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誰都不要說出去!”老帥哥李鴻龢拿出一家之主的氣勢,將剛剛所生的一幕定了性。
現場自然沒有人反對,各自懷揣著不同的心思,帶著一種古怪以及不知道是敬還是畏的復雜目光看著那個做了不可思議事情的少年。
李學浩知道他的表現有多么高調,但也沒太放在心上,反正他是要回日本的,不會在此定居下來。就算這里的人拿他當非人類看待,也只是一天的時間而已,明天一早他就要跟修學旅行的隊伍匯合。
想了想,他走到客廳中還在愣的錢大師身前:“錢大師,能告訴我到底生了什么嗎?”既然答應了那個少年靈體,那就不能失信于人,哪怕對方已經不是人了,也要完成他最后的遺愿。
“不,不,我不是…”錢大師滿面通紅地搖著手,見過眼前這位少年大師的真本事,他那點小打小鬧有什么臉面自稱為“大師”,眼前這個才是真正的大師。剛剛那令人心驚的一幕他還記憶猶新,尤其是那道藍色的閃電,掌心雷嗎?
雖然從指尖射出來的掌心雷有些古怪,但這種只存在于傳說之中的神仙手段,早已將他震懾得心服口服。想到剛剛還給人家看相,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嗯?”李學浩不明白他搖手是什么意思,但從表情上看,應該不是不想告訴他生了什么事。
一旁的李鴻龢畢竟經歷得多,大致猜到了錢大師的想法,打著圓場道:“學浩,錢大師,我們坐下來說吧。”
邀請兩人重新落坐,而有了他的從旁插足,錢大師沒有那么尷尬了,主要是臉都丟盡了,感覺沒什么可丟的了。
李學浩也坐了下來,只是心中對于被稱“學浩”有些怪異感,要知道這可是他真正的名字。
坐下之后,錢大師開始講述事情經過。其實整件事并不復雜,大約一個星期前,有個世家子開車撞死了一個學生,錢大師是唯一的目擊證人,而且從頭到尾目睹了那個學生慘嚎而死的過程,盡管心中不忍,但因為他認識那個世家子是一個“大客戶”的兒子,私心作祟之下就沒有說出來,以至讓那個世家子逃過了法律的懲罰。
之后的事情可以想象得出來,那個慘死的學生因為他的“冷漠”,所以化為怨靈之后就來報復他。
“你說的是劉公子的司機開越野車撞死人的案件?不,其實是劉公子本人撞死的?”現場的李家瀅可是警察,而且階級還很高,雖然不是她轄下生的案件,但無論新聞和報紙都有報道過,自然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都怪我一時糊涂,請放心,我現在就去警署把我見到的都說出來!”錢大師顯得很羞愧,但經歷過剛才的一幕,他決定,就算與那個“大客戶”撕破臉,也要為那個慘死的學生討一個公道。
李學浩見他表情決絕,顯然是下定了決心,這令他輕松了不少,起碼他答應那個少年靈體的事已經做到了。
李鴻龢在旁也嘆了一口氣,錢大師在他看來,并不算江湖騙子,剛剛沒有降服那個東西,只能說是實力不濟,但人還是有真本事的。至于他的做法,也沒有什么可值得指摘的,畢竟人都有私心,換了別人,可能也會和他一樣的做法。
錢大師說完之后,似乎整個人也輕松了不少,此時也不適宜再留下來:“李老,那我就告辭了,這次實在是…”后面囁囁地說不下去。
“大師不必自責,以后有暇,歡迎來我這里品茗。”李鴻龢打斷他的話,就算出了這檔子事,他也沒打算和錢大師交惡,一來雙方畢竟也有幾十年的交情,二來作為生意人,他奉行的從來都是多個朋友多條路的原則。
“多謝,告辭了。”錢大師顯得很感動,因為他的私心差點給李家帶來麻煩,但李老仍能這么說,他又不是鐵石心腸。領著徒弟,辭別幾人,步履略顯沉重地離開了。
錢大師離去之后,現場也安靜了下來,氣氛一時顯得很古怪,似乎誰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還是李鴻龢輕咳了一聲,看了看女警官道:“家瀅,就由你帶學浩去看房間,我還有些事要處理一下。”
“嗯。”李家瀅點了點頭,古怪地看了一眼沙上的侄子,“跟我來吧。”
李學浩從沙上起來,跟著她上了旋轉樓梯。
李家的房子很大,哪怕客廳占用了不少的空間,但二樓的房間還是很多,七彎樣。
很快,女警官李家瀅帶著他來到位于東面走廊盡頭的一個房間,推開門走進去,里面的臥室盡管不是非常大,但裝潢得非常豪華,而且處處透露著典雅,顯然是出自于名設計師之手,典雅和奢華沒有給人一點違和之感。
除了一張豪華的大床之外,還有一套用于會客的沙組件,落地的玻璃窗外正好對著葫蘆形的泳池,波光粼粼的水面看上去就讓人賞心悅目。
“怎么樣?如果不喜歡的話,我帶你去另一個房間看看?”李家瀅把落地窗打開,露出外面擺了一張小桌子和兩張小椅子的寬大陽臺。
“不,這里就挺好。”李學浩可不想太過麻煩,而且這個房間確實很不錯。
“那就這間了。”李家瀅點了點頭,看著他,有些遲疑地問道,“你…那些是跟誰學的?”
盡管沒有問具體是什么事,但李學浩知道他問的是哪方面,淡淡一笑道:“算是自學成才吧。”
自學成才?
李家瀅聽得一怔,那種靈異的手段怎么可能自學成才?只當他是不想說,所以就沒有追問:“晚上你就住在這里,有什么不方便的可以去找我,我的房間就在來的路上,剛剛已經指給你看了。”
“嗯。”李學浩點頭應道,他可以感覺出來,這個血緣關系上的姑姑對他真的不錯,不像那兩個胖瘦伯父給他的感覺完全是裝出來的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