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長安一路時不時地看看手機,沒有收到任何信息,回到家里看到只有上官澹澹在。
“周咚咚呢?”劉長安問道,打包了一些燒烤,按道理路上過了這么久,周咚咚應該又能吃了,現在應該是和上官澹澹在一起吃燒烤。
“咚咚媽回來了,咚咚拿著羊排去給她吃了。”上官澹澹手里還拿著一根羊排骨,但是沒有在吃。
這是周咚咚教她的,如果實在吃不下了,但是依然可以拿著吃的在自己可以看到的地方,這樣就會幸福。
劉長安發現自己客廳里又有一臺電視機了,看了看,是上官澹澹原來搬走的那一臺,她又搬了上來。
“要插樓上的線,才有我想看的電視臺。”上官澹澹有一點點警惕地看著劉長安,強調地說道:“等下我還要拿回去的…我的電視機,我的。”
“行,您不嫌麻煩,您請隨意。”劉長安佩服的都用上了敬語,為了看個電視,可以拿著這么大一臺電視機搬上搬下,平常她連提個燒水壺上樓都不愿意。
上官澹澹拿著排骨威嚴地點了點頭,她喜歡他用敬語稱呼自己,如果語氣能夠真誠一點那就更好了。
劉長安去洗了一個澡,回到客廳發現上官澹澹剛剛看完節目,正在拔插頭。
她熟練地把線纜都拔掉,然后看了一眼劉長安,發現他并沒有阻止自己的意思,連忙把電視機抱了起來,飛快地下樓去了。
劉長安不禁想,若是《尋秦記》電視劇那般的開頭,說不定就是考古人員在孝昭皇后的墓坑里發現了一部電視機和一個保溫壺作為引子了。
上官澹澹很快又上來了,把她放在桌子上的排骨與保溫壺拿了下去,走到門口對劉長安說道:“晚安。”
“晚安。”劉長安點了點頭。
早上,劉長安還在床上,就感覺有人在往他嘴里塞東西,睜開眼來,是周咚咚趴在床邊正拿著一包牛奶往他嘴里塞。
牛奶袋子的一角被周咚咚自己牙齒咬著撕了一個洞,她把牛奶袋子塞到劉長安嘴里,就開始擠牛奶喂他。
“你真是…”劉長安揚了揚手,怒視著這個一大早起來就折騰他的小孩。
“我喂你牛奶喝啊!”周咚咚昂著脖子看著劉長安,并不害怕長安哥哥高高舉起的手掌。
因為長安哥哥都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媽媽才是從來不裝模作樣。
“你起這么早干什么?”劉長安擦了擦嘴角,坐直了身體,拿著牛奶喝了起來。
“我昨天晚上吃了很多東西,早上起來拉粑粑,就沒有再睡覺了啊!”周咚咚爬到床上來,在床上蹦了蹦,“長安哥哥,我們帶陸斯恩出去跑步吧!”
“你用滾的?”劉長安疑惑。
“老師說我要多跑步!”周咚咚在床上跑了幾步,然后掉了下去。
劉長安哈哈笑,真是一個沒有自知之明的蠢小孩。
劉長安的床很矮,周咚咚摸摸頭就站了起來,撅了撅嘴走了出去,不和她玩也沒有關系,周咚咚可以帶著陸斯恩在小區里跑來跑去。
劉長安洗臉刷牙下來,和已經忘記了剛才的一點點不開心,正在興高采烈地帶著陸斯恩繞著梧桐樹跑的周咚咚,出去跑步了。
今天要上課,跑完步回來,周咚咚感覺小朋友的身體和心靈都有些疲憊和勞累,不得不想要請假,被周書玲毫無母愛地拒絕了,又想騎狗去上學,也被劉長安無情地拒絕了,只好和平常一樣搖搖晃晃地走路去學校了。
劉長安是上午三四節的課,在客廳里看了一會電視才走。
冬天是很多南方人都不喜歡的季節,在這濕冷的空氣中都彌漫著怨懟天氣和期盼陽光的情緒。
在這四季中,劉長安其實是極其少數喜歡南方冬天的人,因為他并不介意那股子冷意,反而覺得空氣中彌漫著足夠多的濕潤,而讓風撫來時充滿了冷清的氣質,仿佛一位美麗而散發著冷酷氣質的女神君臨。
走過十字馬路,來到平和堂附近,旁邊一棟樓面外觀正在裝修,樓里的商場擺了一個頗大的雨蓬,下面陳列著折扣銷售的商品,提升下因為外觀裝修而減少的入店人流。
劉長安路過,看到了正拿著一個保溫壺左看右看的白茴。
“早。”劉長安主動打了一個招呼,今天的天氣倒是很適合華麗款的lo裙,白茴還帶著很可愛的白色手套,手背的位置畫著一個小丘比特,正捏著幾根箭搭在弦上,每根箭對應著一根手指頭,仿佛隨便一根手指頭指著別人,別人就會感覺被愛神的箭射中似的。
還真有這種可能…如果是白茴的主場,也許確實有這樣的效果,劉長安見識過她跳舞時,場下那些粉絲們的熱情。
白茴吃了一驚似的回頭,連忙放下保溫壺,伸出手來,五根手指頭朝著劉長安招了招,也打了一個招呼,露出了恰巧的笑容,“好巧啊,你…你平常也走這里嗎?”
