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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圣劍.蒼白的正義

  戰士,這是非常奇特的一個職業。

  一個終年勞作的農夫因為憤怒而抓起劍的那一刻,他就可以被稱之為戰士。

  而一個從小接受格斗訓練,將戰斗的本能刻入骨子里的年輕人,他同樣可以被稱之為戰士。

  這個職業和其他職業不同的地方就在于,任何人只要敢于戰斗,都可以被稱之為戰士,但戰士同時又是所有職業者里兩極分化最嚴重的一類。

  弱小的戰士甚至無法發掘出(身shēn)體里的潛力,他們連一頭魚人或者豺狼人都打不過。

  而強大的戰士,不但能發掘出自(身shēn)的潛力,錘煉,甚至還能將憤怒轉化為自己的力量之源,這種看似無形無質的力量是真實存在的,而且一旦掌握了憤怒的力量,就意味著戰士將徹底脫胎換骨,在高階戰技的加持下,在無盡戰斗的磨練中,最終達到憤怒不休,戰斗不止的可怕境界。

  至于那些頂級的戰士比如曾經的薩魯法爾,又比如皇帝洛薩,這些戰士已經將戰斗玩成了一種藝術,黯刃大領主泰瑞昂縱橫無敵之下,依然被洛薩的決死一擊擊破了防御,而哪怕是成為死亡騎士的薩魯法爾,在戰斗風格里依然有戰士的影子,他那賴以成名的至死斬殺,甚至可以在一擊之內,輕松的砍死一頭幼龍。

關于戰士這個職業的特點說上一天一夜也說不完,但,這個從歷史誕生那一刻,就出現的職業,絕對不像它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簡單甚至有人懷疑,戰士之道是所有力量中唯一破壞力不設上限的恐怖力量  總之,在今晚,在赤脊山邊緣的廢棄碼頭中,已經走到了絕路的帝國密探們,因為一名突然出現的,神秘的高階戰士的支援,讓他們又一次絕處逢生,看到了希望。

  在呼嘯而冰冷的夜風中,一手持塔盾,一手持戰劍的神秘戰士雙腿微微彎曲,巨大的力量在他雙腿中涌動,讓他如同炮彈一樣沖向天空,然后又如流星一樣,砸向喬拉齊和影子交戰的戰場,在流星墜地般的轟鳴中,兩個刺客宗師之間的戰斗,就這樣被硬生生的打斷。

  兩個人被飛舞的石塊與泥土砸向不同的方位,在這月夜之下,三個人就像是站成了一條直線,周圍的戰場已經在三人的力量肆虐之下變得一片狼藉,影子的風衣也別砍成了破布條一樣的形狀,而喬拉齊更慘,那一頭梳的整整齊齊的頭發,被刺劍削掉了一半。

  “你是誰!戰士”

  影子警惕的看著眼前這個穿著黑色盔甲,帶著黑色頭盔,手持戰劍和塔盾的戰士,這應該是個人類,但這樣高階戰士,作為黯刃(情qíng)報局的高階特工,她卻從未見過,甚至從未聽聞過。

  “你不該插手黯刃和帝國的事務”

  面對影子的威脅,這戰士將手中的塔盾狠狠的砸在地面,然后用另一只手的戰劍拍打著盾牌,那低沉的響聲讓影子勃然色變這個姿態是戰場上的士兵用來挑釁對手的方式,一些角斗士們也會使用這樣的方法。

  在眼下的(情qíng)況里,這個動作的含義已經不加掩飾了。

  “走!”

  一聲晦澀如老人一樣的聲音從那戰盔之下傳來,打算上來幫忙的喬拉齊楞了一下,他看著那戰士在月光下孤獨的背影,最終,他咬了咬牙,一個暗影步奔向了海灣上的大工匠那一群人。

  “別想走!”

  影子打出一個手勢,然后跳入(陰陰)影,想要去阻攔這些逃亡者的腳步,但下一刻,一股強烈的威脅就浮上心頭,她立刻中斷了暗影的連接,而下一刻,那蠻橫的黑色塔盾就砸頭砸下。

  “砰”

  影子的(身shēn)影踉蹌著后退了好幾步,她咬著牙,看著眼前死死攔在通往海灣之外的黑盔戰士,這是個勁敵而現在,她已經沒有時間和他再纏斗了。

  “不能讓梅卡托克回歸帝國!殺了他們!”

