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過重生后與趙小雅相見的場景。
也糾結過是直接上前,什么都不管,狠狠抱著趙小雅,哪怕被她打一巴掌都值得了。或者干脆說:“嗨i,趙小雅,我叫陳楚良,認識一下?”然后下一刻就說:“我想讓你做我女朋友。”這種挺直接的話。
但是,像今天這樣,氣喘吁吁跑過來。
前世今生。
人還是那個人。
一丁點都沒變。
甚至,更年輕。
撐著一把藍色格子雨傘,應該是精心打扮過,符合趙氏風格俏生生的站在面前。
突然有那么一瞬間,陳楚良很想用沉重而悵然的語氣說:“真的是好難找到你啊媳婦。”
不過,聽見眼前的趙小雅,再也不是那個會在下班后窩在家里面沙發上喊他‘老公’寶寶要喝水的那個熟悉的女人。一句‘老陳’,更是讓哪怕只有二十歲的陳同學,真的老了很多。
拉緊手里的遛狗繩,看得出趙小雅還是不太喜歡小動物。
勉強地笑了笑,罷了,這輩子,重頭再來,再和趙小雅重新談一場戀愛吧。
既已決定重頭再來,陳楚良就當是第一次和趙小雅見面,問她:“來了很久了?”
不知道怎么打開話匣子,也不知道叫對方小趙好,還是小雅顯得親密一些。陳楚良還不太適應,眼前的人明明是自己的媳婦,還要和她像第一次認識那樣。
按照劇本應該是見面了就該熱吻啊。
可惜劇本是前世今生。
趙小雅仰著頭,看著她口中稱呼的老陳。
老陳一點都不老,而且還很年輕,長得也很熟悉。
她穿了帶著跟的靴子不算矮了,但在老陳面前,都顯得嬌小。
似乎女生對高大的男人,天生都有一種安全感,初次見面,趙小雅也被老陳算是挺拔的身高添加了不少印象分。
這時候雨下的大了起來,見老陳沒帶傘就過來了,其實趙小雅不知道,隔著不遠處,一大票暗中保護老陳的保鏢都準備給老板送傘過來了,只見她蓮步輕移,往前面走了兩步,和陳楚良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剛來就給你打電話了。不介意打一把傘吧,我看你淋著雨…”
歉意一笑。
依舊是那種對不熟悉的人保持著不太愛表達自己關心的樣子。
趙小雅其實是外冷內熱的人。這樣的人,很難搞定,但是搞定后,就會熱情如火。
她把手里面的雨傘歪到了一邊兒,右手有些吃力的把傘舉得高高的,眼神直直的的看著老陳,大概是要他過來,大家打同一把傘,至于舉著有些吃力主要是老陳長得比較高大,趙小雅怕裝不下老陳進來,都踮起腳尖來了。
只是,這個動作可愛極了。
看見趙小雅這個歪著雨傘迎接他的舉動。
陳楚良放佛回到和趙小雅才認識的前兩年。
剛處對象那會兒,他們是一對讓人羨慕的情侶,出門手挽手,下雨天,他負責撐傘,甚至有時候,還要一邊打著傘背上還背著趙小雅,就在漢州城里面,走了好幾個公交車站,才到家。
那時候,他剛創業,日子雖然艱苦,但是很開心。
上輩子的事,陳楚良都不敢再回憶了。
回憶多了,怕忍不住,真的就把現在的趙小雅當成自己的媳婦,會出大事的。不過,陳楚良覺得,今天的老天爺太照顧他了,不過要是把雨下的大一些,就更乘人之美了。
看見趙小雅吃力地舉著雨傘,邀他打一把傘的意思很明顯,陳楚良客氣說:“還是我來拿吧,主要是個兒高。不怎么費力氣。”
沒有直接出手搶過雨傘,而是很尊重對方,等著趙小雅同意。
趙小雅愣了一下。
老陳的紳士風度,同樣很讓人著迷。
一舉一動,其實很容易看透一個人的心性。能夠征求別人同意的人,一般都比較自律。
也難怪連季靜都被老陳迷住了,這不怪對方啊,太有殺傷力了,趙小雅竟然把傘把交給了老陳。
“給!”
