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看向坐在冰床上的宋雨寒,帶著淡淡笑容死去,好像在做一個無敵的美夢,臉上的笑容似乎透出睥睨之氣。
冷非感慨道:“終究還是沒能過這一關!”
“宋師兄是奇才,委實可惜。”李青迪淡淡道。
她瞥一眼冷非。
冷非道:“范前輩,二位前輩,我的天雷刀可掉寒潭里了?”
“應該是掉進去了。”范露華道:“反正是沒看到。”
冷非看向她。
范露華沒好氣的道:“咱們還能貪你的天雷刀不成?不過一把尋常的刀而已!”
冷非笑道:“我是相信范前輩的,我擔心的是落下來真那么巧,落到宋公子身上,影響了他那就不妙了。”
“哪有這么巧的事!”范露華冷冷道:“看過了他,也沒有飛刀,現在走罷。”
冷非道:“我自請處罰!”
范露華斜眼看著他,覺得他是惺惺作態。
冷非沉聲道:“宋公子死,我也有責任,我實在于心不忍,不自罰無以清心!”
“你瘋啦?!”楊若冰叱道。
“你要怎么自罰?”范露華哼道。
冷非道:“我要在這里呆上一個時辰。”
“冷非,”李青迪搖搖頭道:“在這里呆一個時辰,有死無生。”
冷非微笑道:“不是百年之內還有三個活的嘛。”
“那是練氣士,練勁高手不成。”李青迪搖頭:“別說一個時辰,便是一刻鐘你也呆不住。”
“練勁高手在這里的懲罰是一刻鐘。”范露華道:“只要呆夠一刻鐘便可免死罪。”
“那便一刻鐘吧。”冷非道。
范露華蹙眉:“不成。”
冷非道:“范前輩,我自請處罰,這有什么不可?不是你們明月軒所強迫。”
范露華道:“萬一你有個好歹,那便是咱們的責任!”
冷非看向楊若冰:“少宮主做證。”
楊若冰搖頭:“我不同意。”
“少宮主!”冷非道:“這位宋公子這么死了,雖說是他咎由自取,可咱們總不能毫無表示吧?”
楊若冰道:“別胡鬧了,咱們該返宮了。”
李青迪若有所思:“這樣罷,不必一刻鐘,一茶盞,足夠你受苦,也不致死,我會陪在這邊。”
“…也好。”范露華道。
她看向兩個中年男子:“二位師兄,咱們帶宋雨寒上去吧,讓他們在這邊折騰!”
“好。”兩中年點頭。
范露華在前,兩人在后扶起宋雨寒的尸首,四人扶搖而上,直接出了洗孽潭。
張天鵬迎上來忙道:“范師叔,冷兄弟他們呢?”
“他要自罰,呆在下面一茶盞,你們該回去便回去吧,沒什么熱鬧看了。”范露華冷冷道。
她目光一掃眾人。
眾人激凌凌一個寒顫,忙轉過目光,看向了化為冰雕的宋雨寒,露出難過神色。
宋雨寒平時沉默寡言的,相貌英俊,頗得眾人喜歡,沒想到忽然出此狠辣陰謀,沒能成功反而暴露,最終害了自己。
張天鵬對冷非的決定從不置疑,嘆道:“冷兄弟就是這么個仁義的人吶。”
眾人瞪他一眼。
趙青荷扯一下他袖子,張天鵬悻悻閉嘴。
兩人等在洗孽潭邊,其余人四散而去,在下面呆一盞茶并不會死人,沒什么可看的。
他們尤其不想看冷非那張臉,格外的討厭,讓他們難受。
冷非站在寒潭邊,一動不動的擺著九龍鎖天訣的架子,楊若冰覺得莫名其妙,卻也沒多說。
李青迪搖搖頭。
她看出了端倪,冷非自罰是假,練功是真,看來這寒氣有助于九龍鎖天訣修煉。
她雖看過九龍鎖天訣的秘笈,卻從沒練過,有天心映月神功,也不能練九龍鎖天訣。
可從冷非所修煉的成果看,威力確實驚人,可也有一個大弊端,進入練氣士困難。
冷非到了這般層次還進不去練氣士,顯然不是體質緣故,他吃了不少洗髓丹,是這個九龍鎖天訣所致。
冷非一動不動,宛如雕像,只覺一股股寒氣源源不斷鉆進五臟六腑,要把自己凍僵,腳下源源不斷涌進大地之力。
兩者結合之后,至寒之氣竟然瞬間化為火焰。
他痛苦難當,如置身火爐中的鐵塊,在被烈焰融化,淬煉,漸漸去除雜質。
又像一只鳳凰,在火焰中涅槃。
他漸漸有承受不住之感,于是靈機一動,神化為龍。
時間流轉,一盞茶時間過去。
他身體赤紅,好像一只煮熟的大蝦。
兩女站在寒潭邊,原本也承受寒氣侵襲,可很快便感覺不到寒氣侵襲。
睜開眼睛一看,所有寒氣都洶涌的鉆向冷非。
而冷非身體不但不冷,反而灼熱如烈陽,寒氣鉆進來好像飛蛾撲火,無法改變他的灼熱。
她們站在他身旁,竟然有烈日炎炎之感。
李青迪與楊若冰對視一眼,都莫名其妙。
“冷兄弟?”張天鵬的聲音傳來。
李青迪輕盈一躍,飄飄而上,出了洞口翩翩落在張天鵬與趙青荷身前。
“小師妹,冷非他——?”趙青荷搶在張天鵬前面問道,生怕他又說錯話。
李青迪道:“他無大礙,你們放心。”
“一盞茶到了吧,真不要緊?”張天鵬不放心的道:“他可是練勁啊,再強也是練勁。”
趙青荷白他一眼:“小師妹還會害冷非不成!”
張天鵬嘿嘿笑兩聲,搖搖頭。
李青迪道:“他正在練功,不宜打擾,你們先走,他出來了再找你們去。”
“算了,還是等在這邊吧。”張天鵬道:“回去也沒辦法安心,不如守在這里。”
“…也好。”李青迪不再勉強,飄身躍下。
冷非的聲音響起:“張兄,你們先回去!”
“我們在這里便好。”張天鵬道:“你不要緊吧?”
“不祥之地,不宜久留,回去等我。”冷非揚聲道:“很快就過去找你。”
“…好吧。”張天鵬道。
他與趙青荷離開。
冷非舒一口氣。
“你在擔心什么?”李青迪蹙眉看他。
冷非道:“宋公子的師父呢?”
“程師伯有事在身沒回來。”李青迪道。
冷非嘆道:“就怕他馬上要回來了。”
“那還不趕緊走!”楊若冰道。
冷非道:“很快就走。”
他說話之際,臉色還是漲紅如醉酒,渾身散發灼熱氣息,要把旁邊冰床都融化一般。
“砰!”他體內忽然發出一道雷鳴。
“砰砰砰砰…”連綿不斷的雷鳴聲響起,他身體的熱量隨著每一次雷鳴而減弱。
當最后一響過后,他恢復如常,臉色恢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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