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呃…死兔子,你想死么?”吳剛下意識的應了一聲,隨后發現不對勁,罵道。
秦壽也不怕,抱著膀子,斜著眼睛,如同看傻逼似的看著吳剛道:“難道我說錯了么?你都砍了不知道多少個百萬年了,這樹還是這鳥樣…你覺得你再砍幾百萬年,幾千萬年,能有啥不同的結果么?”
吳剛聽到這話,微微一愣。本以為這賤兔子,會胡攪蠻纏,沒想到說的竟然有些道理,像是正經聊天的兔子。
要說孤單,在這月亮上,嫦娥算不上最孤單的,因為她一直有一只兔子陪伴。
吳剛才是真孤單,兔子都沒有,只有一棵樹…
寂寞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吳剛,內心深處,還是渴望有人跟他聊天的,如今來了這么一只兔子,雖然他嘴上罵,但是骨子里,還是挺喜歡有人跟他聊天的。哪怕是罵架,也比一個人發呆強。
既然兔子改邪歸正了,想好好聊天了,吳剛的語氣也好了點,搖頭道:“你不懂,我這是明知道砍不倒也要砍,有的時候,懲罰并不是以砍斷為目的,那家伙想看的是一種態度。”
秦壽吧嗒吧嗒嘴道:“你覺得是態度,沒準人家早把你給忘記了。這么多年了,他來看過你么?他關注過你在干啥么?”
吳剛下意識的搖頭…
秦壽攤攤手道:“這不就得了,你早就被人遺忘了。要我說,你接下來的人生,應該做點有意義的,有趣的事情!而不是繼續這枯燥乏味,沒有任何意義,看不到明天的苦逼砍樹。”
吳剛笑了:“有意義的事情?就這破爛的月亮上,能有什么有意義的事情可以做?還不如砍樹呢!”
秦壽道:“誰說沒有?”
吳剛帶著幾分驚訝道問道:“哦?有?那你說說看,有什么比砍樹更有意義的事情。”
秦壽道:“你看啊,你浪費了那么多的時間和生命,做無意義的事情。在我看來,你還不如敞開胸懷,拋棄前嫌,收個徒弟,將畢生所學教給對方,然后將全身的功力傳給徒弟,所有的寶貝都給徒弟,讓徒弟變得無比強大,最后幫你去報仇,橫掃諸天,解救你出去的好。出去以后,你再也不用砍這種砍不斷的破樹了!”
“呵呵,那砍殺?”吳剛問。
秦壽理所當然的道:“當然是看上哪顆砍哪顆了!呃,好像跑題了。總之,你覺得,我剛剛的提議怎么樣?”
“收徒弟?呵呵,收誰當徒弟?”吳剛放下斧頭,笑瞇瞇的問秦壽。
秦壽一指自己,道:“你覺得我咋樣?”
吳剛呵呵一笑,忽然指著秦壽身后道:“有人來了。”
秦壽下意識的回頭,吳剛拉緊褲子,高抬腿,一腳踢過去,大喊一聲:“飛吧你!”
只見兔子應聲而飛!
吳剛爽的哈哈大笑道:“屁股還挺軟的…哎?我鞋呢?!”
吳剛猛然發現,他右腳上的鞋沒了,光溜溜的大腳丫子在風中有點凌亂…
接著樹林里響起一聲咆哮:“死兔子,還我鞋!”
啪嘰!
一只兔子從天而降摔在地上,摔了好幾個跟頭,這才臉著地的停下。
秦壽抬起頭,哼哼了一聲,嘴上赫然叼著一只草鞋!
“踢我?踢我是要付出代價的!這只鞋,沒收了!”秦壽哼哼一聲,正捉摸著是當晚餐,還是早餐的問題呢。
身后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秦壽心道不好,一把將鞋子放在地上,一屁股坐在上面,翹著二郎腿,吹著口哨,看著天空,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似的。
幾乎是同時,吳剛那大塊頭從樹林里沖了出來,一露面,就喊道:“死兔子,我的鞋呢?”
秦壽如同甩劉海似的,一甩兩個大耳朵,兩眼一翻道:“你的鞋,你問鞋去啊。你問我干啥?我又不知道。”
吳剛才不信這死兔子呢,眼睛一瞥,指著兔子的屁股下面道:“你屁股下面是什么?”
秦壽這兔子個頭可不大,吳剛可是標準的一米九大塊頭,腳丫子豎起來,都快趕上兔子大了。
所以,雖然是一只鞋,但是秦壽想靠他的屁股藏起來,那簡直是太高看他的屁股大小了。
只要不是瞎子,都能一眼看到他屁股下面的草鞋。
可惜,秦壽藏東西,靠的不是屁股,靠的是那一張刀槍不入的厚臉皮!
只見秦壽一仰頭道:“啥?屁股后面不是尾巴么?”說完秦壽驚呼道:“你不會是有那啥嗜好吧?告訴你,我可是純潔的兔子!”
吳剛兩眼一翻道:“給我起來!”
吳剛用力一跺腳,大地轟的一聲,一陣劇震,秦壽騰等一下被震到了空中。
不過這家伙凌空一個空翻,把鞋子拿在了手上。
“你手上是什么?還像抵賴?”吳剛大吼道。
秦壽揮揮手,一臉迷茫的道:“這是啥?這不是燒餅么?你沒見過么?”
吳剛本以為秦壽這就要認罪了,結果來這么一句,氣道:“狗屁的燒餅,這是我的鞋!”
“我說是燒餅,就是燒餅!你還不信啊?看我證明給你看。”秦壽道。
吳剛一愣:“證明?咋證明?”
秦壽咧嘴一笑,吳剛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大喊一聲:“不要!”
秦壽直接把鞋塞嘴里,咔嚓一口下去,只聽一聲草葉子斷裂的聲音響起,吳剛的心都碎了。
吳剛大叫道:“口下留情!我穿了幾十萬年的鞋啊!”
秦壽一聽,差點沒噎住,問道:“幾十萬年?洗過么?”
吳剛老臉烏黑的道:“你覺得呢?咱們這里有條件洗鞋么?”
“嘔…”
兔子捂著肚子就吐。
吳剛見此眉毛一挑,終于有招數收拾這兔子了。他臉上無比憤怒,心里卻冷笑不已,湊到秦壽邊上道:“我跟你說啊,我說的時間都是保守的,反正我長大了之后,一直穿它。這鞋不僅沒洗過,我連腳都沒洗過,現在一撮都是泥,不信你看看…”
“嘔…”
兔子背對著吳剛,抱著鞋,彎腰,仿佛在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