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骨折的患者被送入急診室內,再被送走。
一名鼻血不止的患者被送入急診室內,再被送走。
一名魚刺卡在了嗓子里的患者被送入急診室內,再被送走。
大部分的急診室患者,所患的都是小毛病,有一些甚至只是嫌門診麻煩,而來輸個液,開個藥就走的。
即使是對低年資的住院醫來說,這些患者的病癥也不難處理,可以說是日常工作了。
而對凌然來說,處理這些病患可以說是權當休息了。在沒有一級二級的危重癥病人之前,他今天在急診室里見到的大部分患者,恐怕還略略大于斷指再植。
畢竟,完美級的斷指再植,已經可以讓他非常輕松的完成系列手術了,而且,斷指再植也不危及生命,比鼻血不止的患者的危險性還低一些…
不過,對患者來說,急診室的處理還是比較容易讓人安心的。這也是現代醫院制度下,明顯具有優勢的科室設置。
凌然開始還注意一下“認同”人數的增長,很快就不再關注,一門心思的做起了自己的事。
這原本就是他的做事風格,看準什么事,悶頭去做就行了。
盤外招什么的,對凌然向來是作用寥寥。
而且,就凌然看來,當自己做一例病例就有數百“認同”的時候,再細究認同的增長就沒什么意義了。
總共1萬的認同人數的要求,等于做個三四十例,說不定二三十例的病例,就完成任務了。
就現在的任務狀況來說,今次的中級寶箱拿的還算是容易了。
“凌…凌醫生,你要不要和直播間里的朋友們說句話?”韓雨小心翼翼的從后面推著輪子過來了,看那樣子,輪椅的操縱已是相當熟練了。
凌然正在給一名腹瀉的病人開藥,聞言不由一愣:“什么時候又有直播間了?”
韓雨很不好意思的道:“我一口氣發了好些視頻什么的,都被限流了,然后有觀眾建議我弄個直播間,我就弄了,還挺不錯的,剛開就有1000多人了,來的近半都能留下。”
左慈典在旁哼哼兩句:“你直播凌醫生當然了,你要是請凌醫生幫你賣口紅,他能幫你賣一個集裝箱。”
韓雨愣了愣,然后低頭看手機,不由一笑。
左慈典看到這一幕,后悔不迭的道:“你的直播間已經開著了?”
“恩。”韓雨在網上是很大方的人,但是當面對著年紀更大的左慈典,還是有些心虛的。
左慈典咳咳兩聲,趕緊對著韓雨的手機攝像頭,道:“我這是為了表達對凌醫生的欽佩之情。”
韓雨勉強笑笑,繼續低頭看著手機,免得表情都露出來,讓左慈典不好意思。
左慈典覺得情況不對了,忙問:“你的直播間里的人都在說什么?”
韓雨為難的道:“說什么的都有,現在人很多了,評論刷都刷不過來。”
“是嗎?”左慈典說著,往后一繞,就想從后面看韓雨的手機。
韓雨的攝像頭主要還是對著凌然的,猶豫了一下,就被左慈典看到了屏幕。
各種顏色的字體,果然將直播間刷的滿是字跡。
而在其中,最明顯的是排成一幕的刷屏文字:
我們不要看皮蛋,我們要看凌醫生。
左慈典一口老血險些噴出來。
“現在的年輕人說話太隨便了吧…”左慈典不爽的要命。
韓雨連忙“噓”的對他打了一個手勢。
左慈典臉色一變,再低頭看韓雨的手機,就見里面又是齊刷刷的一排字:
“醫院好多老家伙的聲音。”
左慈典氣的臉都綠了,心道:老子我今年42,還是聯合國認定的中青年呢!
韓雨卻是沒空關注左慈典的心情如何了。
她盡可能的找最好的角度,拍攝凌然,以滿足直播間的群眾的要求。
她的觀眾即將突破2000人了,就韓雨所知,這可是個不錯的好成績了。
左慈典不爽的皺皺眉,再等了幾秒鐘,道:“那個,你在急診室里直播,不合規矩的,結束掉吧。”
韓雨舍不得的道:“我只照凌醫生不行嗎?”
“不行的,我們得照顧急診室里的病人隱私。你也不想剛才進來以后,就有一個手機一直對著自己吧。”左慈典說的合情合理。
韓雨猶豫了兩秒鐘,小聲道:“能不能讓我把這個拍完?”
“腳里面踩進去一根釘子,有什么好拍的。”左慈典說的正是在凌然刀下的中學生。
韓雨強行撒嬌:“就讓我拍完吧。”
“不行。”左慈典堅決搖頭,沒說也就算了,既然想到了,那就不能讓韓雨再拍下去了,網絡直播太不容易控制了。
韓雨不得不遺憾的放下了手機,并展示給左慈典看。
左慈典這才露出了笑容,然后,就見已經黑掉的屏幕上,依舊不斷的刷出字來:
“皮蛋壞透了!”
“皮蛋真壞啊。”
“丑人多作怪吧。”
“我要把冰箱里的皮蛋都扔了。”
左慈典強顏歡笑:“現在的年輕人啊…想我當年的時候…”
與此同時,凌然卻是聽到“叮”的一聲提醒。
任務完成:小有名氣之萬人認同 任務目標:10000/10000。
任務獎勵:中級寶箱。
凌然不由直起身來,心道:10000人竟然這么快就達成了。
病人家屬看醫生停手了,忙問:“醫生,他這腳…腳能行吧?”
“哦,腳沒事。要不要留疤?”凌然再用小剪刀,咔嚓咔嚓的將傷口外圈最后一點爛肉給剪干凈,就開始縫合起來。
病人家屬一時間有點懵,試探的問:“不留疤多錢?”
凌然也被問懵了。
左慈典連忙道:“和錢沒關系,就看你對傷疤的要求。”
“那大家肯定都要不留疤啊。”病人家屬笑了。
左慈典看看中學生模樣的病人,微笑道:“這可是合法紋身,學校老師找過來也沒轍的。”
家長尚未反應過來,趴下的中學生病人已是忍不住了,連忙喊道:“那給我紋個奧特曼。”
左慈典的臉登時綠了,現在的學生都怎么回事…
“我們也不是專業的紋身師,你說個字母什么的也就算了。”左慈典無奈的說了一句,又道:“有沒有喜歡的姑娘啊,可以縫她名字的首字母啊。”
中學生不由興奮的喘息起來:那紋個N吧。
“縫。”左慈典糾正了一句,然后對凌然道:“凌醫生,那給縫個N?”
“好。”凌然從善如流的操作。
這時候,只聽耳邊的病人家屬,已是氣喘如牛。
“你小子…果然早戀!”家屬的聲音里,仿佛都帶著氣熨斗似的高溫。
“不要抖,馬上就縫好了。”凌然絲毫不覺,讓左慈典壓住病人的腳,并問:“麻藥過勁了嗎?能感覺到疼嗎?”
“不疼…”中學生的聲音微顫,繼續趴著,看都不敢看老爹。
一直到縫合結束,凌然將包扎交給了護士,病人父親突然笑了出來。
中學生驚喜的抬頭,心道:我爸果然開通,是不是覺得要省下彩禮錢了。
這時候,就聽病人父親恨恨的道:“我倒想知道,你個臭小子怎么給人家看你紋的N,是光著腳脫了鞋給看,還是先脫鞋再脫襪子,存個原味的腳氣。”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