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里,冷非慢慢的合上書,若有所思。
他看到了這胡染塵這個名字,有些疑惑。
劍神,好像沒聽過這名字。
他出了大殿時,已經是夕陽西下,紅霞滿天,映紅了山谷,染紅了整個斬靈宗。
他回到自己小院時,碰到了宮梅正在推門往里走,一襲墨綠羅衫,婀娜身段輕盈如羽毛。
“師姐。”冷非揚聲道。
宮梅扭頭看向他,輕頜首,冷冷淡淡的,邁蓮步要進院。
“師姐,我有事情請教。”冷非道。
“…進來吧。”宮梅看他一眼,淡淡道。
冷非厚著臉皮,裝作沒看到她的不情愿,從她身邊擠進去,笑道:“師姐這是何故?”
“省得別人說閑話。”宮梅道。
她雖然崖岸自高,可也架不住有人說閑話,一個要好的師姐已經叮囑她要避嫌,免得招來風言風語。
她問心無愧,可能避還是避一避。
“呵呵…”冷非搖頭失笑道:“師姐竟然也怕這個!”
“說罷,什么事?”宮梅坐到院中的石桌旁。
冷非也坐下來道:“師姐可知劍神胡染塵?”
“你打聽這個干什么?”宮梅皺眉。
冷非精神一振:“師姐知道?”
“嗯。”宮梅道。
冷非看她沒有繼續說的意思,笑道:“難道這劍神與咱們斬靈宗有仇怨?”
“他與所有大宗都有仇怨。”宮梅搖搖頭道:“最好別在旁人跟前提起胡染塵。”
“為何如此?”冷非越發好奇。
能同時得罪幾大宗門,那還真是不容易,尤其他最終沒死在諸宗手上,反而是破空而去。
“他當初打遍諸宗無敵手,才有的劍神之名。”宮梅皺眉道:“所有宗門都被他踩在腳下,這種滋味你能猜得到。”
冷非雙眼放光。
宮梅道:“劍神只有一位,不可能再有下一個,…況且他也是奇遇連連,諸多巧合才有如此成就,你就別胡思亂想了!”
冷非點點頭道:“那他的傳承呢?”
“留下了傳承,可惜沒人知道在哪里。”宮梅淡淡道。
冷非道:“至今還沒有劍神傳人?”
“沒有。”宮梅道:“估計已經湮滅在時間長河中,…你打聽這個干什么?難不成想找到劍神傳承?”
冷非搖頭笑道:“就是查找極寒深淵的消息時,無意中看到了劍神的記載,…這么多書中,也只有這一本記載了劍神。”
“這種丟人的事,怎么可能記下來。”宮梅道:“我這也是聽宗主無意中說的,口口相傳而已。”
“那極寒深淵中的靈藥,真的不能用?”冷非道。
宮梅輕輕搖頭。
冷非露出可惜神色。
宮梅道:“許昭是你殺的吧?”
冷非一怔。
宮梅淡淡道:“還有你那兩個朋友,是什么來歷?”
冷非道:“師姐知道了?”
“幾位長老都知道。”宮梅哼道:“來到宗外,難道還視而不見?…許昭已經死了,是你干的嗎?”
冷非道:“他是死于極寒深淵的靈獸手上,可不關我的事。”
宮梅歪頭看看他,仿佛要看透他的心思。
冷非坦然的看著她。
“一看就知道有鬼!”宮梅哼道:“即使他死于靈獸之手,也與你脫不開干系!…你修為遠不如他,他死,你怎活了?”
“我見機不妙,跑開了。”冷非道:“況且靈獸也是先對付他,這些靈獸都極聰明,先對付威脅大的。”
宮梅輕輕搖頭:“總之不要再查極寒深淵的事,也不要讓人知道你跟許昭有過糾葛!”
冷非道:“驚神宮不會罷休?”
“你以為呢?”宮梅哼道:“一旦知道你跟許昭在一起,不管說什么,他們都要殺你的。”
冷非哼道:“我是斬靈宗弟子,他們敢亂來?”
“敢。”宮梅道:“驚神宮這幫人就是瘋子,肆無忌憚,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冷非道:“咱們對付不了他們?”
“差了一籌。”宮梅輕輕搖頭:“他們的心法奇妙,咱們斬靈神刀與他們其實是相克的,可…”
她嘆一口氣道:“斬靈神刀難練,很難真正克制。”
冷非道:“師姐放心,我不會露出口風,那兩個朋友是紫陽宗的。”
“唔,紫陽宗…”宮梅想了想,沒想出來。
天下之大,像紫陽宗這般小宗如星羅棋布,數不勝數,縱使宮梅記性好也沒辦法一一記住。
冷非道:“宮師姐,斬靈神刀練到哪一層,才能真正的克制驚神宮武學?”
“四層罷。”宮梅道:“練到第四層,驚神宮武學便不起作用了。”
“四層…”冷非皺眉。
一層斬靈線,二層斬虛空線,三層斬魄,四層斬魂。
魄是精神力,俯附身體而存,魂則是能獨立身體而存,自己現在練到了第三層,可以傷其精神。
“你現在的修為極深,可以練第四層了吧?”宮梅道:“最好這一陣子閉關不出,免得驚神宮真發現什么,找你麻煩。”
冷非輕輕點頭。
宮梅道:“宗內有一個問心堂,你如果練第四層,可以去那里,會有不少的助益。”
“…好。”冷非慢慢點頭。
宮梅擺擺玉手:“沒什么事就忙去吧。”
“我去問心堂。”冷非道。
“去吧。”宮梅擺手。
冷非搖搖頭,這宮梅還真是忽冷忽勢的。
他出了宮梅的院子,很快找到了問心堂所在,是一座看起來破敗的小茅屋,外面圍了一圈籬笆,籬笆里是一片菜圃。
正有一個遲緩的老翁在慢慢的疏土。
冷非推開籬笆進入,老翁抬頭看他一眼。
渾濁的目光掃一眼便繼續疏土。
冷非抱抱拳,進入了茅屋。
茅屋只有一間,北墻寫了一個心字,然后只有一個紅色的蒲團,仿佛一團火焰在熊熊燃燒。
他掃一眼,屋內除了這個“心”字及一個蒲團,再無其他。
他來到蒲團坐下,頓時腦海“嗡”的一響,眼前景物變幻,一下回到了自己的前世,回到了高樓大廈林立的現代。
清晨時分,自己正拿起公文包要上班,忽然發現了公文包里有一塊殘破的印,正是他當初淘來的雷印。
忽然腦海里傳來一股氣息。
他眼前景物變幻,重新回到了茅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