“當然,不走這里就是繞路。我喜歡走路,但很少繞路走。”劉長安點了點頭,繼續往前走。
“我也要去學校…一起走吧,順路這樣子。”白茴跟了上來。
“你不買那個保溫壺嗎?”劉長安問道。
“啊?”
“從那個做銷售的小姑娘,對你離去時不滿的眼神可以看出,你一定看了很久,耽誤了她一些生意,最后卻又不買,人家有點小情緒。”劉長安笑了笑說道。
“那…那你等我一下,我去買了。”
白茴走回去,買了那個保溫壺,仔細看了一下,好像確實是自己想要的,那倒也不算勉強自己了。
白茴跟上了劉長安,小跑著,高跟鞋發出“篤篤篤”的聲音。
“坐地鐵吧。”走下臺階,劉長安今天有點不想走路了,自顧自地往地鐵走去。
白茴松了一口氣,她原本想穿平底鞋的,但是這身裙子真的只有這雙高跟鞋搭配才是她最喜歡的啊。
沒有想到今天劉長安居然不走路了,要知道從高中開始,白茴就知道劉長安每天都是走路上學和回家。
那時候白茴還覺得他是要節約生活費呢,想到那時候的自己和好像和她交集不多的劉長安,白茴有些恍惚,要是…要是能夠重來一次,要是自己能夠帶著記憶重生,重生到開學的第一天,自己會怎么做呢?
已經過了早班的高峰,只是這一處地鐵站是郡沙地鐵的中心換乘站,人來人往,帶著各種各樣的目光從白茴身邊路過。
白茴看著身旁的劉長安,依然有些恍惚,只是他那張臉,似乎從第一次見到他起,就沒有多少變化。
要是自己能夠回到那一年:
白茴看著身旁的白小茴,白小茴便是剛剛上高一時的白茴,她穿著灰黑白條紋的短裙,白色的制服襯衫,扎著一個紅色的蝴蝶結,雙馬尾搖搖晃晃,臉上還帶著習慣性的微微羞澀而熱情的笑容,十分可愛…
“你是誰?”白小茴發現了白茴,吃了一驚,眼前的大姐姐穿著華麗的lo裙,有著所有少女渴望的夢幻一般的身材,尤其是穿著打扮都讓白小茴十分羨慕,女孩子就是要穿的這么可愛啊。
她吃驚的是,這個大姐姐和自己長得太像了,簡直就像是長大了的自己,讓白小茴不停的打量對方。
“我就是你,高中畢業以后,升入大學的時候,你就成了我。”白茴打量著白小茴,也十分的心滿意足,原來自己那時候就這么可愛了,如果不是因為一些陰差陽錯的意外,劉長安還真不一定會和安暖順風順水地走到一起吧!
“你說什么啊!”白小茴勉強保持著禮貌的笑容,這個女的穿的挺好看的,還提著名牌包包,沒有想到是個瘋婆子!
“真的,我不騙你,還有周圍的人都是看不到我的。”白茴說道。
因為是在白茴自己的故事里,白茴強制設定白小茴相信,于是白小茴便相信了,白茴并不需要過多的解釋。
“原來我以后是這樣子啊!”相信了白茴就是將來自己的白小茴,高興地蹦了蹦。
“今天你會遇見一個男孩子,他叫小劉長安。”白茴按住胸口,畢竟這并不是一件十分光明正大的事情,可這是自己想象的故事,不管那么多了!
“哦,我知道啊,我聽說過他,一個奇奇怪怪的人,一直很不合群,還喜歡打架,別人看他呆呆傻傻的,去欺負欺負他,都被他揍個半死,不過他學習成績很好,和高德威同分進的我們學校。”白小茴奇怪地看著白茴,為什么一副這個男孩子對白小茴很重要的樣子呢?
