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柒雙手背在身后,幾乎是蹦蹦跳跳的跟著凌然溜達。
在兩人的身側,幾十名身穿正裝的保鏢若隱若現,預防著有人誤入,甚至拍攝下田家小姐惡意賣萌的情景。
田柒主要是太開心了。
她在讀中學的時候,正是家里管教最嚴格的時期,最多也就是偷偷的看點言情劇,哪里有挽著男神逛街的機會。
如果是在國內,田柒估計也會收斂一點,免得有認識自己的人莫名其妙的出現。
但在國外的時候,田柒只覺得社會壓力驟然減輕,加上凌然的情緒也不錯,她就更加的開心了。
凌然的心情也不錯。他將雙手叉在兜里,就陪著田柒瞎逛,都沒怎么考慮手術的事。
克利夫蘭診所的節奏,對于習慣了云醫的凌然來說,可謂是非常緩慢了。一天才做三兩臺的手術,還都是一個類型的,真不需要凌然從早到晚的去思考。
這樣的環境,也將凌然從前陣子的緊張中解放了出來。他就隨著田柒的路線慢悠悠的走,時不時回應一下田柒甜美的笑容即可。
“克利夫蘭的風景很不錯哦。”田柒從路的左邊走到右邊,從右邊走到左邊,再看凌然,只覺得全身細胞都變的高興起來,再看四周的綠化和建筑,更是無比的順眼。
凌然點點頭:“克利夫蘭的風景是不錯。”
五大湖附近的環境,在美國來說,也都是一流的。他們所在的區域,又有極好的維護和建設,漂亮自然是極漂亮的。
田柒得到回應,更是笑出了七顆半的牙齒,美美的一招手,對后續補過來的一名助理道:“在這邊買一套別墅。”
“家族在克利夫蘭有一座莊園…”助理穿著超細跟的高跟鞋,跟著走了一路,臉上卻沒有絲毫的變化,對目下的情況更是掌握其中,盡顯中年金領的能力。
田柒卻是搖搖頭,道:“重新買一套,不要太大的,也不需要傭人的,只派人定期打掃,距離克利夫蘭診所要近,方便凌醫生偶爾過來工作。”
“我之后是否會來克利夫蘭尚不能確定。”凌然提醒了一句。
田柒點點頭:“沒關系的,我只是突然想購物了。”
“哦。”凌然這就理解了。他老媽也是經常高興了就出門購物的,雖然陶萍女士經常購買的是絲巾、茶葉之類的東西,但跟田柒購買的別墅一樣,都屬于他不了解的范疇。總結來說,也就是差不多的東西。
做助理的中年金領原本以為凌然會提出些反對意見,卻沒想到凌然對這么大筆的支出,不僅沒有要參與的意思,甚至連了解的興趣都看不出來,不禁也是暗暗咋舌。
“我們再去買輛車吧,可以放在別墅里一起用。”田柒此時購物欲旺盛,而她所說的一起用,就等于是給凌然用了。
凌然卻是想了想,搖頭道:“你身邊一直帶著司機,我也不想在美國開車,沒有必要。”
“也是…美國的警察也很麻煩的樣子。”田柒贊同,于是又對助理道:“這樣的話,買的別墅,就要在步行可達克利夫蘭診所的位置了。”
“我明白了。”助理掏出小本本記錄下來。
雖然說,距離克利夫蘭診所的步行可達的別墅,說不定會貴出好幾輛車的錢,但對田家或者田柒來說,確實都不是問題。
兩人繼續開開心心的散步,就像是兩只野鳥,好像沒人管沒人理的樣子,但要是有人敢用槍或者彈弓射擊,立馬會被整的生活不能自理。
翌日。
田柒陪著凌然一起吃過早餐,才放他去醫院。
這同樣得益于克利夫蘭診所的作息,要是在國內的話,凌然早幾個小時就要往手術室走了,就算吃飯,那多半也要算夜宵。
不過,克利夫蘭診所本身,依舊少不了勤奮自勉的身影。
雖然是令米國人驕傲的醫院,但就像是米國其他排名靠前的醫院一樣,克利夫蘭中心的醫生的構成是絕對國際化的。
不僅是移民二代,移民三代中的佼佼者,還有各國醫學院培訓好的優質人才,在源源不斷的輸送到克利夫蘭診所來。
而這些年輕人,在做實習生和住院醫的時候,也總能表現出遠超同齡人的自律和勤勉。
像是手術,克利夫蘭的fellow們平均每個工作日要做三臺手術,等于每周15臺,每個月60臺的手術量,而且要持續三四年甚至更久的時間。這是國內大部分醫院的醫生都達不到的程度。
所以,當凌然抵達手術層的時候,這里早已經燈火通明,進入到了正常工作狀態。
“凌醫生!”
