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小友師承何人?”偏殿里,司馬先生對某個日本少年的好奇心已經達到頂點,他不但會說流利的普通話,還會“縮地成寸”這根本不是日本的神道教本領的神通,現在還知道茅山上清派的第二代宗師道隱祖師,甚至這僅是憑他自報家門而推測出來的。
談及師承,十條重國也非常關注,他也很想知道,這個出色的少年是誰培養出來的。
“其實…”李學浩考慮了一下措辭說道,“家祖是個中國人。”
“中國人?”司馬先生和十條重國都是一驚,不過前者有欣慰的成分,后者則是有些失落。
“嗯。”李學浩簡單地介紹了下那個遠在香港的祖父流落日本的經歷。
“原來如此。”聽他說完之后,十條重國重重地松了一口氣,“真中也只有四分之一的中國血統。”
司馬先生倒看得很開,在他看來,爺爺是中國人,父親就是中國人,然后孫子也是中國人,一代傳一代,哪怕換了國籍,也改變不了身上流著炎黃子孫的血液。何況,聽這個少年的語氣,他頗為以中國人自傲,那就更不用說什么日本人了,所以他也不會就這個問題跟多年的老朋友爭論起來。
至于之前問的師承問題,也不必追問了,想必這是李氏宗族的傳承,再問下去,就有打探人家傳承的意圖,這可是修士間的大忌。
“小友現在已經到了哪一步?”不過司馬先生很好奇,這個少年到底到了什么境界,他完全看不出深淺,這就表示,對方的境界肯定比他高。
“前不久才剛筑基。”對于真正的同道,李學浩也不吝告訴他事實。
十條重國聽不懂兩人在說什么,但司馬先生卻是神色巨震:“什么,你已經筑基了?”要知道,他自己連煉氣都難跨越,這個頂多只有十幾歲的少年就已經筑基成功了?這恐怕是百年來的第一人。
自有宋以來,筑基者就寥寥無幾,一是斷了正統傳承,二是靈氣日益稀薄,比之以前更難修煉。而眼前這個少年,小小年紀就筑基成功,哪怕放在千多年前道統還未斷絕,那也是天賦極其罕見的天才。甚至只要再進一步就是金丹大道,到時候就是真正的陸地神仙,平添上千歲的壽數。
這一刻,司馬先生真正的被震撼了,原以為少年就算境界比他高,也不過是個煉氣,然而沒想到的是,卻已經是筑基有成,金丹可期了。
十條重國雖然聽不懂兩人的對話,但卻可以從老朋友臉上的震驚隱隱猜測到什么,連老朋友都被震撼了,可見這個他寄予了厚望的少年到底有多么出色。
司馬先生漸漸從震撼中平復下來,滿意又欣慰地對筑基有成的少年說道:“道友有暇,不妨去中國一游,我句容茅山的景色還可堪一觀。”他真的很惋惜,為什么眼前這少年有他國血脈,要是只有純粹的炎黃之血,能留在國內那就好了。
十條重國聽得面色一變,老朋友的心思他又怎么可能猜不到,有些抱怨地看著司馬先生:“司馬,真中可是我日本男兒!”言下之意,你可不要勾引他去你們那里。
司馬先生意識到自己還是太急了一點,他可不想跟自己幾十年的老朋友鬧翻:“十條,你言重了,我只是邀請真中小友去我茅山旅游,如果你不放心,也可以一起來,你已經有十幾年沒去中國散心了吧。”
聽他這樣說,十條重國臉色好看了點,不過心里卻也暗暗警惕,不能讓老朋友和真中有太多的接觸,主要是他也沒想到少年人竟然有中國人的血統,如果早知道的話,他就不會讓他和老朋友見面了,這給了他一種很不安的感覺。
他忽然想起一事,頗為期待地問道:“真中,你和涼子相處得怎么樣了?”
李學浩一愣,不知道他為什么忽然提起水橋涼子,有些不自然地說道:“涼子…她現在已經和我住在一起了。”
當初十條重國的徒弟寬念和尚跟水橋涼子求親,水橋涼子以他當“擋箭牌”,拒絕了寬念和尚,當時他也配合了水橋涼子。如今算是假戲真做,在十條重國面前,他也不屑隱瞞。
聽到水橋涼子和他同居了,十條重國滿意地連連點頭:“好,很好!那么我很期待你們的第一個孩子出世,哈哈。”他似乎有些高興得過頭了,一向沉穩的他竟然也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我想這個時間不遠了,涼子已經懷孕了。”李學浩不知道他為什么突然這么開心,關于水橋涼子懷孕的事,他一直憋在心里,沒有跟誰說過,十條重國一般不理俗事,至少不會大嘴巴說出去。
“你說涼子…這是真的嗎?”十條重國更加驚喜了,聲音也大得有些嚇人,目光灼灼地看著他。
“是的。”李學浩點頭確認,十條重國的反應實在出乎意料,他似乎比自己這個作為父親的人還要激動和興奮。
“哈哈哈哈…”十條重國一陣大笑,過后竟然面露得意之色地看向一邊的司馬先生。
司馬先生臉色有些難看,同時目光也古怪得很,在他看來只有十幾歲的少年就失了元陽,似乎太早了點,不過想到他都已經筑基成功了,這點也不算什么。但已經有了孩子…他突然瞥向上首的十條重國,該不會是老家伙用的美人計吧?
十條重國似乎沒發現他眼中的些許“惡意”,高興地說道:“真中,你的孩子出世之后,一定要邀請我前去觀禮。”
“沒有問題,大先生。”李學浩痛快地說道,離孩子出世還有好幾個月的時間,到時候他和水橋涼子的事情可能已經解決了,自然不介意人越多越熱鬧。
“道友的子嗣降世,我也理應前去恭賀。”旁邊的司馬先生也不甘示弱地說道。
“求之不得。”李學浩自然不會拒絕。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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