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偵查的結果?”
格羅姆.地獄咆哮看著腳下死亡騎士的尸體,他不屑的踹了踹這些散發著惡心味道的腐肉:
“死了6個雜碎,你到底發現了什么?告訴我,死亡騎士!”
靠在石頭上的格洛庫什不發一言,這種態度讓獸人酋長眼中的憤怒被點燃了一絲,他上前一步,抓著格洛庫什的衣領,將他從雪地里提了起來,他緊盯著眼前死亡騎士灰色的眼睛,他一字一頓的說:
“我討厭你們這些尸體!你們散發的味道讓我覺得惡心!尤其是你,玷污了獸人遺體的雜碎...”
“格羅瑪什,你不需要用這種粗暴來彰顯你的力量。”
格洛庫什虛弱的說:“對于你和你的部落來說,找到麥迪文之書重要,還是和一個已死之人慪氣更重要?放開我吧,他們的犧牲不是沒有必要的,我已經找到了麥迪文之書的藏匿地。”
“哼”
格羅姆雙手一松,格洛庫什的身體就砸在了雪地里,冰冷的死亡能量纏繞著他的軀體,修復那些碎裂的骨骼,在格羅姆通紅雙眼的注視中,獸人死亡騎士擦了擦嘴角的血漬,輕聲說:
“那書就被藏在艾登.匹瑞諾德的王宮里,今晚,今晚我們就得殺進這座城市里。”
“殺進去?說的容易!”
格羅姆也是老于戰陣的指揮官,他站在山坡上眺望遠方的奧特蘭克城,這座卡在地形優勢上的堡壘城市讓他感覺到牙疼,他沒好氣的瞪了死亡騎士一眼:
“就這么殺進去,你知道我們要損失多少戰士嗎?”
“別擔心。”
死亡騎士伸手摸了摸手指上的儲物指環,他低下頭,低聲說:
“會有人幫我們的,就在今晚,城門和防御的瓦解交給我,你們就去搶,去殺,放火燒掉這座城市,然后直奔王宮,我會在那里等你們。”
“嗯?”
這種信心滿滿的計劃讓格羅姆感覺到一絲怪異,他懷疑的看著腳下的獸人死亡騎士,他低聲問到:
“你就這么有把握?”
“黯刃騎士團有自己的方法,你不需要再多問其他,你只需要知道,我們的利益是一致的,去集結你的勇士吧,今晚,你們可以放手大殺了。”
死亡騎士不愿意在這個問題上和格羅姆交流太多,而獸人酋長也不怎么在乎這些,既然耐奧祖說這些死亡騎士值得信任,那么不妨看一看他們到底有什么樣的力量。
格羅姆想了想,背著戰斧血吼轉身離開,在走入雪松林里的時候,格羅姆回過頭,朝著從地面上爬起來的格洛庫什呲了呲牙:
“你說話的方式和語氣,讓我想起了一個很討厭的家伙...”
面對這種古怪的疑問,格洛庫什沒有回答,只是拍了拍身上的雪花,轉身走入了另一側,這種態度讓格羅姆眼中的光芒閃了閃,但他沒有多說什么,很快就離開了這片雪原。
“真是糟糕的局面。”
獸人死亡騎士站在冰冷的雪地上,兩個世界的距離太過遙遠,他無法用精神鏈接聯系到泰瑞昂,也無法從他那里得到信息的支援,面對那個恐怖而神秘的人類貴族,不,那家伙肯定不是人類,人類不會有那么可怕的力量。
盡管泰瑞昂提前告訴過他,如果遇到了普瑞斯托來攪局,就順著他的要求來,但獸人依然感覺自己就像是墜入了一張無法掙脫的大網里。
他反手從戒指里取出了那本厚重的書典,這本書縈繞著淡紫色的魔力,應該就是真正的麥迪文之書,但為什么那人類會像是丟垃圾一樣,將它扔給自己呢?
