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請稍等片刻,凌醫生正在手術室里。”牛護士攔著一眾記者,臉上還帶著一些得意的笑。
大云醫急診中心的護士臺,最近可是安靜了許久呢。
“我們聽說,凌然醫生遭遇了巴西的洪災,并在災害現場救治了上百名的病人,是嗎?”一名記者等不住了,干脆就問起了護士臺的護士們。
“好像是這樣。”
“我們也不清楚。”
“凌醫生每天都在救人的。”
在凌然尚未回來前,護士長就有給大家做過短期培訓,此時回答的參差不齊,但也大差不差。
這樣的答案,記者們自然是不滿意的,不能擠進手術室里去,就在跟前找人詢問了起來。
也有記者直接奔著霍主任而來,威逼利誘的道:“霍主任,咱們都是老關系了,這次的新聞對你們也是正面褒獎嘛,正主兒不出現,我們也是很難為的。”
“通稿不是都給你們了,還一定要采訪什么啊。”霍從軍搖頭。就醫院來說,他們還真的有點害怕媒體和記者,但是,霍從軍更擔心凌然出面說錯了話,那可是連修正的機會都沒有了。
“我只問三個問題,沒有采訪到當事人,我們就發文章,那也太不負責任了,對吧?”
“媒體什么時候負責任過?”霍從軍反問。
被問的記者氣笑了:“你這么說,我就沒辦法了。霍主任,您別是藏著什么事兒不讓我們知道?要說巴西的事,也確實邪乎,您又這么藏著不讓我們見人…”
“激將法對我沒用。”霍從軍油鹽不進的樣子:“再說了,我也沒有擋著你們采訪,是吧?主要是凌然還在手術室里,我這時候把他拉出來,你們得問問病人家屬同意不同意。”
“我們可以進入手術室里采訪…”
“不行。”
“為什么?”
“你們一家媒體進去了,其他媒體也想采訪怎么辦?”
“您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時候文章出來了,您可別怪我們寫的不實在。”
這一次,霍從軍沉吟起來:“好吧,但你們發的關于凌然的文章,要給我過目,我同意了才能發。”
“您這個要求可不低啊。”
“我帶你們參觀手術室,而且是看剛剛從巴西救災回來的凌然的手術現場,這個條件也不錯的吧。”霍從軍笑瞇瞇的,不愁對面的記者不就范的樣子。
對方其實也就是裝模作樣了幾秒鐘,轉頭就應了下來。
本來就是準備捧著說話的,能有更好的條件,再拍個獨家什么的,記者肯定也是樂意的。
半個小時后。
急診中心1號手術室的參觀室里,就陸陸續續的出現了4對記者。
“霍主任,您這是一女多嫁啊。”記者們不是特別樂意,互相看看,轉頭又都笑了起來。
“算了,反正報紙也沒人看了。”
“我們電視還行,不過啊,新聞也就那樣子。只有上了新聞的人最關心。”
“不過,凌醫生剛從巴西回來,就又開始做手術,身體能不能受得了。”這次說話的女記者,已經不是第一次采訪凌然了,望著手術臺旁的凌然,一臉的關心。
霍從軍笑了:“凌醫生就是這樣子,把愛好當工作的人,你們應該知道的。”
在場幾個人都笑了出來,女記者更是拿起照相機,隔著玻璃拍了兩張照片,道:“你們做的這個參觀室真不錯,方便了大家。”
“經費花的也不少,你們回去寫文章的時候,可得向著我們。”霍從軍看幾名記者不以為然的樣子,就語重心長的道:“說句不好聽的話,你們生病了可都是要用醫保的。到時候,云醫的水平怎么樣,你們能得到醫療資源就是怎么樣的。”
幾個記者頓時渾身一抖。
手術室里的凌然,精力異常的集中。
這是他今天做的第三臺肝切除手術,也是第三臺酣暢淋漓的手術。
“注意剝離。”
“小心血管。”
“血壓?”
凌然按部就班的做手術,再依次下令,快到掰肝的環節,再看看兩名助手有些精力不濟的樣子,遂道:“今天最后一臺手術,做完就休息了。”
呂文斌和左慈典頓時精神起來。
左慈典笑笑道:“凌醫生也該回去休息了,您在家里都沒呆多長時間。”
“恩,這臺手術做完,就回去休息了。”凌然活動了兩下肩膀。
“凌醫生做手術,就跟給自己做按摩一樣。”呂文斌嘖嘖兩聲,倒是頗為理解,他現在鹵豬蹄的時候,也不覺得浪費時間,或者身體疲勞,反而更覺得興奮。
“明天可以放假一天,記得查房就可以了。先恢復狀態。”凌然說的不僅是呂文斌和左慈典,也是說給自己的。
在國正慈善醫院的時間里,凌然拿到的初級寶箱全都開掉了,唯獨最初接的任務“救死扶傷”的中級寶箱,是離開醫院的時候才拿到的。
很顯然,系統所謂的“救援30名傷員”的要求,不僅僅是維持狀態不死就行的,還要切實的治好方可。
只是如此一來,任務所給的中級寶箱就沒法立刻用上了。
凌然直到現在都沒著急打開它。
畢竟,他現在做的是最熟悉的肝切除手術,而中級寶箱…
凌然倒是有心積攢幾個了。
說不定湊一湊,可以換上一整套的技術?
凌然一邊想,一邊順暢的做著手術,這時候,參觀室里的記者們才開始發問:“凌醫生,能說說在巴西的情況嗎?”
從參觀室里的麥克風里傳出的聲音,稍微有一點點的失真,但相當清晰。
凌然稍微停了一下,再抬頭看看參觀室,道:“巴西的瘤牛味道不錯,魚也好吃,但天氣比較差。”
記者停滯了幾秒鐘,重新問道:“洪災呢?”
“洪災期間,我們有牧場避難過來的牛,還有的病人和家屬會釣魚,所以吃的也不錯。”凌然簡單了兩句,道:“我要做手術了。”
左慈典連忙道:“幾位記者,我們可以之后再采訪,現在的肝切除手術還比較復雜的。其實大家有問題可以寫一個綱要出來的,我們后續可以給一個詳細的回答。”
說完,左慈典再小聲道:“凌醫生,他們是想問洪災間的救援。您做的手術和急診,還有救援人員。”
凌然的腦海中,立即浮現出了前來救援的雇傭兵們:“給救援人員做的手術都比較簡單,主要是清創和骨科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