  影子冰冷的聲音在精神鏈接中響起,與此同時,在戰場上方的山脊上,幾個隱匿起來的特工站起(身shēn),在黑暗中,他們將沉重的,如同炮筒一樣的東西扛在肩膀上,即便是在黑鐵區那些瘋狂的研究者眼中,這玩意也算是危險品,如果不是因為這一次行動太過重要,影子也不會將這還尚未完成的試驗品拿出來。

而在微微瞄準之后,5顆充著致命炸藥的工程學飛彈就呼嘯著沖出炮筒,在黑夜里拉出一條銀色的光線,最終在整個戰場的注視下,精準的撞在了那群逃亡者的(身shēn)后,然后  這一刻,毀滅的火光沖天而起。

  夜色之下的荊齒城顯得分外凄涼,在3個月前,這座(熱rè)砂財團花了很大代價,才在貧瘠之地修建起的港口城市,被一伙兇悍的武裝暴徒在黑暗中點燃,整個碼頭都被高爆炸藥直接炸毀,超過200多名地精和海盜死在了午夜的大爆炸中。

  兇手們似乎只是為了泄憤,而并非有計劃的毀掉這座城市,在炸掉了港口之后,他們就乘坐事先準備的小艇離開了。

  這種手法很像是在地精商業圈里臭名昭著的風險投資公司那群瘋子的手筆,但即便是風險投資公司,也沒有任何理由來摧毀荊齒城,他們同樣要在這座城市補充補給,于是這件事就成為了一件無頭懸案,有人傳說是因為(熱rè)砂財團無恥的剽竊別人的研究成果,引來了另一塊大陸黑鐵區科學家們的報復。

  但這個理由顯然也不成立,畢竟(熱rè)砂財團這么不要臉也不是第一次了,而且地精的事(情qíng)能叫剽竊嗎?

  雖然兇手還沒有找到,雖然危險還沒有過去,但(熱rè)砂財團并不愿意放棄這座城市,畢竟在兩塊大陸之間的商業往來,每年單是這座城市,就能提供給財團豐厚的利潤,所以這3個月,地精們一直在修復城市的碼頭,他們似乎打算借著這個機會,重新修建一座更大的碼頭,而現在,這項工作已經接近完工了。

  不過在今夜,那些為了賺取金幣而瘋狂加班加點的地精們卻沒有出現在工地上,因為來自帝國的信使已經提前通告了這些商人,今晚,他們要征用這座還尚未完成的碼頭。

  “嗡”

  藍色的光芒如閃電一樣一閃而逝,在空間門短暫的開啟之時,幾個全(身shēn)都被點燃的倒霉蛋們從半空砸在了地精們用來存放物資的空地上,這個動靜立刻引起了周圍巡邏的帝國士兵們的注意,只是短短十幾分鐘,這些死里逃生的家伙們就被送到了荊齒城的旅店中。

  “快救救他們!求你們!”

  滿臉黑灰的大工匠梅卡托克一手抓著自己的手提箱,一邊對那些牧師們懇求道,在他眼前的(床床)鋪上,最后幾個刺客大師,外加喬拉齊都躺在那里。

  在之前的大爆炸發生的時刻,他們打開了傳送門,幾個刺客大師將大工匠保護在懷中,讓侏儒躲過了滅頂之災,但其中三個人已經徹底被爆炸抹去了存在,剩下的這幾個雖然竭力調動暗影之力來保護自己,但最終的結果也是人人帶傷。

  但好歹,他們回來了一明一暗兩支刺客團隊付出了幾乎全滅的代價,但他們最終的達到了目標,對于帝國發展極其重要的大工匠格爾賓梅卡托克,最終還是被安全送回了帝國境內。

但這可不意味著事(情qíng)就此結束  洛丹倫國王,年輕的阿爾薩斯米奈希爾并未穿著國王的盔甲,實際上,他只穿著灰色的兜帽,任由長兜帽包裹軀體,在他背后,背著一把樸實無華的長劍,就像是最普通的利刃一般,被裝在背后由木頭和皮革制作的劍鞘中。

  在他(身shēn)邊,吉安娜普羅德摩爾師手持寒冰之杖,全(身shēn)厚重寒冷的魔力在黑暗中飄散著,在兩人眼前,是荊齒城碼頭的最前端,在眼前的黑暗中,飄((蕩蕩)蕩)的是一片無垠的冰冷之海。

  他們兩人安靜的站在那里,任由風吹起他們的衣角,他們放佛是在等待著什么,等待著從這片無光之海的黑暗中,隨時可能登場的客人。

  “嘩啦”

  在某一次呼吸之后,平靜的大海突然卷起怒濤,頭頂的夜空也被沉重的(陰陰)云籠罩,在黑暗的電閃雷鳴之間,兩人眼前的大海之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飛速旋轉的大漩渦,數百噸重的海水被從下方翻起,瘋狂的海濤拍打著海岸,那場景駭人極了。

  “轟隆、轟隆”

