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疋田丸’?”被稱為“影山”的魔鬼肌肉男似乎一早就知道對方與他對峙的目的是什么,臉上帶著一抹淡淡的嘲諷之色,“熊谷,‘疋田丸’并不在我身上,就算在,我也不可能給你。”
“你會給我的,影山。”竹竿男顯然認定了東西就在他身上,瘦如枯骨的臉上帶著陰冷的笑意,忽然側頭看向了李學浩和間島由貴兩人,“喂,少年,想過去嗎?那就快點吧。”說著,自己走到路邊,好讓兩人通過。
“不要過來!”影山看得頓時心里一急,從兩人靠近開始,他就已經認出了這對少年少女正是他之前在游樂場里碰到的那對小情侶,他可是非常清楚,對面的家伙到底有多恐怖,而且對方也絕對不會顧忌在什么地方殺人,就算公眾場合也是一樣。
“浩二,我們…”李學浩面無表情,無悲無喜,間島由貴卻有些忐忑不安,雖然不清楚前面的兩個人在做什么,一個主動退開讓他們過去,一個卻阻止他們過去,但她心里總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似乎前面有什么危險在等著他們。
“走吧。”李學浩握了握她的手,淡淡地說了一句,牽著她朝前走去。
影山頓時大驚失色。
竹竿男卻咧嘴笑了,嘴角扯起一抹殘忍的笑意,原本就瘦如枯骨,經過這么一笑,整張臉看上去更加恐怖。
李學浩不動聲色地牽著間島由貴,但其實心中已經把竹竿男當成重點懲罰對象,從看到對方的第一眼起,他就已經察覺出來,這個家伙和影山不同,對方身上具有和影山一樣充盈的陰郁之氣以及煞氣,不過比影山更多了一種喪心病狂的血腥之氣,說明這個家伙壞事做盡,殺的人絕對不在少數。
眼見著兩人越走走近,影山猛地一咬牙齒,將戴在左邊胳膊上的臂環拿了下來,抓在手里。
竹竿男也是神色一變,從身上取出一個一寸大小的娃娃人偶,濃烈的煞氣從中傳了出來。
李學浩仍是面無表情,右手牽著間島由貴,左手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劃了一個怪異而又復雜的紋路。
似乎有什么東西在周圍的空氣里一瞬間生成,影山和竹竿男兩人的動作也為止一頓,兩人各自保持著上一秒的姿勢,卻再也不能動彈哪怕一根手指頭。
除了理智還在,兩人就如同兩具雕像,看得見,卻完全無法按照自己的思想去行動。
眼睜睜地看著那對少年男女走過去,兩人心中的驚駭更是無法用語言描述。
為什么,為什么他們不能動了?但是那對少年男女卻可以自由活動。到底發生了什么!
沒有人告訴他們答案,而這才是最恐怖的。此前兩人從沒碰到過這種情況,身體完全不能動彈之下,別說可以召喚式神出來了,就是任何一個普通人都可以輕易地殺死他們。這種未知的恐怖感覺,幾乎要將兩人逼瘋。
兩人身體無法動彈,但眼珠子是唯一可以動的地方,那對少年男女從兩人眼前走過去,他們的眼角余光也下意識地跟了上去。
然后清晰地看到,那個少年左手背在身后,做了一個怪異的手勢,接著朝向兩人其中的一個一指。
被指的正是竹竿男,隨著指尖對準他,瞬間如遭雷擊,身體一陣顫抖,不過因為身體原本就被什么東西控制住而無法動彈,所以除了輕微的抖動之外,只能見到他表情痛苦,一雙眼珠子幾乎都要突了出來。
在他對面的影山看得最清楚,對方似乎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幾乎可以用肉眼看出來的痛苦。
所幸這個過程并沒有持續多久,竹竿男顫抖了一會之后,軟軟地倒在了地上,無聲無息。
親眼目睹了這一幕的影山心里升起前所未有的恐懼,眼角的余光再次跟隨著那個少年,生怕他再做出什么怪異的手勢,輪到他和熊谷一樣的下場。
幸好,那個令人恐怖的少年沒有再做出什么舉動,而是漸漸地走遠了,直到再也無法用眼角的余光見到他們。
“呼”似乎過了一個世紀那么久,影山終于恢復了身體上的自由,下意識地看向那對少年男女離去的方向,但早已經見不到半點人影。
影山喘著粗氣,心中也漸漸地由恐懼恢復正常,但震撼仍然沒有消去。
那個少年,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會有那么恐怖強大的實力?這時候他終于慶幸起來,幸好在游樂場的時候兩人沒有起沖突,不然恐怕他就和熊谷一樣的下場了。
想到熊谷,他走過去,蹲下去查看了這個老對手的情況,還有呼吸,并沒有死去。不過身上作為陰陽師的役力已經完全消失了,從此之后變成了一個廢人。
搖了搖頭,影山撿起掉在一旁的娃娃玩偶,又將竹竿男抱了起來,朝相反的方向離去。
李學浩沒有在意身后的情況,他已經把那個竹竿男給廢了,相信對方以后也無法為惡了。而且從始至終,間島由貴都沒有發現什么異常,而這才是最重要的。
兩人回到家,在門口就分開了手。按照間島由貴的說法,她可不想被麻衣姐嫉妒了,那樣的后果可是很可怕的。
李學浩也有些無奈,所以按照商量好的,等間島由貴先進去,差不多十分鐘之后,他才開門進去,假裝剛剛回來。
“膩醬,你回來了?”客廳里,瓜生麻衣對于他一個人回來顯得很好奇,“里花子阿姨和耕平叔父呢,他們沒有回來嗎?”
“他們要明天回來。”說起這個,李學浩就有些頭疼,那對不靠譜的父母,明明說了是回來為他慶祝生日的,但是明天就是他的生日日期,兩人卻還寄宿在別人家里,什么都不幫他準備,非要等到明天回來。
看了眼坐在沙發上的間島由貴,發現她也正好看過來,但目光一觸之下便轉移開,似乎是不想被旁邊的瓜生麻衣察覺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