“他當然不合群,因為他是最優秀的!最優秀的人哪里會愿意和普通人合群呢?他怎么會呆呆傻傻的呢?他很聰明的,他差不多是世界上最聰明的那種人了!他打架也很厲害,但是他從不主動去欺負別人,都是別人的錯!”白茴氣憤地對白小茴說道,“原來你先入為主,對他產生了這樣的印象!你怎么可以這樣!”
“我不就是你嗎?”白小茴對白茴的氣憤感覺莫名其妙。
“我…我…我現在不是在糾正你嗎!”白茴跺了跺腳,有點難受,原來那時候自己不知道從哪里聽到了劉長安的一些事情,產生了這樣先入為主的印象。
“我才不要你糾正,我自己不會觀察嗎?”白小茴不以為然。
“你會觀察個屁啊!”白茴忍不住爆了粗口,“你會觀察什么?你只會以為自己很漂亮,以為很多男孩子喜歡自己,以為自己能夠指揮男孩子為自己做這個做那個就很了不起了…你這幅樣子,你以為真的有意思嗎?”
“你…你胡說什么啊?我哪有這樣!”白小茴生氣地瞪著白茴,自己根本沒有這樣…至少沒有她說的那么難聽。
“總之…今天你會遇見小劉長安,他會先和你對視一眼,然后他就從樓梯上滾了下來。”白茴不想和白小茴爭執了,動用了故事設定的強制力量,讓她接受自己的批評。
“哈哈…果然呆呆傻傻的。”白小茴笑了起來,“他這么毛手毛腳的嗎?”
“你知道什么啊…別打岔,我再說一次,他根本不是呆呆傻傻的…”白茴的眼睛里有一種光芒在閃動,“你沒有見過他唱歌的時候那種仿佛能夠用歌聲和你靈魂共鳴的樣子,你也沒有見過他寧可自己陷入溺水的危險也不放棄救人的勇敢,更沒有見過他給自己女朋友準備禮物時的用心與專注…可是他只給我送過一個萌萌的娃娃,別人都說丑丑的,我就特別討厭那些說娃娃丑的人,后來他送給我了二十多個!其實他對我,有時候…也挺溫柔的…”
“等等!你在搞什么啊,你的意思是,我將來會喜歡上他,而且他還有女朋友?”白小茴難以置信地看著白茴,“就你這樣的人,剛才你還來教訓我!”
白茴臉頰漲紅,“現在是故事里,你管我這么多!而且我是讓你去改變未來,又和我沒有什么關系!”
“你這什么歪理!不,我才不要喜歡什么小劉長安,我要好好學習,至少等大學畢業了以后才談戀愛。”白小茴對白茴的期待毫無興趣。
“你這蠢得死的妹陀!”白茴也生氣了,“你和小劉長安談戀愛,又不影響你學習!你無非是覺得現在談戀愛,對女孩子來說只會吃虧,將來沒有保證。可小劉長安不一樣,他是最優秀的,這個學校里的男孩子加在一起都比不了他一根手指頭,你要是能和他談戀愛,會有多幸福你知道嗎?”
“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你只是看著別人碗里的覺得香而已。”白小茴冷靜地說道。
“你…你…”白茴氣的喘不過氣來,原來自己以前這么自以為是,難怪劉長安不喜歡,白茴搖了搖頭,讓自己冷靜下來,“你今天不改變一下,未來他的女朋友就是安小暖了!”
“安小暖?這個女人我知道,初中的時候和張陶樂一起打排球的。瘦瘦高高的,像竹竿子,像搓衣板,像永遠都在被狗攆的模樣。”白小茴不屑一顧地說道。
白茴對這一點倒是很贊同,不由得點了點頭,但是馬上提醒:“你不能輕敵,安小暖別的都不行,偏偏就懂得撩小劉長安…你今天遇見小劉長安的時候,安小暖就在你身后一點點,這就是歷史性的時刻。”
“你的意思是說,小劉長安同時遇見我和安小暖,最后他反而因為今天的相遇,最后和安小暖走到了一起?”白小茴懷疑地看著白茴,“他是不是瞎啊,竹竿子搓衣板臉上總是被狗攆的表情,他也喜歡?”
