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洪芳又講了講秦茗琳的背景,秦茗琳屬于中海秦家的旁支,這個中海秦家和金陵秦家不是一回事,屬于五百年前是一家那種,大概在明朝的時候,有一個共同的祖宗。
劉長安心道這倒不錯,不然他怎么也得給秦蓬一點面子,辣手摧花的時候難免心慈手軟,說不定要用上李洪芳的九州風雷劍門訂制陶罐以示情誼。
希望秦茗琳不要做出讓劉長安為難的事情,畢竟他最近因為自己的所作所為,都不怎么好意思提起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了。
“顏老師,我真佩服你。”李洪芳流露出衷心欽佩的表情,“我曾經的理想也是當一名教師,只是脾氣實在不太好,讓我打孩子還差不多,教孩子估計難以克制住自己,我在網上看了許多老師被孩子氣吐血的視頻,就有些慶幸自己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盡管顏花葉似乎和秦雅南關系不錯,還住在秦雅南家里,但李洪芳對顏花葉的態度是截然不同的。
一來,顏花葉并非蘇大小姐的死敵,二來,能恪守艱難和清貧,獻身教育事業的老師,本就值得尊敬。
最重要的當然還是門主的態度,除了安暖,這似乎是門主唯一主動送東西,提供物資和現實幫助的對象。
一般情況下,都是其他女人來送東送西,噓寒問暖,討好他的。
例如自己身上的這一套戰甲,蘇大小姐曾經是要送給他的,結果他沒有要。
和周書玲聊天的時候,就說起了秦雅南送了他滿屋的電器,還有許多大牌奢品鞋服手表。
周書玲也有意無意地透露給李洪芳很多重要的信息,例如上官澹澹是真的窮,你送她什么,她都會收下。
“這確實是一個磨人性子的工作。肝不好的人,最好別當老師。”顏花葉笑著說道,其實這么多年來她也見多了滿腔熱情來支教的年輕人,大部分都如李洪芳說的那樣,理想只是理想,現實無法將就下去,來來去去,始終堅守的并不多。
“你現在身體不錯了,以后時不時地來一次郡沙,我幫你持續調養。”劉長安陪著顏花葉坐在后面,打量著她的身體,其實剛開始見到她的時候,他就檢查出了她的身體,肝膽胰腺都有問題,這幾個器官發病經常是連在一起的,而且引發癌變以后致死率極高。
“嗯。”顏花葉低著頭,輕輕應聲,不有地主地握住了他的手背。
李洪芳察覺到后車廂里有一絲曖昧的氣氛在悸動,不禁有些心癢癢,這個“調養”到底是怎么個調養法?李洪芳有點想參與進去。
“劉教授,我的身體也不好,你能幫我調養一下嗎?”李洪芳忍不住說道,當著顏花葉的面,他總不好太過于厚此薄彼了吧。
“你的身體哪里不好了?”劉長安倒是覺得她身體太好了,總讓人忍不住想要抽打她,讓她受點傷才好。
“我…我那個…那個大姨媽不太準,心情壓抑,情緒容易暴躁,還有點失眠,皮膚也比較干燥,雙目無神…”李洪芳絞盡腦汁想了點毛病出來。
“李小姐,你目前是單身嗎?”聽到李洪芳描述的癥狀,顏花葉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李洪芳說的這些癥狀,單身女人都會有的,而且顏花葉處于這種狀態很多年了,和老師重逢以后才順理成章地解決掉了。
“是啊。”李洪芳有些遺憾地回答,都過了晚婚的年紀了,算大齡剩女了…在中國的法律法規條文中,男年滿二十五周歲,女年滿二十三周歲就算晚婚。
“你這些癥狀,找個男朋友就能堅決。”顏花葉十分肯定地說道。
“男朋友?電動的行嗎?”李洪芳了然于胸地點了點頭,倒是很想和顏花葉說,想借她的老師一用,可以用李洪芳的男朋友和她換。
顏花葉愣了一下,才明白李洪芳說的是什么,不禁粉臉含羞,捏著老師的手背稍稍用力,倒是沒有想到老師介紹給自己認識的女子,如此開放隨性。
“哈哈…”李洪芳大笑起來,透過后視鏡看到門主只是瞪了她一眼,卻沒有說什么,李洪芳不禁想要再講幾個黃段子把氣氛調整的蕩漾起來。
還是不要了,這個顏老師是正經女人,現在講黃段子,氣氛怎么也蕩漾不到哪里去,還是等自己和門主單獨相處時,再講一講好了。
在李洪芳的酒店停車場下車,李洪芳帶顏花葉去看了福特F150,出乎李洪芳的意料,顏花葉并沒有像很多女人那樣看到大車子就望而生畏,懷疑自己駕馭不了,只說需要考個駕照才行。