趙小雅說的很干脆。然后道:“老陳,沒想到,你還蠻暖心的嘛。”
她隨口說的這句。放佛又回到上輩子的雨天,陳楚良撐著雨傘,趙小雅就在他身邊,不過唯一遺憾就是趙小雅沒有挽著他。
不過,能夠初次見面就同打一把傘,就已經很足夠了,陳楚良一點兒都不心急,就當是和趙小雅今生再談一場戀愛就行。
“我家就住在對面,過去坐一坐?”陳楚良邀請趙小雅去后海大院子看看。
那里,原本是他買下來,讓這輩子自己喜歡的女人住在里面的歡樂居。不知道趙小雅喜不喜歡。
趙小雅還是和老陳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陳楚良邀請她去那面的大院子,趙小雅點頭說:“那就去轉轉。這么大這么漂亮的大房子,面朝大海,春有春暖花開,夏聽蟬鳴柳綠,秋見秋水長天,冬看紛飛大雪。是一個好地方啊,我做夢都想擁有。”
趙小雅在老陳面前談的很開,不知道是不是在網上就和老陳熟悉的緣故。
陳楚良只是在旁邊笑了笑。
趙小雅喜歡什么,討厭什么,她的品味還有習慣,陳楚良都門兒清。
她選擇住房的條件,就是開門見水。
他們上輩子住的地方是江景房,趙小雅都喜歡的不得了。
不過,比起后海大院,差了不止十萬八千里,趙小雅喜歡是正常的。
兩個打著傘,身后跟著一條狗,沿著堆滿了積雪的路,往湖畔的大院子走去。
雨中漫步的畫面很美,看起來就像是一對生活了多年的情侶一起回家。
往前走了一段路,原本都是安安靜靜沒說什么話,但準備要走上臺階的時候,陳楚良卻突然停下來,把身邊的趙小雅嚇了嚇,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趙小雅正緊張不知道老陳干嘛,就見陳楚良將手上的雨傘塞給趙小雅。
“拿著。”
只見陳楚良把雨傘交給趙小雅之后。就在她身前半個身位的地方蹲下來,然后撿起散在雪渣和雨水中,趙小雅腳上的那雙靴子已經散開的鞋帶子,動作不算是麻利,但看得出他應該是經常做這件事兒。
“下著雨,你又穿著像裙子一樣風衣,不方便彎下腰來系鞋帶…馬上要走的路很滑,怕是等會兒不小心摔跤,我幫你吧。”
同樣是征求同意的語氣。
聽著陳楚良在那里自言自語,趙小雅俏臉有些微紅,想要把腳縮回來,卻像被老陳施了定身術那樣定在原地一樣,手里的傘都歪掉了,兩人也正被雨淋著腦袋。
冰雨好像也是不是那么冷啊。
趙小雅定住不動,看著老陳把她左腳的鞋帶系好之后,又在右腳那里把自己系好鞋帶又重新解開,然后換個方式打結。趙小雅心想,她怎么知道自己一直有系不好鞋帶的毛病?
不過,來不及多想。
老陳已經弄完了。
拍了拍雙手,似乎只是做了一件很簡單的小事,老陳說:“好了,估計你就是穿一輩子都松不了。不然,等會兒鞋帶打濕了,人也摔了一跤,估計就不美了。”
這話似乎很隨意的樣子,也有可能只是老陳給自己做了這件看起來應該是許多大男人不太愿意干的活兒,給自己找的借口。
但趙小雅聽在心里,暖在心里,抬頭,眼睫毛一顫一顫的,明亮的眼神中,倒映的都是老陳的影子。
“老陳,你是不是對所有的女人都這么好?”輕輕的問了一句,似乎得不到答案心里會一直想著。
旁邊,陳楚良把趙小雅手上拿歪的雨傘拿過來自己撐著,笑了笑什么都沒說。但心里面卻在想:一個男人無緣無故對一個女人好,要么是追求她,要是愛她,而眼前的趙小雅,陳楚良既是第一種,也是第二種,前世今生,能夠讓他再追求一次,再愛一次的女人,只有眼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