“咳…客觀地說,我也覺得不可思議,但是你要正視對手,安暖別的不說,那張臉不得不承認,只是長得比你差一點點…一點點而已。”白茴強迫自己自信起來,自己的故事里,想怎么說就怎么說,想怎么設定就怎么設定。
“其實安小暖這個名字,我聽著就不喜歡,我可以幫幫你,沒有什么問題,你想要我怎么做吧?”白小茴畢竟是面對未來的自己,又好奇又有些期待,更多的是想要比較一番,那個安暖人氣很高呢。
“他摔跤的時候,你就去扶他,然后做出扶不住的樣子,兩個人摔倒在一起…然后你就怔怔地看著她,眼睛要撲哧撲哧眨一眨,閃閃發亮的樣子,一言不發地和他對視…你怎么沒有戴美瞳?眼睛會不會顯得小了一點?我看下…”
“等等…你演偶像劇呢?”白小茴不可思議地看著白茴,作為女孩子當然喜歡看偶像劇里的經典場景,可是考慮到不同于偶像劇里,現實的校園環境,她不認為這樣的場景會在自己所處的高中上演。
“你管我!而且是你演!不是我!”白茴看著她不珍惜機會,真是爛泥扶不上墻,朽木不可雕也。
“我不干,我年紀還小,我不要談戀愛。”白小茴雙手抱在胸前扭過頭去,自己三年以后居然是這么一副花癡的樣子嗎?那真是太悲哀了,一定不能變成她這幅樣子,眼前這個女人只有第一印象可取。
“這是強制命令,這是設定!”白茴又動用了不可抗力。
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白茴氣呼呼地接著說道:“這是第一步,也不用你們像偶像劇里一樣嘴巴碰到一起!你就扶著他起來,盡量溫柔地對他,記住,一定要轉身扶著他上樓,不要讓那個姓安的有機會湊過來!基本上今天第一天就沒有什么問題了。你以后也要注意點,多和他接觸,多制造和他單獨在一起的機會,一發現他可能和安小暖有接觸的可能,你就要破壞掉,等到合適的時候,你就表白,或者不需要,他會向你表白,大概在ktv之類的地方…或者自然而然地就在一起了也好。”
“好吧。”白小茴被設定強制接受了,點了點頭。
“快點,他來了。”
白茴緊張地看著樓梯上,小劉長安走了下來,這時候的他容貌和三年后相似,但是氣質稍稍有些不同,臉上沒有什么表情,似乎對任何事情都提不起興趣,眼眸中的冷淡卻是白茴以前所沒有注意到的。
這時候他突然停住了腳步,眼睛里仿佛有什么光彩溢出似的,嘴角微微翹起,他看到了白小茴,陽光照過樹蔭,落在她的肩膀和臉頰上,好像清晰的可以看見她柔軟的耳垂上每一根容貌,白皙的脖頸修長猶如天鵝…不對,他看到的白小茴,穿著灰黑白的短裙,白色的制服襯衫,扎著一個紅色的蝴蝶結,雙馬尾搖搖晃晃,臉上帶著微微秀色而熱情的笑容,十分可愛…
他有些眩暈,一個踉蹌從樓梯上摔了下去,白小茴驚呼了一聲,忘記了原來白茴的叮囑,依然伸手過去拉住了他。
可是小劉長安的下墜之勢根本不是白小茴能夠阻止的,反而兩個人一起摔了下去,兩個人抱做了一團。
小劉長安仿佛一點事情也沒有似的,只是神色平靜地看著懷里美麗的少女。
“你…沒事吧…”白小茴回過神來,她原本以為肯定會摔的很痛,但是卻發現自己一點事也沒有,他把自己保護的很好。
在這種情況下,他居然保護了她,白小茴心頭一顫,仿佛并不需要白茴的叮囑,就知道自己以后對他應該會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了。
那清澈的眼眸,哪里呆呆傻傻了?那平靜的神態,分明沉穩的不得了,根本不是錢寧和陸元那種小孩可以媲美的。
原來在這樣一種情況下,近距離地在他懷中感受他的氣息,感受他的心跳,沉靜在他的眼神中,根本不需要白茴來改變什么吧?白小茴那顆不想談戀愛的心開始怦怦跳動著。
“親他啊…”白茴仿佛看偶像劇時的期待感,甜甜蜜蜜地握著雙手看著。
“親誰啊?”
“小劉長安啊!”
“誰親他?小劉長安是誰?”
白茴回過神來,嚇了一跳,看了看周圍,在自己想象著回到過去的時候,自己已經和劉長安走上了地鐵,旁邊的劉長安正用一種你的腦子里也只有“咩咩咩”的眼神看著她。
白茴沮喪不已,小劉長安和白小茴馬上就要親上了…就差一點了,在自己的故事里,他們肯定會親的!
“我討厭你。”白茴錘了一下身旁的劉長安,然后把保溫壺塞給了劉長安,“幫我拿著。”
劉長安莫名其妙地接了過來,白茴怎么突然對他十分囂張?
白茴當然要囂張一下了,誰讓他高一開學摔跤的時候,不拉著她一起摔倒的?
好生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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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存,很容易。
生活,很艱難。
我族,要的不是卑下的生存,而是昂首、高傲的生活。
我族,誓不為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