍。目前,至少他在我們面前還是客客氣氣的。”
“可不要被他莫名其妙借了勢。他當初在東江的時候就是這樣,吳家被他利用,最后還被他親手連根拔起。”
“這方面…他的功力絕對不比你淺,甚至可能比你還深厚!”
梅廣連道:“那趙伯泰為什么…?”
“一葉障目!”梅仕忠教訓了兒子一遍:“你不要覺得趙伯泰能跟那位搭上一星半點的關系,就把所有事情都往那邊想。”
“他本行是做什么的?是做金融資本的。只要有利可圖,他就可能出手。”
“這樣,你查一查陳晉名下的公司,最近都有什么動靜,別自亂陣腳。”
梅仕忠一番分析下來,讓梅廣連也安定下來了。他點點頭,隨即又想起來一茬,說道:“爸,還有最近那幾家的動作也有點奇怪。”
“好像全都攪合在一起了。”
“被陳晉玩怕了唄!”梅仕忠倒是沒太把這個當回事:“反正只要不牽扯到我們,就由得他們去折騰吧。”
梅廣連點點頭,得到了明確的指示之后,向父親道了聲晚安,起身出門,卻在門口遇見了姐姐梅玉蓮。
“玉蓮?這么晚了,你還來干什么?”他有些詫異道。
梅玉蓮白了他一眼:“我回自己家還需要向你匯報嗎?”
碰了個軟頂子的梅廣連只等板著臉,訕訕離開。
坐在客廳的梅仕忠看見女兒,也是挑眉看了一眼。但梅玉蓮只是問了聲好,隨后就上了樓,進了自己的房間。
“哎…”梅仕忠嘆了口氣,想了想,站起身來拄著拐杖,上了樓,敲了敲女兒的房門。
“誰?”
“玉蓮,是爸爸。”
“咔噠”
梅仕忠自顧走了進去,只見梅玉蓮坐在窗邊的桌前,正捧著一本相冊看著。
“你今天怎么了?”梅仕忠開口問道:“平時沒事連個電話都沒有,忽然跑回來…”
接著他就看見了相冊里,是韓開弘和梅玉蓮年輕時拍的照片。
那個他們都還青春飛揚的時候,韓開弘跟梅玉蓮站在一起,是真的很相配呀!
梅仕忠不由得嘆了口氣,罕見的柔聲道:“玉蓮,當年如果不是爸爸…”
“爸,別說了。”梅玉蓮潸然道:“有些事情,是我想當然了。你放心,我沒事。我只是有些感慨罷了。”
梅仕忠見狀,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畢竟梅玉蓮也是知天命的年紀了,不需要自己這個老頭子來耳提面受的。
只不過…作為父親,無論自己到了哪個歲數,女兒又到了哪個歲數,都永遠是操心的。
“放下吧,小韓現在也是獨當一面的大吏了,別說是你,就連我都得掂量掂量。”梅仕忠還是開口了。
梅玉蓮咬著牙,恨恨道:“我本來以為,天道好輪回,沒想到,他還真是找了個好女婿…”
聞言,梅仕忠先是怔了怔,隨后大驚失色道:“玉蓮,你做了些什么?”
“我…”梅玉蓮無奈道:“我本來以為,給陳晉送個女人過去,可以讓他的女兒也感受一下男人變心的滋味!”
“這么一來,他的女兒會比我更慘!我只是個活寡婦罷了,他女兒會變成孤兒寡母!”
梅仕忠驚恐的瞪圓了眼睛,瞬間就想起了梅廣連先前說過,陳晉身邊沒帶孔闕,反而帶了一個陌生的漂亮女孩。
“是你指使他們這么干的?”梅仕忠惱怒的問道。
既然已經說出口了,梅玉蓮也就沒有顧忌了,直接點頭承認了。
“孽緣!孽緣吶!”梅仕忠捶胸頓足的喊道。
因為梅玉蓮犯了一條最大的忌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