按照顏花葉的意思,她希望李洪芳把車子捐給學校使用,但是李洪芳卻笑了起來,真捐給學校,最后顏花葉能不能用上就難說了。
顏花葉馬上就反應過來,她在基層工作這么多年,也不是想不到這一點,只是覺得以個人名義接受這么貴重的禮物不好。
李洪芳便想了個折中的方案,這輛車可以捐給秦雅南管理的公益基金會,再由公益基金會授權顏花葉使用,這樣學校或者當地的某些什么人想要拿走這輛車就沒有任何理由了。
“我有點明白為什么那么多富豪都喜歡搞慈善了。”李洪芳有些感慨地說道,“壞事做多了,捐點錢和物居然就能安心許多,太劃得來了。”
“是嗎?既然能夠做壞事做到搞慈善的地步,又怎么會不安心?人家只是洗錢,境界比你高。”劉長安搖了搖頭。
“啊,這樣的人還是少,大部分人搞慈善還是為了行善積德吧?”顏花葉吃驚地說道。
“嗯。”
“嗯啊。”
顏花葉有些郁悶,老師和李洪芳居然一起敷衍她,好像懶得和她這個沒見識的鄉下女子一般見識。
只是李洪芳在“嗯”后邊又加了個“啊”,給人的感覺稍稍好一點…
從酒店出來以后,李洪芳陪伴著劉長安和顏花葉一起去逛曾經的“墮落街”,如今的什么勞什子文明街。
“2008年7月20日,墮落街被開進來的推土機碾壓過去,現在已經沒有當年那種些許落魄加頹廢,卻有更多煙火氣和青春的感覺了。”劉長安有些感慨。
顏花葉依然想去看看,側頭好奇地看著老師,“當年你們幾個老教授經常廝混的歌舞廳,臺球廳,游戲廳什么都不在了嗎?”
“不在了,一如既往地連塵埃都沒有留下。”劉長安笑著說道。
“劉教授,為什么你們會經常去那些地方,你們就是以前人們常說的該溜子嗎?”李洪芳打量著劉長安的腰和屁股,當年他肯定在這里留下了不少風流,就這腰這屁股,在歌舞廳里放肆的搖擺,放肆的扭動,還不勾的多少好色之女撲上來和他跳貼面舞?
想必當年的這種歌舞廳,要比現在解放西的酒吧街帶勁。
該是“街”的方言發音,溜子是混混的意思,形容那種整天無所事事到處晃蕩的人,說流氓黑社會什么的,可能還算不上。
“有時候系里有急事,我都是來這里找他,挨個歌舞廳,臺球廳什么的去找,那時候這種店子門口常常靠著一些閑散懶漢什么的,我一個女孩子進去還挺需要勇氣的。”顏花葉回憶著,忍俊不禁,盡管青春不再,但心情中不再是忐忑的暗戀,想起來倒不覺唏噓長嘆。
李洪芳也笑了起來,這就是正經人家的女人,在和一些墮落之地聯系起來時,遮遮掩掩的口吻,李洪芳少女時期就去過酒吧,有個本來就認識的本地混混,這狗東西居然給她的酒杯里下藥,被李洪芳發現以后,帶著人把他家里祖墳都給挖了。
“其實墮落街一點也不墮落。相反它還很安全很干凈,至少比現在解放西的酒吧一條街干凈多了。墮落街基本都是學生,一些剛剛走入社會還有點不適應,或者遭受挫折的人暫留在這里,豐富的娛樂活動和低廉的生活成本,年輕人熟悉的校園氣息,才備受歡迎,壞就壞在有人給它起了這么一個外號。”劉長安倒是有些覺得遺憾,墮落街現在沒那味了,劉長安帶著安暖都沒地方惹是生非,只能在校園里隨便打幾個人玩。
“那為什么會被重建呢?”走入曾經的墮落街,現在的“文明街”,李洪芳東張西望地問道。
“因為當時《華夏青年報》的報道,出名了唄。盡管最后《華夏青年報》公開道歉,但影響已經造成了,這名字就讓很多學生家長充滿焦慮。當時的記者叫羅什么來著,現在已經成為了那家報紙的副社長了。”劉長安翻了翻手機網頁,具體資料已經比較難找到了。
“居然還道歉了?現在的媒體都瞎編瞎轉。我覺得我們國家很多媒體對外軟趴趴,對內帶節奏。15年我們在阿富汗遇到的國內媒體…沒,沒什么。”李洪芳發現顏花葉聽的聚精會神,連忙住嘴。
“在阿富汗?李小姐你還去過那么混亂的地方啊?”顏花葉雖然不是什么溫室里的花朵,但生在國內的和平環境下,阿富汗那種地方給她的感覺就是出門就會被打死,沒有被打死,看到隨處可見的武裝分子或者槍戰交火,總覺得走路都腳軟。
“咳,我其實是一個宋畫收藏家,也兼職自由考古,當時我得到消息,那里有一個活死人墓什么的,就去挖…就去考古。”李洪芳輕輕松松地就遮掩過去了,同時她已經想好了十個故事的發展方向,只要顏花葉接著問,她就可以一直講下去。
劉長安嘴角微翹,自由考古,這個詞用的真是秒。
“活死人墓?是不是像辛追墓那樣的?”顏花葉被李洪芳勾起了好奇心,戰火連天的阿富汗,宋畫收藏家兼職考古的美女,活死人墓,就跟演電視劇一樣!