他還要求艾登.匹瑞諾德必須死在獸人手里...這個要求實在有些太古怪了。
“不管怎么說...麥迪文之書算是到手了。”
格洛庫什搓了搓臉,那個家伙明顯是無法對抗的陰謀家,帶著書潛逃毫無疑問是愚蠢的行為,他本能的感覺到泰瑞昂應該知道這個貴族的底細,但既然泰瑞昂沒細說,但提前告知,就意味著這個貴族的出現同樣也在黯刃大領主的計劃里。
這樣一想,和他打交道,似乎也沒什么壞處了。
奧特蘭克山脈的夜來的很快,白日的溫度就已經足夠糟糕了,在太陽落山之后,這片山坳里的溫度已經達到了零下十幾度,這還是只是剛剛入夜,到午夜的溫度必然更恐怖。
在布滿了寒冷落雪的山峰上,黑影攢動,在格羅姆的帶領下,數百名獸人勇士摸到了距離奧特蘭克城不到500米的雪地里。
獸人酋長抬起頭,那高聳的城墻上,那些小石堡里的燈光明亮,看上去有士兵駐守,但觀察了幾分鐘,格羅姆就意識到了情況不太對勁,那寬廣的城墻上,居然沒有士兵巡邏。
“噗”
黑色的利劍刺穿了躲在石堡里的士兵的軀體,跟隨格洛庫什的死亡騎士們在這城墻上如入無人之境一樣,只花了不到10分鐘的時間,就肅清了整座城墻,在他們身后,格洛庫什并沒有動手去殺死這些弱小的人類士兵,他也在觀察局勢。
情況很明顯不對勁...死亡騎士可不是刺客,他們不會潛行,按道理說,在他們靠近奧特蘭克城的時候就會被發現,但實際情況卻是,直到死亡騎士開始屠戮士兵的時候,這些本該巡邏的士兵,都處于一種很微妙的狀態里,似乎...似乎被某種看不見的東西誘惑了一樣。
這場屠殺幾乎毫無難度,死亡騎士們只需要把武器刺入這些士兵的胸口,甚至不會遭到反抗,這場景讓格洛庫什內心更驚訝,顯然,那位突如其來的合作者在他心里顯得更加神秘而強大了。
如果他愿意,也許他一個人就可以輕松的毀掉這座城市,但他偏偏要假手于人...真是古怪!
“打開城門!發信號!”
古怪歸古怪,但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在格洛庫什的命令下,原本屬于血魔的死亡騎士們飛快的跳下城墻,將被四根橫梁抵住的厚重城門緩緩推開,一道紅色的煙火沖入天空,這是進攻的信號。
而眼看著大門被死亡騎士們推開,早就等的不耐煩的格羅姆高呼一聲,第一個沖出雪地,在他身后,赤紅著眼睛的戰歌獸人們吼叫著,跟著自己的酋長,沖入了眼前已經被卸去了所有防御的城市里。
戰歌氏族是當時喝下了最多的惡魔之血的氏族,戰斗的狂熱在他們身體的每一根血管里流淌,格羅姆和他的戰士們就是因為無法控制殺戮欲,而被布萊克漢刻意留在了德拉諾,也因此失去了參與戰爭的機會。
眼下,有足夠的敵人能滿足這些獸人的殺戮,還有比這更好的事情嗎?
沒有了!
