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還是靈芷靠得住!”唐岳大笑道。
冷非道:“告訴王爺一個不好的消息,你的另一位側妃最近不怎么高興。”
“哈哈,靈芷已經在信里說了。”唐岳搖頭笑道:“你的手段確實不俗,這馮大路竟然對驚雪宮抱有深仇,當真是讓人意外,防不勝防!”
冷非道:“王爺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
“本王當然不知,否則豈容他去妙虛院!”唐岳哼道。
冷非搖搖頭道:“馮大路進了妙虛院后,一直在挑唆妙虛王妃跟曲師姐做對,凡事要壓曲師姐一頭,折損曲師姐的威嚴,這些王爺也不會不知道吧?”
“本王真不知道!”唐岳沒好氣的道:“那一陣一直煩心于小妹的事,沒顧得上。”
冷非搖搖頭道:“一室不掃何以掃天下,王爺連個內宅都無法安寧,還講什么別的大志!”
“本王就是一個無權無勢的王爺,空架子,要什么大志!”唐岳搖搖頭。
冷非微笑道:“王爺難道就甘心?”
“不甘心又如何!”唐岳哼道:“世間的事,不甘心的多了,哪一樣又能改變?”
“難道王爺還想再受這次的苦?”冷非搖搖頭道:“一言便被圈禁!”
唐岳的臉色驟然陰沉下來,死死瞪著他。
冷非道:“王爺,到了這一步,不進則退,或者主宰世間,或者受制于人,一天到晚擔心吊膽!”
“住嘴!”唐岳斷喝。
冷非感覺晴空一個霹靂,血氣翻涌。
他身體特殊,僅是受一下震動,馬上恢復,面不改色的笑了笑:“王爺若甘心于此,那在下無話可說!”
“你到底安的什么居心!”唐岳冷冷道:“鼓動我野心,你有什么好處!”
冷非點點頭道:“其實也沒什么好處,對我而言,不但無益反而有害。”
“那你為何這么干!”唐岳哼道:“你是個聰明人,不會做吃虧的事,應該知道,大局已定,本王沒有機會!”
冷非笑了笑:“機會是主動創造出來的,只要王爺真有此心,未必沒有一拼之力,敗了就貶為百姓,踏踏實實,也省得一天到晚吊在半空!”
皇位之爭再殘酷,卻沒有殺人的先例,敗者貶為庶民,不可能再享受榮華富貴。
身為皇子,注定不可能被殺,所以他殺不了曜王爺,他要讓曜王爺生不如死。
唐岳盯著他。
冷非道:“在下有兩個目的,一個是公主的承諾,當初我曾承諾公主,不讓她嫁于外朝,二是曜王爺,因為清理了王府里曜王爺的內奸,他便不依不饒,非要殺我,我雖位卑身弱,卻也不甘于此,要報復于他。”
“你…”唐岳搖搖頭。
冷非笑了笑:“王爺是覺得我不自量力,這兩個目標都遙不可及吧?”
“是。”唐岳頜首:“本王都無法改變小妹外嫁的命運,何況是你!”
冷非道:“王爺你無法改變,是因為你僅僅是一個逍遙王爺,無權無勢,說話沒人聽,皇上更不會在意。”
唐岳臉色再次陰沉無比。
冷非道:“想要聲音足夠大,位置便要足夠高,你若身為親王,或者身為皇上,那誰敢不聽?”
“閉嘴!”唐岳忙喝道。
冷非笑了笑:“話難道都不能說了?”
“你還真是野心不小!”唐岳哼道:“我可不喜歡野心勃勃之輩!”
冷非道:“王爺你缺少的是野心勃勃之輩,沒有野心,憑什么冒著巨大危險來幫王爺?”
“你已經換了一張臉,談何風險。”唐岳哼道。
冷非搖搖頭:“未必擋得住,還要給驚雪宮惹來大麻煩,這是何等風險!”
唐岳沉吟片刻,嘆道:“我也想救小妹,也想收拾曜王爺!”
冷非道:“那便合作一次吧,事成之后,我還要回驚雪宮,咱們是合作而已,我不是你的屬下,可以自如行事。”
他通過觀察,已經知道了這位唐岳的性情,直性情不掩飾野心是最好的相處之法,最能贏得信任。
“怎么合作?”唐岳道。
冷非道:“王爺有一位恩師?”
“他——?”唐岳冷笑一聲,搖搖頭。
冷非道:“這位恩師是可以幫上忙的,我需要王爺的信物,能取信于他。”
“你要怎么做?”唐岳皺眉。
他對自己這位恩師極看不上眼,墻頭草隨風倒,根本不會替自己說話。
冷非道:“我會請這位譚大人上書,請誅王爺你。”
“嗯——?”唐岳道:“這是什么招數?”
冷非道:“皇上現在怒火未平,所以不放王爺你,一旦皇上轉移了怒火,王爺你也就能出來了。”
“父皇未必會如你愿!”唐岳搖頭。
冷非笑了笑:“皇上也是人,不是神。”
“這種小把戲,父皇一眼就能看穿。”唐岳仍搖頭。
冷非道:“看穿了也會當做沒看穿,給皇上一個臺階下罷了,總是要放你的。”
“…好吧,試試看。”唐岳從腰間扯下玉佩拋給冷非:“拿著這個就行。”
冷非感覺觸手冰冷,一股寒意直鉆手臂,然后沿手臂而上鉆到了腦海。
頓時腦海一清。
他微瞇眼睛,這玉佩有護魂之能。
有了它在,自己的神目懾神術效果會大大折扣,甚至無效。
但既然送于王爺的,想必是無效的。
還有當初曜王爺所贈屬下的清心佩,都有克制懾魂的效果,神目懾神術并非無敵。
冷非抱抱拳,退出了小院。
“砰砰砰砰…”院內再次響起悶響,地面在跟著顫抖,聽得兩個大內侍衛心驚。
董瑩在做著心驚神情,給他一個眼色。
冷非沖兩人抱了抱拳便離開。
半上午的時候,冷非負手站在譚府前。
身邊跟著趙子良。
經過一晚的休整,趙子良氣色大好恢復正常。
他正平心靜心站在那里,低聲勸冷非:“譚大人的架子素來拿得高,大得很,不能急。”
“他身為太師,難道真這么日理萬機?”冷非嘴角掛著一絲諷刺的冷笑。
趙子良道:“譚太師確實很忙,對于各種拜見也素來不喜歡,所以很難見到他。”
“憑王爺的請帖也不成?”冷非哼道:“皇子的身份也太低了吧?”
“要是別的王爺,那是肯定見,甚至會主動迎出來。”趙子良低聲道:“可煜王爺嘛…”
他輕輕搖頭。
冷非哼道:“也難怪王爺那幅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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