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別墅主人的威脅,櫻井惠子咬著嘴唇,沉默以對。
這種不合作的態度,別墅主人已經開始不耐煩了,轉向一旁的男陰陽師,恭敬地說道:“土屋大師,那就拜托您了。”
“嗯。”男陰陽師淡淡地應了一聲,冷冷地看向櫻井惠子,目光幽森,眼底深處似乎有紅色的光芒亮起。
櫻井惠子心里不由一驚,對陰陽師,她并不是一無所知,原先根本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這種非人類職業存在,但自從見過妹妹的靈魂之后,她相信這個世界上確實有陰陽師,就比如把妹妹“救活”過來的那個人。
此刻見到被稱為“土屋大師”的男人眼里那詭異的紅芒,原先的鎮定也變得慌亂起來,她沒有見過陰陽師的全部手段,但肯定很恐怖。
男陰陽師眼里的紅芒越來越亮,眼看似乎就要彌漫整個眼眶,旁邊那個陽師忽然伸手阻擋了一下:“土屋前輩。”
“岸谷,你想阻止我嗎?”男陰陽師用詭異的紅芒目光掃了她一眼,原先普通平凡的長相,居然透露著幾分邪魅的精致。
“如果用了‘邪見’,她會失去記憶,嚴重一點甚至會變成一個白癡。土屋前輩,我并不認為這是個好方法。”陽師似乎并不畏懼男陰陽師的詭異紅芒之眼,直直地面對著對方說道。
櫻井惠子卻被嚇了一跳,失去記憶?甚至會變成一個行尸走肉一樣的白癡?這兩個她一個都不想。
“這么說,你有好方法了是嗎?”男陰陽師并沒有把紅芒之眼斂去,但眼眶里也沒有被整個紅芒所填滿,兩邊仍留有一點正常的眼白。
陽師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淡淡地對櫻井惠子說道:“喂,把那個人說出來,我可以保證,不會傷害他。”
櫻井惠子知道她的保證要比別墅主人值得信任多了,而且從她阻止“土屋大師”這點看,至少不是一個太壞的人。不過…
“我已經做過一件錯事,就不會再錯第二次。”櫻井惠子一臉堅決地說道。
或許在座的人都聽不懂,但就隱身站在旁邊的李學浩隱隱聽懂了。櫻井惠子指的是兩人之間所發生的那件不愉快的事情,聽她這么說,顯然對于當初的行為感到很后悔。現在之所以沒有把他“供”出來,可能是因為想要保護他。
這樣想著,李學浩心底里原有的一絲陰霾也在頃刻間消散了大半。
然而陽師的臉色越來越黑,因為她都已經盡力在幫忙了,可是對方居然不領情,難道真的準備見識一下陰陽師的厲害之處嗎?
“岸谷,退下吧。”眼見陽師氣得臉色發黑,男陰陽師幸災樂禍之余,命令她退到一邊去。
陽師看了眼仍“死不悔改”的櫻井惠子,咬了咬牙,不說話了。
男陰陽師重新將目光放在櫻井惠子的臉上,眼里的紅芒再一次彌漫開來,瞬間將原本留有的一點眼白淹沒,整個眼眶里也全部變成了血紅色。
詭異的紅芒在閃爍著,猶如兩盞發亮的紅色燈光。
櫻井惠子情不自禁地看著那兩盞“燈光”,眼神漸漸變得呆滯起來…
“該結束了。”陡然,一個突兀的聲音在客廳里響了起來,也將陷入呆滯的櫻井惠子拉回了現實當中。
“誰!”客廳里的人都被嚇了一跳,因為這是個陌生的聲音,而且近在咫尺。
尤其是男陰陽師和陽師,兩人最震驚,居然被人悄無聲息地摸到身邊都沒有發現,這絕對是非常危險的信號。
陰陽師雖然強大,但真正強大的是他們的式神,本身比起普通人來,還沒有完全超脫人的范疇,同樣會受到傷害,甚至是死亡。
而能貼近他們身邊的人,實際上就等同于已經可以危及他們的生命了。
別墅主人同樣嚇了一跳,剛剛那個突然說話的聲音,絕對不屬于他的屬下,也不是在別墅里工作的仆人,聽聲音就像站在旁邊不遠,但是客廳里除了他們之外,根本沒有別的人在。到底是誰?
白人保鏢和那四個綁櫻井惠子來的家伙也一個個如臨大敵,四處查看起來。
櫻井惠子卻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她雖然也被那個突兀的聲音拉回了現實,但聽得并不清晰,所以很疑惑為什么這些人的反應會突然變得這么緊張,就像遇到了非常厲害的對手。
“是我。”李學浩沒有把隱身的小陣法去掉,那么別人是無法見到他的。
再次出現的聲音又一次嚇到了幾人,尤其是男陽師,他們的比普通人強大不了多少,但精神卻非常強大,可是現在還是沒有發現那個隱身的人,甚至對方的位置也是飄忽不定,感覺就在身邊,但具體的方位卻無法把握住。
櫻井惠子這次聽清楚了,眼睛一瞬間就瞪大了,是真中君的聲音?他怎么到這里來了?還有人在哪里?
“是誰,出來!”男陰陽師一把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左手轉動著右手中指上的金色指環,一道肉眼可見的淡淡煙霧從指環里射出。
淡淡的黑色煙霧射出之后,頃刻間化為一個穿著漆黑戰國盔甲的骷髏武士,白色的枯骨被包裹在盔甲里面,沒有帶面具,恐怖的骷髏頭清晰可見。還有不見一絲血肉的骨爪里,握著一把寒光閃閃的長刀,長刀看上去鋒利異常,似乎只要輕輕一揮,就可以把一個人劈成兩半。
骷髏武士現身之后,手持長刀站在男陰陽師的身邊,就像一個“盡忠職守”的保鏢。
別墅主人這邊的人顯然已經見識過這詭異的一幕了,每個人臉上都沒有過多的震驚和恐懼。
陽師神色淡然,眼里卻帶著一抹微不可查的不屑,不知道是對他式神的不屑,還是對他本人的不屑。但她心里同樣做好了防范措施,因為可以輕易摸到她們身邊的人,對她們來說,絕對是個危險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