“不,它沒有辛追墓那樣歷史悠久和考古價值,主要是活死人那個奇妙的狀態,涉及長生不老的奧妙…最后我們發現是歐美的那幫家伙搞出來的假玩意。”
“他們為什么搞假東西啊,那你們不是白跑一趟?”
“因為15年是那個海昏侯墓的挖掘取得階段性成果的一年,出土的東西轟動世界。歐美那幫人例行造一個出來,以表示我更牛歡喜,一定比你華夏這邊歷史更悠久更神奇。”李洪芳忍不住想吐口水,她倒不是熱愛國家悠久歷史的心收到了傷害,而是這幫狗東西編的像模像樣,還有官方機構配合,搞得李洪芳白跑一趟,那時候她已經開始進入蘇眉的眼中,被操縱著在辦事。
劉長安拍了拍李洪芳的肩膀以示安慰,小芳不愧是小芳,無意間也懂得順應門主的心情,海昏侯墓當然是轟動世界的,在安暖和柳教授的嘴里,好像啥也不是一樣。
事實上安暖和柳教授談起海昏侯墓的時候,也覺得很有價值,但她們總喜歡拿別的墓來彰顯海昏侯墓沒別人厲害,給劉長安留下的印象就比較糟糕。
李洪芳感覺到劉長安的安慰之意,頓覺今天門主有些體貼,趁著顏花葉在思慮什么的樣子,伸手放在了劉長安的腰上,想要摸摸捏捏,但被劉長安打開了。
李洪芳有些擔憂,自己越發難以控制住自己了,終有一天會忍不住直接下手的吧,也不知道到時候門主是半推半就,還是反客為主,以激安制激安。
“啊,我們好像把整個街都走了過去。”顏花葉抬頭一望,再回頭發現那條完全沒有記憶中模樣的街道已經走過了。
“并不是每次驀然回首,都有那熟悉的燈火闌珊處。”劉長安陪著她感慨了一句,“最讓人在意的,終究是燈火闌珊處的那人。”
顏花葉心頭微動,是啊,老師說的沒錯,別說這條墮落街了,就是整個郡沙,都不再是自己熟悉的樣子,好在自己再回首,當年燈火闌珊處的那人,他依然近在咫尺,這比什么都重要。
顏花葉靠進老師的懷里,臉頰貼著他的胸口,閉著眼睛呼吸著他的氣息,盡管老師沒有明說,但自己這下半輩子會得到他的一點眷顧了吧?
劉長安抬起頭,顏花葉用了和秦雅南一模一樣的洗發露,倒是讓他有些恍惚,同樣的味道,觸手同樣細細的腰肢,他扭過頭去,卻發現李洪芳朝著他擠眉弄眼。
李洪芳指著劉長安的另一半胸口,然后自己雙手合十,枕在臉頰旁邊,表示自己也想靠一靠,被劉長安拒絕了。
真是亂來完全不分時候,要是只有自己和她在一塊兒,她突然靠過來,劉長安大概會在三秒鐘以后才按著她的臉把她推開,但現在顏花葉正處于抒情的狀態中,你當玩游戲呢?
俊男美女擁在一起,李洪芳不被允許考過去,頓覺無趣,走到了旁邊一點點,卻看見幾個警察正陪著坐在輪椅上的金候走了過來,警察一邊看著手機上的地圖還是路線,指指點點的,那金候卻是偏著頭傻愣愣的,像個神經病一樣…哦,他本來就是精神病了。
再次對梁大記盟主說聲抱歉,明天嗷嗷更新,更不出來退錢舔貓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