“吼”
獸人們沖入城市里,一馬當先的格羅姆.地獄咆哮抓起手邊的火把,就扔在了眼前的城門入口的稻草上。
“轟”
火焰騰起的那一刻,所有獸人們都發出了嗜血的吼聲,在酋長的命令下,數百名獸人如脫韁的野狗一樣撲入了周圍的房屋中,他們蠻橫的踹開房門,揮舞著武器,將那些被驚醒的無辜人類斬殺,鮮血的味道在這街道上彌漫開來,刺激的這些野獸一樣的獸人更狂暴。
到處都是被刻意點燃的火焰,這逐漸燃燒起來的大火會幫助獸人擊潰人類的反擊,讓他們的屠戮變得更加輕松。
“唔”
25分鐘之后,在熊熊燃燒的烈火中,全身是血的格羅姆扛著斧頭,從兵營中走出,在他身后,奧特蘭克城里試圖反擊的士兵們都已經被斬殺,而滿足了殺戮欲的酋長滿意的吸了一口滿是血腥味和燃燒的焦灼空氣,在他眼前,這狹小城市的三分之一幾乎都被點燃了。
在眼前布滿了跳動火焰和陰影的街道上,在那飛揚的灰燼中,幾個尖叫的人類女人沖出房屋之外,卻又被怪笑的獸人們拖回房子里,她們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撕破,看樣子還是幾位貴族小姐,而在她們絕望的尖叫聲中,華麗房屋的大門被關上。
曾經溫暖的家,在這烈火和鮮血的渲染下,變成了冰冷陰森的地獄。
格羅姆對于這種事情熟視無睹,他很清楚,自己麾下的士兵一直在強行壓制內心的嗜血,但那種來自魔血的必須被釋放出來,如果可能,他也不愿意將屠刀對準這些人類平民,但奧特蘭克王國的士兵實在是太軟弱了,根本沒辦法讓戰歌勇士們酣暢淋漓的戰斗。
所以就只能由這些可憐的人類,來承受獸人狂躁的災難了。
他是在為拯救自己的世界而努力,但這不妨礙他享受毀滅和殺戮的樂趣...泰瑞昂有句話說的絕對沒錯,在飲下了惡魔之血之后,這些綠皮獸人,早已經變成了怪物,失去了榮譽。
格羅瑪什活動了一下肩膀,他扭頭看向等候在兵營入口的死亡騎士,后者微微俯身,低聲說:
“格洛庫什大人在王宮等您,那里的防御已經被瓦解,格羅瑪什酋長,請隨我來!”
與此同時,在整個奧特蘭克城都陷于熊熊戰火和獸人突襲的肆虐中的時候,在本該防御最嚴密的王宮中,格洛庫什正站在王座廳的入口,看著那坐在王座上的奧特蘭克的國王。
在死亡騎士身后,被砍倒的衛兵的鮮血已經聚成了水漬,在寒冷的夜色里,這些鮮血已經被凍結起來,格洛庫什提在手中的戰斧上還滴落著血液,但他看著眼前那國王,這一斧子,無論如何也砍不下去。
“大膽!你是誰!見了本王為什么不跪下!”
奧特蘭克天命的國王,艾登.匹瑞諾德穿著國王最華麗的長袍,還點綴著白熊皮制作的大氅,手握黃金權杖,頭戴國王之冠,看上去異常威武,但國王的臉上卻亂七些油彩,就像是個小丑的臉頰一樣,他站在王座上,怒視著全身浴血的格洛庫什,他裝腔作勢的喊到:
“皇家守衛!把這個賤民趕出我的宮廷!”
“奧里登?奧里登你在哪?我可愛的侄子,你為什么不出來保護你的國王?”
“蠢貨!都是蠢貨!泰瑞納斯那老不死的在窺視我的領土,就像是下水道的老鼠一樣,還有索拉斯,還有戴琳,都是蠢貨!他們根本不知道保護自己的國民!我才是對的!”
“我!艾登國王,偉大的國王,我會成為聯盟之王!哦,看啊,多么美好的火焰啊,這鬼地方真是冷,我要去烤烤火...”
“這就是人類的國王?”
格羅姆出現在了格洛庫什的身后,死亡騎士搖了搖頭,側著身讓出一條路:
“艾登.匹瑞諾德,奧特蘭克的國王,可惜...他已經瘋了。”
“被我們嚇瘋了?”
格羅姆哼了一聲,不屑的問到:“就是這種家伙,戰勝了奧格瑞姆?真是嘲諷!”
“不是被我們嚇瘋的,他可能早就瘋了...”
格洛庫什最后看了一眼帶著國王的英姿,在布滿鮮血的宮廷中來回行走巡視的艾登,他拍了拍格羅姆的肩膀:
“書已經到手了,這國王,就交給你了。”
看著格洛庫什走入黑暗的身影,格羅姆一臉不爽的大步上前,一把將尖叫的艾登國王摁在了他的王座上,獸人酋長伸出手,跟在他身后的死亡騎士會意的遞上了一把寒霜四溢的長劍。
格羅姆看著眼前的艾登,他方方正正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不加掩飾的嘲笑:
““偉大”的人類國王艾登,你將是死在部落手里的第二位國王,你的顱骨將成為我的收藏...算了,殺掉一個瘋子,這可算不上勇武,我這就送你這可憐蟲解脫。”
“記住了,殺你的人,名叫格羅瑪什.地獄咆哮!”
“噗”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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