  就如同巨獸吞水般的聲響,就像是最恐怖的噩夢顯現,在一抹蒼涼的歌聲中,一座如黑暗山丘一樣龐大的戰艦,緩緩的從海面之下升起,那冰冷的水流從甲板上流下,就像是一場拍打在海面上的暴雨,在那激烈的聲音碰撞之間,那裝飾著黑暗惡魔的船首像之下,一個(身shēn)穿黑色艦長服,帶著黑色艦長帽的冷漠男人正站在那里。

  他從數十米高的船舷上向下看去,那神(情qíng)就像是蔑視凡人的神靈一樣。

  冰冷無(情qíng)。

  “阿爾薩斯米奈希爾”

  “吉安娜普羅德摩爾”

  戴琳的手放在腰間的金色劍柄上,他冰藍色的眼中毫無波動,他冰冷的聲音在這片死寂的海岸上回((蕩蕩)蕩)著:

  “你們已經知道我為何而來你們在做一件危險的事(情qíng)。”

  “現在,把格爾賓梅卡托克交出來我只說一次!”

  三人的目光在黑夜中碰撞著,海風在這一刻突兀的變得沉重起來,將阿爾薩斯的兜帽都吹的向后聳動,而吉安娜則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內心中涌動的(情qíng)緒冷靜下來,她厲聲喊到:

  “退回你的深淵里去!戴琳退回去!這是來自帝國的警告,也僅有這一次!”

  “嗯?”

  戴琳的表(情qíng)微微變化了一下,他向后輕輕的揮了揮手,如黑暗巨獸一般的海上王權號的船首像之下,那爬滿了藤壺和白骨的甲板轟然裂開,四門三聯裝的沉重火炮從黑乎乎的船體中伸出,12門炮口對準了港口之后的城市,戴琳的眼睛微微瞇了起來,他就想是失去了談話的興趣一樣,他說:

  “回答錯誤!”

  “嗡”

  冰冷得暗紅色死亡能量開始充盈炮口,似乎下一刻,那足以湮滅一切的冰冷炮火就會將荊齒城徹底摧毀,然而,就在這一刻,一直沒說話的阿爾薩斯反手握緊了背后那把樸實無華的長劍的劍柄,他輕聲說:

  “戴琳你相信正義嗎?”

  在吉安娜的擴音魔法的幫助下,阿爾薩斯的聲音傳遍了黑暗的海面,而這個問題讓戴琳嗤笑一聲,他低聲說:

  “正義?小孩子的玩意!”

  “很遺憾”

  阿爾薩斯聲音又一次響起,與此同時,他緩緩抽出了背后那把普通到極致的雙手長劍,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在那把普通的長劍出鞘的那一刻,戴琳恍然間感覺到了如同烈(日rì)照耀般的灼(熱rè)。

  “正義與那些虛榮、虛有其表的力量相比,本來就是遜色而蒼白的。”

  “正義不需要任何華麗的點綴,它不需要掩飾,不能被深埋,在我心中,它只是由單純的守護與期待交織成的希望。”

  “正義適用在每個人,不論貧富貴((賤jiàn)jiàn),不論高尚邪惡。不論在農夫的田里或戰場上”

  阿爾薩斯的聲音回((蕩蕩)蕩)著,但戴琳已經不打算給他再多的時間了,他的手指在這一刻驟然滑落,如死神斬下的斷魂之鐮,海上王權號船首像之下的12門火炮在這一刻驟然開火,那冰冷的能量噴(射射)而出,似要將整個荊齒城都凍結為一片地獄。

  “正義無處不在!”

  這一刻,阿爾薩斯手中樸實無華,毫無高貴可言的長劍被他猛地揮起,這一刻,這把普通的長劍之上,驟然爆發出了猶如最璀璨陽光般的金色火焰。

  就如同一道守護一切的圣光之墻,在這黑暗中,將海上王權號的全力一擊,穩穩的擋在了半空之中。

  “那是什么!”

  在那恍如烈(日rì)一般的光芒之下,戴琳后退了一步,用手指捂住了眼睛,縱使在他生前,他也從未見過如此璀璨,如此純潔,如此灼(熱rè)的圣光。

  “唰”

  阿爾薩斯手腕翻轉,所有光芒在這一刻驟然收斂,而那橫在他(身shēn)前的,依然是那把普通到無藥可救的雙手長劍,圣騎士國王將雙手握緊劍柄,在寒風之間,他盯著高高在上的戴琳,他沉聲說:

  “正義蒼白而謙遜,但絕非無力之物”

  “今(日rì),戴琳,還有你的邪惡主人,我以這把圣劍之名,向你們宣告”

  “屬于我們和你們正義終會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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