“凌!”
“然!”
與此前不同,今天的凌然到了醫院,立即得到了許多的問候。
在克利夫蘭診所這樣的醫院里面,除了費力克斯這樣的主治醫師以外,剩余的fellow和resident,都屬于受訓階段。
這其中,resident更像是國內的規培生,他們剛剛結束了4年的醫學院的學習,而在此之前,已經完成了4年的常規大學的學習,也就是所謂的“44模式”。在艱難而幸運的考取了醫師執照之后,他們才可以申請到諸如克利夫蘭診所這樣的醫學院做輪轉培訓。
而在做了3年的resident之后,年輕醫生們才可以選擇做fellow,從而進行專科培訓。
當然,專科培訓完成以后,成為主治醫師就舒服了,每年十幾萬美元起步的薪水,有太多太多的人生選擇和享受了。
不過,就像是國內的醫生一樣,在最少4433,也就是14年的高等教育完成之前,不管是resident還是fellow都要夾著尾巴做人。
但從另一個角度來看,他們是否將一個醫生看做是人,并進行問候,也是一名醫生的地位和技術的體現。
昨天的手術,顯然讓許多的年輕醫生認識了凌然。
甚至,因為昨天手術的特殊性和戲劇性,許多年輕醫生還深入的了解了凌然。
“凌醫生,您想參與我們的手術嗎?”一名年輕醫生,抓住個空擋,就發出了邀請。
“咦…我們的手術也可以。凌醫生,我們今天也會做搭橋手術!”
“我們現在就有兩臺搭橋手術要做了。”
“30分鐘內開始手術。”
“20分鐘!”
許多年輕醫生忽然就開始爭奪起了凌然。
跟著領域尖端的醫生做手術,這是快速成長的不二法門。在克利夫蘭做輪轉培訓或專科培訓的年輕醫生都習慣了這種模式,今天看到了凌然,也不會放過機會。
凌然有些意外,抿了抿嘴唇,問:“我可以跟你們做手術?”
“當然。”
“沒問題的。”
走廊里堆積的醫生越來越多。
“我主刀嗎?”凌然再問。
有幾個醫生猶豫了一下,其他醫生毫不猶豫的點頭。
“這樣啊,說說你們的病人的情況。”凌然很熟悉這種挑選模式,立即提高了要求。
最早提出邀請的年輕醫生立即道:“我這個病人是第三次心臟搭橋。”
二次心臟搭橋的難度就已經很高了,但在克利夫蘭心臟中心,三次心臟搭橋的老年病人也是有的,而這種手術,對高技術的醫生的吸引力自然較高。
凌然不由點了點頭。
“我的病人雖然是二次心臟搭橋,但是有300磅重。”
“我的250磅,但是名人,我不能說是誰,但…”
“我這個病人有三個!”
一名女醫生高喊了一聲,瞬間震懾全場。
凌然也不由看了過去。
女醫生得意洋洋:“計劃用乳內動脈做心臟搭橋,三個,用哪個的都可以!”
“哪間手術室?”凌然對克利夫蘭診所的好感再增。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