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老太太那張滿是皺紋的臉上鋪滿了白粉,眼角上畫著黑黑的眼線和血紅色的口紅。
琉璃頭冠上,鑲滿了各種寶石珠子的裝飾,壓在那張滿是皺紋的臉上,她的額頭上是個大金鳳,上面是一串串的鉆石珠簾,隨著她身體的晃動,發出一陣叮叮當當的聲響,陪著那濃妝艷抹的臉,乍一看,像黑山老妖一樣,
“你,是姜尚的后人嗎?”
看著老太婆用戴著大寶石的手指,指向陳智,她的嗓音十分干啞,就像是干涸的沙子在嗓子里磨,聽起來讓人渾身都不舒服,
陳智在下面略微沉默了一會兒,隨后看著她點了點頭:“對!!”
“你有什么禮物要進獻給我嗎…”,老太婆聲音干啞的繼續問道。
“沒有!”陳智非常干脆的回答道。
“哦…”,
老太婆似乎并沒有聽懂陳智的話,渾濁的雙眼又轉動了一下,才緩緩問道:“那你來找我,所為何事啊…”
“我來尋找一個孩子!”,
陳智直接開門見山的答道:“他是你和一個凡人所生的孩子?”
“我與凡人的孩子?哦…”
老太婆干啞的應了一聲,然后緩緩的轉動著頭,將蒼老的身體靠在椅子上,開始思索起來。
她思考了很久之后,就在大家以為她要睡著了時,終于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我和人類還有一個孩子嗎?我不記得了…”
大廳里非常安靜,剛才那些舞蹈的男男女女,都站立在兩側,沒有人發出聲音,但他們都在竊竊的笑著,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在陳智的身上。
“那個凡人叫做tony,是個亞裔的極盜者,他死了之后,孩子被帶去了埃及,您不記得了嗎…”,陳智平靜的說道。
“哦…,是這樣嗎?也許是把…”,
老太太慢條斯理的說著,隨后閉上了眼睛,靠在了椅背上,頭冠上那搖搖晃晃的珠翠,立刻將她的臉遮擋住了,她又開始思索起來,就在大家揣測她在想什么的時候,忽然聽到了呼嚕聲傳出。
“我去,睡著了啊…”
一直站在后面的胖威,這會兒終于有點繃不住勁了,直接嚷嚷道:
“我說,那個…,半神奶奶!您說話能快一點不?您到底是什么意思,給個痛苦話唄!
再說了,你自己有沒有孩子,你自己記不住啊?
如果您實在記不住了…,要不我幫您找一找?您先睡著…”
胖威的這幾句話聲音非常大,似乎把那位老太太給震醒了,那老太太又緩緩地傾起身子,撥開臉前的那一串珠鏈,仔細的看了看下面,又看了看陳智和胖威,這一次,似乎真的聽懂了。
“你們的目的,是想從這里帶走一個人嗎?”
“嗯…,對頭!就是這意思!”,
胖威早就已經受不了這個老太太了,不想再跟她廢一句話,干凈利索的說道:
“就是有個大胖小子,嗯…,大概兩歲左右,長得胖乎乎的挺可愛,您看您這兒有沒有這個孩子吧!有的話就讓我們帶回去,然后您就繼續澎恰恰跳您的,我們就不打擾了!就是這個情況!我說的沒錯吧…”
胖威說完之后回頭看了看陳智,詢問他的意思。
而陳智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沉默不語,他緊緊地盯著老太太,觀察著她身后的氣場,以及她身邊所有的一切。
“在我這里的人,都把名字賣給了我,你想要帶人走,就看看那些名字里面,有沒有他…”
老太太臉上懶洋洋的,慢騰騰的舉起滿是戒指的手,揮了一下。
這時,一群身穿紗羅的侍女走了出來,他們揭開了一個大紗簾,里面是一面巨大的白玉板,那玉板表面看起來是鍍了純銀,銀光閃爍。
銀板上面貼滿了很多兩寸長的紙條,和在賭場里見過的那種一模一樣,每個紙條上面,都寫了一個人的名字。
“就是那種紙條…”,
賈登科見狀,在后面哆哆嗦嗦的說道:
“我看見那些人就把名字寫在那上面了,然后人就被拖走了,他們沒了名字就沒了命了,咱們千萬別把名字弄丟了,太危險了…”
陳智回頭看了賈登科一眼,示意他不要說話,隨后又快速的掃了一遍那張貼滿了名字的銀色扳子。
“那只是一個兩歲的孩子,現在還沒有正式的名字…”
陳智對老太太說道:“您能告訴我,哪個名字是他的嗎?那畢竟是您的孩子,您有起名的權利…
“哦!我孩子的名字嗎?我不…,記得了…”,
這老太太明顯已經沒興趣了,說起話來慢的嚇人,就在陳智想再說什么的時候,發現這個老太太又靠在了椅子上,頭上的那些珠鏈,將她的臉完全蓋住,似乎又要睡著了。
“哎我去!我的半神奶奶,您這個性格可真夠艮的呀”,胖威已經徹底的爆炸了:
“你自己孩子的名字,你問誰呀?我們哪知道你的孩子叫什么名兒?我們…”
“嗯,那就再想想,再想想,不急…”
老太太打斷了胖威的話,戴滿戒指的手又抬了抬。
一瞬間,剛才退到兩側的那些人,又全部匯聚到舞池里,喧鬧的音樂聲再次響起來,那些戴著假發和面具的人繼續翩翩起舞,場面頓時一片混亂。
“這tnd,這老太太tmd真夠一絕的”,胖威當場被氣得簡直火冒三丈!在嘈雜的音樂聲中對陳智大喊,
“這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呀,橙子!這,這可怎么辦…”
而胖威喊了一句便不說話了,因為他發現陳智已經閉上了雙眼,雙唇不停的運動著,念出了咒文…
而當陳智再次睜開眼睛時,這大廳中所有的一切都被他的氣流包圍了,他一咬舌尖,一股鮮血頓時涌了上來,陳智帶著氣流將這口鮮血噴了出去,